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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片晴空下的浪花与街道塑造了今日的季玩暄。
  而他其实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多谢了。
  腰酸背痛而神清气爽地下了飞机,季玩暄给沈放短信报了个平安,立刻背着沉重的装备,打车直奔工作场地。
  嘻嘻,反正公费出差。
  郑义把这份工作交给他其实很靠谱,毕竟季玩暄读书的时候不止参加了一届这项竞赛。
  大一他忙着打工,只参与了小组前期的设计阶段,大二他还去了现场搭建,大三他则作为领队,代表学校拿了个一等奖回去。
  那些年在业务能力上,季玩暄确实觉得自己牛逼得闪闪发光。
  虽然后来一步入工作就被社会从头到尾教训了一顿,但那些你发过光的地方总会用某种方式记住你的名字。
  贴满活动信息的布告栏前,季玩暄拉着行李箱,从印有往届最优秀作品的竞赛海报上转移目光,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对着南半球的晴空万里眯了眯眼睛。
  嗯,想放哥了。
  工作比预想中顺利得多,同行的伙伴很靠谱,评委老师里还有当年的熟面孔,甚至他们都还记得季玩暄,开玩笑时都是感叹。
  来自世界各国的大学生们有着肤色截然但同样开朗的笑容,季玩暄几天就和十几个小队混了个眼熟,上哪都有人用各种口音对他挥手say hi。
  如果每次出差都是这种轻松愉快的好日子,那季玩暄回去就给老板手写一封千字感谢信。
  他在南半球流连忘返的同时,沈放在北半球又过回了朴素的日子。
  不过这样的朴素和过去几年的苍白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首先,他就要帮他们家的狗爹照顾好家里多出来的狗儿子。
  虽然每天晚上季玩暄都发誓第二天一定要早起陪放哥一起遛狗,但他每天早上都起不来床。
  当然了,这其中一半原因都来自沈放。
  再沉静内敛的一个人,在某些他真情喜爱的事物上,也难免索求无度。
  沈放现在已经习惯了每日清晨遛完马克思,打包早饭上楼,推开房门用一记轻吻点醒赖床的季先生。
  但季先生最近不在家。
  已经记不清这小半个月他第多少次推开门对着整齐的床铺发怔了。
  人要养成一个习惯实在太简单了,可另一个人看起来却好像有些乐不思蜀了。
  想谁谁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沈放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接通了季玩暄的视频邀请。
  新西兰这会儿正是艳阳高照,这人却在酒店房间里一副刚刚睡醒的混沌状态。
  确实刚睡醒,季玩暄昨天熬夜剪片没剪完,睡了三四个小时又起了大早,一干完活倒头就睡,醒来后忽然好想放哥,立刻便遵循本心打了电话过来。
  真好,穿白大褂的放哥,好帅啊。
  季玩暄手指扶上嘴角试探有没有可疑的口水,眯着笑眼在镜头里整理自己乱糟糟的发型。
  他不说话,沈放也很安静地吃着盒饭,顺便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不逆光的角度。
  果不其然,季玩暄五秒就破了功,整个脑袋砸进了软绵绵的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掺着颤颤巍巍的软糯。
  “放哥……
  我想你了……”
  哪怕日程表被工作排得满满当当,他还是可以分出一片神思每分每秒思念放哥。
  想得都要疯掉了,无语。
  沈放持筷的手指顿了顿,他侧过头,似是很深沉地叹了口隐忍的气。
  “哪天回来,我给你买票。”
  破天荒的,沈医生头回动了翘班出国旅行的念头,好在糊口的压力令理智尚存。
  通话还没挂断,季玩暄就收到了航班预定成功的信息。
  他漱着口啧了啧嘴:“怎么又是头等舱?”
  傍款的感觉也太好了吧。
  沈放要去工作了,走之前又看了他一眼。
  “跨国航班很辛苦,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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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好他们还要做很多的事。
  季玩暄无师自通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笑得差点儿没把漱口水咽下去。
  太想放哥了,好在十几个小时后就能见到他。
  季玩暄几乎是哼着歌上了飞机。
  但比沈放更先与他重逢的,却是意料之外的另一个人。
  “Ja.ven?”
  季玩暄抬起头,一眼对上了隔了一条过道的熟悉面孔。
  与对方一般的惊讶之后,他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嗨,师兄,好久不见。”
  关于季玩暄忙到没工夫搞九九的过去九年,唯一可以摘出来的一段与印度小哥的故事被朋友们变着花样调侃了不知多少次。
  他那棵挺拔的花树招摇了二十余年,但所有的养分似乎都只用来结了一株叫“沈放”
  的花。
  可放下九年中那段误会以致的玩笑情缘,薛嘉胤上次醉酒后却差点儿没兜住吐出另一个故事。
  无关摇滚歌手的单相思,这是个发生在职场上的故事。
  醉酒的薛嘉胤只说了几句就反应过来似的,跟个蚌精一样闭紧了嘴,沈放没有追问下去,但已经可以在心中勾勒出故事的大概轮廓。
  师兄师弟,毕业同家公司,直系上下属,互相欣许赏识,同甘共苦并路前行。
  很平淡,也很羡慕。
  他与季玩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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