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头紧紧握着,牙齿狠狠咬着下唇,这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谁也不知道他最惧怕的是什么,自从德州辍学当巡警供他上学后,他就每天担心着自己会看见一个负伤回家的哥哥,又或者根本再看不到他。德州,他的哥哥,完美的哥哥,拥有好看的脸蛋、超群的智商与谦逊沉稳的性格。他本可以出类拔萃、出人头地,成为南京城里最耀眼的一颗星星。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弟弟吃不饱饭、上不起学。于是他把读书的权利给了符离,自己拿起了一把□□,守护着浦口火车站的平安。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读书,然后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我……
符离不敢再想,他赶紧拿上药箱给德州上药。
德州感到符离温暖的指尖轻柔地划过自己被月光浸过的冰凉的手臂,蘸着酒精的棉球拭去可怖的血迹,最后,当眼前人用纱布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阿符,”德州站起身,调转了二人的位置。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却丝毫不觉得冷,从见到弟弟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有一团无名之火从他心里直烧到身上。“你嘴上怎么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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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离不自在地抹抹嘴角,心不在焉道:“哦,可能是……”
他刚说到一半,就感到自己的嘴唇被人温柔地吻住了。
德州轻吮这符离唇上的血迹,一股铁锈味氤氲开来。他感到符离下意识想逃避,于是将手指嵌入他的头发里,把他按向自己,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炮竹声阵阵,如婚礼礼炮那般喜庆地响着,大概是大年初一到了。符离被德州吻得双腿发软,被人一下子顺势推倒在了沙发上。
德州开始脱去符离的衣服,寒风灌进来,□□的符离冻得打了个哆嗦。德州轻轻吻了吻他的脖子,问道:“阿符,觉得冷么?”
大脑一片空白的符离慌乱下点了点头。随机德州便把他横抱起,走进了卧室,一下扔在了床上。
这一摔让符离稍稍清醒了一点,他看着床前正在脱衣服的兄长,终于反应过来二人此刻在做什么。他开始想逃,却被德州一下子抓了回来,抬起下巴又一次摁在床上亲吻。
这一次德州却变得有些凶狠,像宣告主权似地长驱直入,容不得符离反抗。
符离想推开他,因为那是自己的亲哥哥;他推不开他,因为那是自己的亲哥哥。
他的哥哥,为他做了太多,他却有太多对不起哥哥的地方,也不知道如何偿还。他曾经对自己说,只要能让哥哥开心的事,他都愿意为他做。
谁知道他的哥哥会不会在某年某月某日就再也回不来家,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不会给他留下。
我早知“poker”是谁了,哥哥。
我知道你瞒着我是为了我好,我……也有瞒着你的事。
对不起……
德州正欲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却忽然见弟弟眼角有泪水流出,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他轻轻吻着那两行泪水,同时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知道自己此刻做的事有多背德,在他身下的是他的血亲弟弟。他们之间,再至死不休的浓烈爱情,也终究隔着一层名为血缘的东西。
这一夜的冲动过去,他的弟弟会不会真的……再也不回来了。
他开始颤抖。然而,符离却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无助一般,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再接着,是一个落在他唇上的吻。
管他呢。德州此刻的想法只有三个字。
管他什么背德、什么伦理、什么隔阂,他现在只想把他的弟弟的一切占为己有,只想在他身上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印记。
他是我的。我喜欢他。
欲望再一次战胜了理智,他在符离耳边悄声道,“阿符,我要开始了。”呼出的气轻轻扫在符离耳廓,惹得他又一阵脸红。
后半夜,符离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被兄长侵占着,身体与心里的疼痛逐渐被汹涌的快感吞没。符离不得不承认,德州真的很会做这事。
一片狼藉间,二人皆是疲惫了,符离像小时候那样钻进哥哥的怀里睡觉,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听见德州对他讲了一句话。
“我记得我同你说过,说我喜欢铁路,喜欢旅行,喜欢途中的风景,喜欢旅人们的笑意。”德州吻了吻符离的头发,“现在,在之前说过的那么多个喜欢里,还多了一个你。”
说罢,他便搂着符离,在温暖的小床上入睡了。
☆、浦口风云(三)
符离短暂的假期结束了,清早为符离打点好了行囊,准备送他去浦口火车站。
“阿符,外面冷。”德州看符离穿的实在单薄,便将自己的围巾摘下,绕在了符离脖子上。
符离偏过头,脸上泛起一层红晕,想要躲避德州的动作,却被德州三下五除二系好。
他到现在还是无法直视兄长的脸,德州好看的眉眼总会让他想起除夕的那个晚上,想起寒冷的天气,温暖的小床与炽热的二人。
谁都无法想象第二天他早晨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睡在同样□□的德州怀里是什么心情,他简直恨不得拿起兄长的□□就送自己去往西方极乐世界。
哥哥,你喜欢谁不好呢?我都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