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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须臾,他才听到荀枝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我、我想去如厕。”
  宁悟说:“想去便去,还有你写了多少张符纸才能去的规矩么?”
  56.
  我爬起来时,觉得那夹在我体内的玉柱也随着我的动作晃着,还有要滑出来的意思。可宁决要我别让它掉出来,他说要是让哥哥知道了,他哥哥就会很生气。
  热流在我身下涌动着,我连指尖都发烫起来,只想赶快去如厕。
  要下床时,宁悟忽然扯住了我,问:“他刚刚做了甚么?”
  我说:“教我画符纸。”
  “宁决,”宁悟扯过我衣袖上闻了闻,偏过头冷声对弟弟说,“你真是长本事了。功课不学,整日就去弄这些荒唐事。”
  宁决挑着眉毛,不服气地说:“怎么就荒唐了?”
  “你哪来的情花膏?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宁悟松开了抓着我衣袖的手,吸了口气,说,“宁决,你对他出手之前,要好好地想想后果。”
  我愣愣地听他们吵了一阵,也不知道为什么宁悟会真的那么生气。
  57.
  最后宁悟一脚把宁决踹了出去。


第19章
  58.
  宁悟拍拍我的脑袋,说:“下次他再这般做,你就来告诉我。”
  他与隋师兄是截然不同的人。
  可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温和,带着些安抚的口吻,我将头埋在被子里,有那么一瞬,觉得他便是隋师兄。
  “你在哭么?”他叹了口气,说,“是很难受?”
  我点点头,说:“尾巴,难受。”
  听我这么说,宁悟坐在床边,让我趴了下来。
  他的指尖是凉的。
  “我对宁决管教太少,才叫他做事这般随心所欲。”宁悟一面有些生气地说着,一面将手指沿着玉柱探进来,小心而缓慢地将它抽出,“他是个小混蛋,你要是被他欺负了,打回去就是。”
  我抓着被子,玉柱拔出来时,还带着黏糊糊的水声,我也不知自己后头如何会流出那些东西,等玉柱完全抽出来后,我竟希望它再塞回去。
  宁悟说:“坐起来穿好裤子,我同你说些事罢。”
  我觉得浑身无力,坐不起来,只能趴在床上偏头看向宁悟,说:“难受……”
  宁悟问我:“哪里难受?”
  我说:“没有尾巴……难受……”
  他微微一愣,像是想说甚么,但只是唇角动了动,并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他从灵戒中取出了一粒丹药,喂到了我嘴里。
  “情花的毒过些时候才能解,灵明丹可护你神智清明。”宁悟的声音听着离我越来越远了,我以为他要离开这里,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大师兄……”我合上眼睛,轻声地念道。
  “你这么想回去么?”
  “还要给师父打扫庭院,不然院子里就都是叶子了……”我觉得自己像沉在热水里,被泡得浑身的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动弹。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我用脸却蹭他的手背,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59.
  宁悟给荀枝盖上被子,心里又轻轻地叹了声。
  倘若荀枝不是福禄山的弟子,他兴许也会被撩拨动,而不是做美色当前而无所作为的柳下惠。
  “倘若与大凶结了血契的人都说自己是平平无奇,那世上就都是平平无奇的人了。”宁悟自言自语地道了句,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被荀枝握住的小指。
  荀枝似是做了不好的梦,淡淡的眉毛微微皱着。
  “你师兄们都很看重你。”宁悟抚平少年眉间的褶皱,说。
  荀枝喃喃道:“师兄……”
  宁悟轻声说:“等我寻到解契的方法,便送你回福禄山。莫再难过了。”
  60.
  我时而梦到自己一个人缩在水缸里,时而梦到娘在桌案上给爹写信,时而又梦到师兄们围在一起下棋。
  还梦见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
  它围着我的脚打转,似是对我很亲昵的样子,但我要伸手抱它时,它就张嘴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手腕,很快就跑远了。
  我在梦里抱着膝盖蹲下来哭了。
  它不是小黑猫,它是坏东西。
  江靳师兄说了,让我难过的,就都是坏东西。


第20章
  61.
  我瞪着眼睛跟枕头边的小黑猫对视了好长时间,心想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怪不得我在梦里觉得手那么痛,原来是真的被咬了。它抬眼看看我,又垂下小脑袋去舔自己的爪子,好像我手背上的咬痕与它毫无干系。
  我抱着被子,跪坐着问它:“坏东西,你从哪里进来的?”
  刚问完,我便看到一团黑气从我伤口处钻出来,飞到了小黑猫身上。
  它从巴掌大变成了脸盆大,也不是毛绒绒的了,看着怪模怪样,有些丑兮兮的。
  这好像就是我在洞中遇到的那只坏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用毛笔端戳了戳它,它没有跑,也没有用爪子抓我,只是用浅蓝色的眸子盯着我。
  我说:“你是不是大凶?”
  它伏在我被子上,拍掉了我的毛笔。
  我说:“啊,那……是小凶?”
  它爬过来,冰凉凉的黑脑袋在我手心里蹭了蹭,还友好地舔了舔我的手背。
  坏东西全身都是冰凉的,被它舔了一下,我浑身一阵恶寒,背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过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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