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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挑的你这不说话的性子。”
  风歌转过身来,脸上稍事露出些许笑意:“我数数,自我你后,你说了几字?”
  相府征大选女侍那天,府前满是各地闻声而来的女子。
  相府与炎王宫相比,不过差了一阶之地而已,即是相府一个扫地的,出去人家都得给几分薄面,敬一声小爷。
  况这次突然向外说是相府家要入宫侍奉王上的千金要选侍女,自然都一窝儿地来碰个运气。
  可这相府家的千金风歌就跟玩儿似的,这个看不顺眼,那个看不顺眼,堪堪选了大半个月才选了一个瘦不拉叽的黄毛小丫头。
  那日排队进去十个,被轰了十一个出来,原先的那个黄毛丫头竟也被轰了出来。
  千金小姐风歌也难得露了个脸,站在相府大门前长发没挽,盘缠到腰关处,随风半舞,正是好个合嫁之岁。
  东池国,女子年十六嫁。
  见了风歌小姐真颜,下边一干想着来侍奉的眼睛都瞪直了,也就明白了国君为何会在相家千金满嫁之数便要了去做王妃。
  一笑嫣然,转盼万花羞落。
  风歌拿眼扫了人群,只道:“想入我府的,挨个从我眼前过去,看上不上我眼了。”
  让相府里管事端了把椅子,捧了杯香荼就坐在府门前,看着一个一个女子在管事的安排下从眼前走过。
  有道是走马看花也不过是这般了,有时候低头眼皮也没抬,一个人便溜了过去。
  管事们倒是忙得很,安排这么些人在这走着圈给自家小姐看,正此时,就有管事出了声:“你怎么又来了,边上去。”
  这边喝荼的小姐这才受得惊动,抬起头来看,见得穿一身灰麻长衫的女子。
  倒是扎眼得很,别个都穿得莺莺燕燕,她这么个人,头上一衩不戴,穿得也是灰头土脸。
  再往她面上瞧的时候,风歌当时确实也是吓了一怔,那面上一道刀疤,怕是死里逃生过的印记。
  管事的见惊动了自家小姐,登时便更气了:“这人也不知是傻还是聋,天天来这报名,都说不要了,她还是来。”
  每回来了别的也不会说,就愣愣地挤上前排队。
  她其实倒也想像旁边那些个女子那样,摸摸头上环花,捋捋青丝半束,说些好听灵巧的话。
  可她每张嘴便觉舌头底下打结,难得很,难得很。
  我们是做剑客的,生来就将这许多人间该有的乐事和本能都附到了剑上,每一分汗水,每一分智慧都给了生冷的锋刃。
  “为甚不要?”
  相府小姐风歌捧着微是冒热气地荼上前,细看那道疤,便又是看见一双犹为不同的眸子,别人是春水秋波,她的是暗夜寒潭。
  管事的回说:“她这也不说话,也不听劝的,再看这副样子,也怕吓到小姐。”
  抬手就是一掌甩在了管事四十来岁的老脸上:“我风歌也是那般容易吓着的人?”
  这时周边的人都噤了声,只听得风歌又是语笑嫣然地转过脸来问那呆愣的女子:“会说话吗?”
  “会。”
  “叫甚名?”
  “南无。”
  “哪里来的。”
  至此无声。
  于是风歌这回便好不容易选了个侍女,不仅不大会说话,也长得不好看,众人都觉被戏耍了般,愤然而去。
  又是多有闲话都在说:“风歌小姐就是怕新选的侍女会被王上宠幸的罢,所以才选这么种人。”
  “不愧是大家千金,任性不说,还怪得很。”
  .
  忽地起了阵暖风,回廊下的人,绿罗纱衫同垂及脚踝处的长发一起往后微扬,风歌往前急走两步远,手合起来接住一朵跌落下来的白花,然后才说:“五字,一共与我说了五字。”
  南无手放在腰侧,那里空空如她,进府做了内侍后,就按着风歌的意思,同换了身轻简的绸衣,质地软和。
  头上丝发半挽,仍是如往地不饰衩摇。
  她入相府已有一月之数,每日都会陪着风歌在这回廊边看上小半日的花,铸城的花总是开了落,落了开。
  风歌总是差不多的话,说了再说。
  “不说话挺好,以前那个小侍女小禅天天说天天说,我竟是从未曾听懂。”
  南无虽不大说话,不过风歌说的倒是听得明了。
  小禅就是那个死了的侍女,比风歌约是大上那么一两岁,总是小姐呀,小姐呀跟在风歌后头,照着看着一起长大的。
  以前的时候,最喜欢和阿禅在这里一起追着这些花跑,阿禅可会讲故事了,她说,每一朵花都是女子的化身。
  比如这一朵掉下去,其它的见了便会伤心跟着一起掉下去,因着怕地上的那朵孤伶伶 。又或而怕树上那朵孤伶伶 ,所以又会再重开。
  只花有重开日,人无再见时。
  阿禅总说,这辈子都会对我好,她总说那么多靡靡的话,我却都听不懂,我还想着能嫁给国君池羽是桩挺好的事儿。
  池羽可是国君呢,血气方刚,那些见过他的夫人们都说长得很是才俊好郎儿。
  我就多说了几句池羽的好,多想了几回入宫后的事儿,阿禅就慢慢的不大说话了,再又忽然就再也不说话了。
  非要到死的时候才说,其实小姐啊,我原来与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即舍不得你嫁给别人,不是因着我不能侍候你,不是因着你会受苦,是我不能不能看着你被别人占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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