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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玉寒一看,也赶紧跟着傅怀禹趴在地上撅着腚去扒拉那些砖头。
  扒拉两下,手就被一个尖尖的东西刺了下。
  祝玉寒愣了下,抽回手,发现手指尖出现了一个血点。
  “这里有东西。”他在衣服上擦了把血,转而去扒那堆土。
  上层的土被扒掉,一把沾着血的剪刀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他们对视一眼,祝玉寒赶紧从勘察箱里掏出证物袋,戴好手套,将这把剪刀装进证物袋中。
  “看看还有什么。”他掏出放大镜,对着土层一点点用毛刷刷开。
  一件脏兮兮沾着血的棉衣,一条已经碎成破布条的牛仔裤,还有因为埋在土里太久已经辨别不出颜色的女性内衣裤。
  “这是单联悦死前穿的衣服。”傅怀禹提起那衣服看了看,“大小长短同单联悦的体型身高差不多。”
  “感情藏这儿来了,他还真的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祝玉寒额头青筋暴起,“简直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别说,如果不是野猫出现大家还真察觉不到异样,这地方肯定不会有学生好奇到要过来撬开看看吧,说不定,这证物还会随着这学校永存于此,再无人发觉。”
  “我现在马上把证物送到研究所去请他们检验看上面会不会有杨敏杰的DNA,那你是……我帮你叫辆车把你送回去?”
  “不用管我,你去忙吧,我自己能回去,最多就是突发心肌梗塞倒在路边,最终因送医太晚消香玉陨,没什么大不了。”傅怀禹说着,眼神不自觉往祝玉寒身上瞟。
  祝玉寒提着勘察箱还抱着两只装有衣服的大号证物袋,黑线排了满脸:“我知道了,我送你回去就是了。”
  等把傅怀禹送到家门口时祝玉寒才想起来,这家里还有一位。
  只是打开门,屋里空无一人,只有做好的饭菜放在饭桌上,还用保鲜膜包裹起来。
  桌上留了张纸条,纸条上是梁梵幼圆一样的字体:
  “最近一段时间给您们添麻烦了,听说傅先生今天回家了,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我回学校了,饭菜趁热吃,还有,谢谢你们了。”
  傅怀禹这厚脸皮的脱了衣服洗了手就像没事人坐在饭桌前吃起人家梁梵留好的饭菜,祝玉寒捏着那张纸条,最终手无力的垂下。
  “我又要过上那种每天伺候你吃饭洗澡,忍着你公主病还得小心翼翼安抚你那坏情绪的痛苦日子啦!”说着,祝玉寒把证物袋往旁边一丢,躺在地上开始耍赖。
  “这么大人了不要张着大嘴还躺在地上打滚,快起来。”傅怀禹平静说道。
  “可恶啊,为什么偏偏是你——”
  “是你先招惹我的啊。”傅怀禹恬不知耻地说道。
  “放你的五彩螺旋屁,被调到这边又不是我的个人意愿,啊!烦死了,想起来那种日子就觉得头大。”祝玉寒依然躺在地上,说道激动处还象征性地蹬了蹬腿。“梵儿,你快回来!”
  “好了,别抱怨了,快把证物带走,那玩意儿放家里太脏了。”
  见傅怀禹丝毫不理会自己的撒泼耍赖,也不说要自己一起吃点再走,祝玉寒自讨没趣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提起证物袋,临出门前还气鼓鼓地瞪了傅怀禹一眼。
  当祝玉寒提着两大袋证物来到研究所时,众人均下意识避让。
  “我在新师大找到了死者单联悦生前穿的衣服,还有杨敏杰行凶用过的剪刀,你们检验一下,看能不能从上面提取杨敏杰的DNA。”
  说着,他把证物往桌子上一扔,端起也不知谁的水杯喝了口水。
  “祝队长,您赶紧把杯子上您的DNA抹掉吧,您用的那是储科长的杯子,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小心被他发现跟你没完。”一旁的女法医调笑道。
  “是吗,以前没发现他这么龟毛。”祝玉寒讪讪放下杯子。
  “不是他龟毛,是您太不讲究了。”女法医摇摇头,从桌上抱起那三只证物袋走进了研究室。
  祝玉寒看着储荣的水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哝了句“矫情”,刚打算离开,身后解剖室的门打开了。
  安岩正摘手套,一抬头,恰好看见祝玉寒,礼貌性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个……”就在安岩绕过祝玉寒往外走的时候,祝玉寒伸手拉住了他。
  自知无理,祝玉寒连忙收回手,藏在背后搓了搓。
  “有什么事。”安岩的声音听起来很冷。
  “就是上次,在咖啡厅,我说了不太好听的话,跟你道歉。”
  安岩稍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没事。”说罢,便匆匆离开了研究所大厅。
  其实,除此之外,自己更想和储荣道歉,今天甚至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或许自己当时在忙没有听到他说再见,他又不像童嗣,你听不见也得死皮赖脸趴你耳朵上到你回应他为止。
  或许他根本也没同自己打招呼。
  自己是真的伤了他的心吧。
  自己又愚蠢又鲁莽大条,比不上储荣的纤细,就像刚才那位女法医说的,储荣不说不代表不在意,只是碍于面子才一直小心翼翼维护自己的自尊心吧。
  想着,祝玉寒赶紧掏出手机给储荣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起来,那头是储荣平静到甚至有些冷漠的“有事么”。
  “你在哪,我去找你,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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