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2

板上空了瓶的红酒。
  这是犯酒瘾,贪杯了?
  怀里的人跟被酒香腌过一般,没骨头似的软成了一滩静水。
  沈放低下头,对上了季玩暄湿漉漉的茶色眼睛。
  他看起来很难过。
  沈放不由地心慌,把人就近放在了沙发上,自己跪坐下来与他平视,柔声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季玩暄手背覆上了合上的眼睛。
  “放哥。”
  连声音都在颤抖。
  放哥的心都要被他颤碎了:“嗯,我在。”
  季玩暄委屈地含着哭腔:“你别不要我。”
  怎么可能不要你。
  沈放小心地亲了亲他一激动就泛红的眼尾,唇印下落,抚慰地点过他的额际,脸颊,鼻尖,最后落在了嘴角。
  好些了吗。
  季玩暄傻了,一脸被雷劈了的模样,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你亲我!”
  这算什么反应。
  沈放点了点头:“对啊。”
  喝醉的季玩暄很幼稚,不哭了,但还是瘪着嘴委屈:“可你都不回我消息!”
  他什么时候不回消息了。
  就连季玩暄回国与他重逢的那个凌晨莫名其妙发的信息,沈放都斟酌着字句回了。
  虽然只斟酌出了一个“嗯?”
  但见季玩暄委屈得煞有介事的模样,沈放便帮他按着太阳穴,耐心地哄道:“什么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
  季玩暄比划着手指头数数:“一二三……
  就,就几天前吧,我失眠了好多天,受不了了,发短信问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但是你不理我。”
  记忆里他似乎等了沈放很久很久,都没有等来一条回复。
  但怎么又只是发生在几天前呢?
  季玩暄脑子有些糊涂,只知道控诉,但又小心翼翼的,怕打碎梦境似的:“放哥,对不起,我把你丢在燕城,做错了好多事。
  你骂我,打我,都好。”
  但是不要不要我。
  一场酒醉,让季玩暄穿越回了噩梦缠身的过去。
  但这些痛苦不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薛嘉胤不知道,沈放更是第一次听说。
  心被揪成了一团破布,他像是真的面对着十九岁的季玩暄,很抱歉地握住他的手,虔诚地请求少年的原谅。
  “我的手机掉进水里,坏得彻底,手机卡也报废了。
  一直忘了补办,所以没有收到消息,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
  季玩暄瞪大了眼睛,缠绕数年的噩梦一夕之间仿若烟消云散。
  “你没有不要我?”
  沈放叹了口气,抚摸着季玩暄的脸颊,轻轻抵上了他的额头。
  “从来没有。”
  季玩暄松了口气,很开心地笑了出来。
  模糊的认知里,他还是只有十九岁。
  在一个没人叫他“季玩暄”
  的地方,自己身处的漆黑暗处忽然被落下一道月光。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喝醉了,但却好像想起了自己喝醉的理由。
  “陈师兄很好。”
  沈放:“嗯。”
  季玩暄捧住了他的脸,眼神里像盛了两窝浸在酒里的月亮。
  “可我只喜欢你。”
  沈放按住他的后脑,向下一揽便抵上了那两片柔软。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彻底地占有季玩暄。
  十九岁的季玩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羞涩却什么都愿意配合。
  沈放扣住他纤瘦的腰肢,一个人的胸膛抵着另一个的脊背,欲望燃成火海,沸反盈天,但最终却又幻化成了无边的静海,深得足以溺死不慎坠入其中的神祇。
  “别害怕。”
  沈放在他的耳边喃喃。
  季玩暄几乎碎在了他的臂弯里,红着眼睛,好乖好乖地摇了摇头:“我不怕。”
  我只怕余路漫深荆棘密布,你却不拉着我往前走。
  这么好说话。
  沈放额头抵在他的肩上,温声哄骗:“叫哥哥。”
  季玩暄整张脸都埋进了交叠的双臂,声音软得像快要融化的棉花糖。
  “哥哥。”
  沈放闷闷地笑了一声:“乖。”
  也不知道他喝醉以后会不会断片,但今朝有酒,今朝醉即可。
  沈放如夜行的独狼,低头叼住乖乖送死的猎物后颈,也被染了酒意一般,在心中出神自语。
  记住了,季玩暄,你只是我的。
  季玩暄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一半是因为确实困得起不来床,一半是心中羞耻心强烈作祟,让他每半个小时就要用被子蒙住脑袋啊啊啊惨叫一通。
  沈放,你不是人!
  不是人的东西去上班了,顺便给张列宁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给嫂子请假。
  小眼镜就是个男八婆,立刻鸡贼地嘿嘿笑了起来,但在他八婆出口之前沈放就把电话挂断了。
  对待季玩暄以外的人,他总是如冬天般的冷酷。
  但对季玩暄,他又如……
  好像也不太如春天般温暖,但他会向着这个方向努力努力。
  时钟指向正午,季玩暄肚子饿得咕咕叫,生理需求战胜心理阴影,他终于还是哆嗦着双腿选择下床洗漱。
  沈放在桌上给他留了午餐,热一下就好。
  季玩暄端起盘子,有些意外地看见了一张被垫在底下的纸条。
  上面的字体俊秀挺逸从不曾改变。
  ——你是我的窦房结。
  季玩暄又疯了:窦房结是谁!
  不懂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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