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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白醋洗回来。
  同样的装备他给了何启明一套,最近何启明也知道长得白净的好处了,不说别的,先生都喜欢一点。脸白的走街上是小生,脸黑的走街上那是小厮。加上他又到了准备说亲的年纪,脸白好说亲。
  然而何启明年纪大,工作量也多,还是黑了一个色度,和烧糊的谷子皮一个色。
  村里别的人,男人就不说了,反正也没个白的,那些白净的女人,至少深了两个色度,皮肤嫩的孩子甚至晒伤了几个。青川全副武装的时候还有人笑话他,如今都羡慕他。
  一圈看下来,孩子里他最白。
  谷子晒好了,不会直接入库,而是要筛选一遍。
  女人们站在风口,用簸箕装满谷子,高举过头顶,迎着风洒下。饱满的谷子会直直掉落在地上的凉席上,发育不良的谷子被风吹到后面,这就是糠了。
  在饥荒的时候,糠也是能吃的,现在,糠主要是拿来喂家里养的牲畜。
  女人们选出最大最饱满的谷子,作为来年耕种的种子。这就是代代相传朴素的智慧,人为优化品种。
  秋收后,收税的官吏就像是嗅到了蜂蜜的熊,拉着牛车上门收粮了。多少人口,多少土地,按着本子一查,该收多少粮,折合粗粮多少多少,折合细粮多少多少,一清二楚。
  税官一年上门两次,六月之前一次,十一月之前一次。之后,那剩下的粮食才是村里人的口粮。仔细算起来还不够吃到明年入夏,幸好还有红薯和玉米,吃饱还是够的,就是吃不好。
  至此,秋收才算是真正结束,而青川也终于可以去外祖母家里玩一阵了。
  青川坐在牛车上,底下铺着厚厚的稻草,因为走得慢,还算平稳。他妹妹小蝶坐在牛背上,兴高采烈地吹着一片叶子。
  这是何栓子借来的一头普通的大黄牛,长得也不肥,和这里的人一样,满面风霜。
  像这种用于耕种的牛是不能随便养殖和食用的。就像是现代的轿车要进行官方登记一样,牛作为大型牲畜,同样需要官方登记,买卖也要打报告。
  除了这种不能动的耕牛,听说还有一种食用牛。青川没吃过,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品种,乃是北边游牧民族提供的种类,不善于耕种,但是长得快,味道也不错。
  西北那边的牧民会养一些,然后卖给达官贵人,当然,同样得登记,表明这不是耕牛,可以吃,不犯法。
  这种专门饲养的肉牛,平民百姓是吃不到的。
  青川来了这么久,还没听谁说自己吃过牛肉呢。
  听说县城里偶尔有提供,一斤就要七八十文,是上好的五花肥猪肉的几倍,是秋收后灿米价格的几十倍(灿米是两季稻,粳米是一季稻,粳米的价格比灿米贵,但最贵的还是糯米)。
  但那都不是来自遥远西北的肉牛,而是本地不幸发生了意外死亡,或者老死的耕牛,官府看过之后允许屠宰买卖,才有店家买来做菜。
  青川兄妹这次不是空着手去的,他们带上了二十斤新上的带壳稻米(带壳存放得久)和一块腊猪肉,姜贝妮还让带了一包米粉。
  这是粳米磨的粉,三斤灿米换了两斤粳米混着小米制作的米粉,这是专门给婴儿吃的细致东西,磨了好几遍,比脂粉都细腻。听说大表哥闺女出生六个月了,年轻母亲有些奶水不足,这个时候孩子就可以吃一些辅食。
  姜贝妮很会做人处事,她给的东西不多,但两家人都会觉得高兴,两位舅舅舅母不会觉得多两个吃白饭的,外祖母还会因此更加善待两个孩子,既联络了感情,又得了实惠。
  何栓子拉着牛车和牛车上的两个子女,一双笋壳做底的布鞋走得发烫,从早上出发,中午的时候才到青川外祖母家。
  那是一排修在海岸高处的石头房子,有门,但是没有窗户,屋顶上压了许多重物。房子地势高,从房子远眺就能看到沙滩和大海。
  外祖母看到他们,很高兴,她本来正在扫地,看到女婿过来就把扫帚丢在了一边。
  他们屋前、屋顶都晒着很多海鲜,有鱼虾也有乌贼海贝。两个舅妈一个在翻晒渔网,一个在补渔网。这年头的渔网破损得快,天天都要修补,渔家的女人比农家女人更忙,没有一刻可以松快的。
  但她们看到青川几个不速之客还是很高兴。
  几个住得近的邻居也跑过来,指着何栓子,笑嘻嘻地说,“这是那个庄户人家的女婿吧,就是比咱们家的白净体面,生的孩子都漂亮。”
  他们的孩子本来在沙滩礁石上疯玩,这时候也都跑过来,打量新来的这两个小孩儿。
  家里条件好了,青川悄悄地养了几个月,本来黑瘦黑瘦的,现在脸上多了许多肉,也白了。这会儿作用就出来了,往几个渔家孩子中间一站,瞬间就鹤立鸡群了。
  外祖母把两个孩子圈在怀里,亲啊肉的喊个不停,“走走,饿了吧,咱们去吃饭。”
  说着便拉扯两孩子往屋里走,“可算等到你们爷几个了,床都铺好了,这次可要长住些时候。婆婆给你们留了好些漂亮的海贝,都是你们舅舅出海打鱼带回来的。晚点退潮了就能去捡海,回头让你们哥带着去玩。”
  何栓子吃了午饭就走了,他还得把牛送还回去。
  下午是小表哥带他们玩,大人都有事。
  青川打量四周,外祖母这边都是石头屋子,屋子外墙上还有一些藤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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