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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的牛可清,已死在了那片茫茫的雪山里。现在的他,很自然而然地,就对许多事情都不那么在乎了。
  古伊弗宁似乎能预感到对方想说什么,蓝色的双眸不自控地颤动,有些话想要倾吐出口,却欲言又止。
  牛可清的眼神里云淡风轻,像是看淡了许多,“当初,我总那么执着地想要你喜欢我,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能强求的呢?所以我在想——”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古伊弗宁激动地打断了,“不!”
  前一秒还非常安静的男人忽然嚎了一声,像蚱蜢般窜起,用两条胳膊死死地将牛可清按在怀里。
  牛可清甚至能通过衣服的布料,感受到对方的心脏在强有力地搏动。
  古伊弗宁用力地拥抱他,恨不得把人融在自己的血肉里,“我爱你,我好爱你!可清,我早就喜欢你,我真的爱你很久了......可以前的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自大得不行,企图把所有事情都无视掉,才会让你觉得我不爱你。”
  男人轰轰烈烈一通诉真情,大气不喘,热烈得仿佛除夕夜炸出的漫天烟火,迸溅着浓重的爱意,叫偶然拂过的风也避无可避。
  末了,牛可清怔愣了很久,半天才小声地说了句:“......吓我一跳。”
  古伊弗宁搂着他不肯放开,将嘴唇贴在他的耳侧,“你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牛可清的手抬了抬高,下意识地想要回抱上对方的后背,但双手在空中停留片刻,还是放下了。
  古医生把心里的不安都对他说出来:“我怕你觉得我不爱你,我以前犯过的错、犯过的傻实在太多,所以总怕你不信我,可我是真的爱你,牛医生。”
  这一年,是他戒掉性.瘾、构筑喜欢的过程,漫长又煎熬,像一种孤独的自我救赎。
  他不断地自我惭愧、自我反思,才拼凑出现在的自己,可他很怕牛可清无法再次接纳他。
  牛可清没说话。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毕竟受过伤,即使伤口愈合了,疤痕也还在,他还没做好开始这段感情的准备。
  古伊弗宁哽着嗓子,轻轻地说:“我最怕的是,我在你心里占据的位置不一样了,所以哪怕你说你还喜欢我,但我总觉得这份喜欢轻了重量,少了分量。”
  沉默了半天,牛可清抿了抿唇,直白地说:“古医生你说得对,我可能......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相信你。”
  古医生刚平静下来一点,听了这话又开始焦急,“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牛可清问。
  古伊弗宁哑住了。
  是啊,要怎么证明?把心掏出来吗?
  牛可清推了推他的身体,与他分开一些,见他怔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傻啊你,我开玩笑的。”
  对方却像一个反思自我的哲人那般,说:“可我是真的想证明给你看,我有多爱你。因为知道你还不能信任我,所以我想给这份爱一点证据,让你没办法否认它。”
  牛可清听了没什么反应,他掏了根烟,也没点上,就只是含在嘴里尝尝那股烟味。
  等到烟头被含湿了大半,男人才把烟从嘴里拿出,缓缓地开口:“那,就证明给我看啊。”
  他终于能成为被爱得肆无忌惮的那个,哪怕提出一个无理的要求,也知道对方肯定不会拒绝。
  是啊,真爱不需要证明,只需要相信,可对方“前科累累”,他无法完全相信古伊弗宁爱他。
  “好,”古医生像是许下一个庄重的承诺,“我会证明我爱你,长长久久地证明。”
  默默地,牛可清开了第二罐啤酒,把话听进心里去了。
  为了更开足马力地追人,古伊弗宁又颇有兴致地问他:“欸牛医生,我能请你看个电影吗?这种方式很老土,没什么新意,但听说这是追人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什么电影?”
  “一部重映的老片子,三个多小时,爱情片,”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幸得有这暗色为自己遮挡脸上的红。
  “三个多小时?”牛可清失笑,“你就不怕我睡着在电影院?”
  古伊弗宁假意散漫,实际上余光一直在注意对方的表情,说:“睡着就睡着呗,你可以靠在我肩上睡,最好睡足三个小时,让我占尽便宜,等电影完了再叫你起来。”
  牛可清笑着,撞一下他的胳膊肘:“啧,流氓。”
  古伊弗宁趁机凑过来,用肩膀碰碰他,满满的撒娇意味,“牛医生,您就答应我呗。”
  大美人撒娇,谁能顶得住。牛可清侧过脸去,嘴角偷偷往上翘,“行行行,答应你还不行吗。”
  天上细碎的星似乎亮了些,多了些,变得像晶莹的碎钻,但到底胜不过古医生蓝眼里的光。
  星空下,有两个男人在不羞不臊地搞暧昧。
  *
  周末的天气很好。
  牛可清在电影院门口等了很久,一直从太阳高照等到日暮西陲,可他要等的那个人,说要跟他一起看电影的那个人......
  没有来。
  天色渐渐昏暗,牛医生独自站在人声鼎沸的电影院门前,耳边响起古医生说过的那句话——
  “我会证明我爱你,长长久久地证明。”


第66章 插曲
  “脑子里有爱情,灵魂里有慌乱,心里则一股刺痛。”
  ——《纯真博物馆》
  今天本是个桃花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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