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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居然直接蹲下了。
  喂喂喂!我是什么笑星吗!徐志勋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力障碍者。
  “我以为你好歹会扭捏、抗拒、欲擒故纵一段时间的,没想到你这么识趣!这么直接!”笑够了,站直了,金光日擦掉眼角的泪迹,“很好,那咱们就开始吧。”他站在大厅中央,捞起衣角,双臂上举,脱掉了卫衣。
  喂!我那是为了激起你的羞耻心才说的啊!徐志勋“蹬蹬蹬”连退三步。
  “我都脱了一件了,你不脱,是不是不太公平啊。”金光日朝他走近一步。
  “我脱。你先别过来。”徐志勋双手平举在身前,抗拒对方的靠近。等金光日站定,他抖抖索索解开了西装外套,脱下放到行李箱上,怕被杀,没敢拖延。
  这么听话。金光日很满意,并脱下了自己的男士保暖内衣,露出了在健身房锻炼的还不错的胸肌与腹肌。
  徐志勋并不想看,他闭上了眼睛,开始解衬衣扣子,脱下衬衣之后,解开了皮带,抬腿脱掉了长裤,就剩个四角内裤了,这可是最后的遮羞布,他开始犹豫。
  等他抖着手把内裤边缘往下拉的时候,他又听见了金光日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志勋睁开了眼睛。
  金光日还是刚才那个样子,仅仅露着上半身,正捂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哈”一阵之后又“哎哟哎哟”叫唤:“我……笑到肚子疼……”
  现在不是纠结金光日笑点低的问题,现在是羞耻的问题。徐志勋蹲了下去,双臂交叉,环住自己的胳膊,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
  终于忍住笑意的金光日走到他身边,蹲下,双手捧起他的脸,用比旁人略丰厚的嘴唇在卷发下的额头上盖了个章。
  “啵。”声音很大。
  “你挺有趣,我让你活久一点,好不好?”

  ☆、17

  17.
  最后看了一眼那栋蓝白相间的别墅,陆东植转头对张七星道:“走吧。”
  张七星一边开车一边拿眼角余光偷瞄副驾驶上的大哥。
  大哥神色疲惫,但是眼神晶亮,缩在袖口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发抖——他在兴奋。
  什么样的兴奋可以维持这么久?直到他把人送到密室逃脱店,被再次失忆的大哥用礼貌但疏离的态度送走,都没想明白。
  陆东植将徐仁美买的新手机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来,线上发布了闭店的消息后,随手扔到了收银台桌上,从后门离开。
  巷子窄小到照不进阳光,野猫在垃圾桶里翻食,听见人的脚步声后机警地借着窗户上的铁栅栏几个跳跃上了屋顶。
  陆东植沿着巷子走了十几米,看见了第一个门户,崭新的防盗门和两边的墙面上都已经被贴满了牛皮鲜广告,主人却没有去撕。
  这种情况,很难保证没有被小偷闯空门。
  他伸出手掌,露出已经被他的体温沾染的大门钥匙,朝门上的钥匙孔怼了进去,转了几圈。
  “嗑哒。”他拉开了门。
  玄关的感应灯亮了。
  门内的一应生活用品和家具摆设都显示出这是一个普通单身男子的住处,陆东植把手指往玻璃茶几上一划,留下了短短的指痕。有积灰,起码几个月没人来过。
  他走向卧室门,掀开密码锁罩,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滴滴声后,门开了。
  陆东植有点想笑。他想起昨晚跟徐志勋一起掉进了泳池,对方还坚持在他背上写字,在写到密码是自己生日的时候,可能是被自己那种看傻子的眼神刺激到了,居然气到出了声:“是啦!我就是头脑简单!有什么问题吗!”说完就一脸惊恐地捂住了嘴。
  而自己伸手去揉了揉对方卷发湿成一绺一绺的头顶:“哎哟,我们志勋,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以后可怎么办哦。”
  徐志勋气得拿手指夹住了他两片嘴唇,看他没办法说话,两颊鼓得像河豚,又笑了起来。长长的眼尾,一笑勾起,像白面狐狸。
  卧室里有一张两米多的大床,陆东植把床垫挪开,床板掀起,露出下面的码得整整齐齐的十几个密码箱。
  他打开了其中一个,取出一叠旧钞,拿在手中拨动。
  不太响亮但连续的“pupupupupu……”声听在耳中很美妙。五万,五万,又五万……
  晚上十一点,又是月黑风高,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张七星将车停在拆迁区外的十字路口,松了松领带,看向陆东植,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他。
  刘海和卷发被剪短到几乎贴服头皮,染回黑色,露出大半额头后,那两条浓黑又尖锐的眉毛以及狭长的丹凤眼、过于挺拔的鼻梁是如此引人注目,再加上瘦长的下颚角……这人一看就是做大恶的好材料。
  大恶人还披了一身好皮——立领深灰色半长款大衣包裹着深蓝色西装外套、擦得能照出人影的黑色尖头皮鞋。
  衣冠禽兽大概就是这样?张七星不合时宜地想。
  大哥说要重操旧业。他信了。
  外表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笔,就是陆东植的现状。他穿的,是徐志勋早早搭好备在衣橱里的,现在要去见的,是徐志勋描述的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狠角色身后还有无数爪牙,他怀疑今晚能不能带着张七星活着回去。
  深吸一口气,他推开车门,踏上那条铺着细碎小石子的路。路的两边原本是田地,秋收早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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