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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觉得刹那间四周变成真空,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只有他的背影,深深落进我的视网膜,仿佛烈焰燃烧的行星,坠落进无边无际的漆黑荒原。
  他刚走过检票口。
  我大叫:“严行!!!”
  周围乘客的目光立即投向我,只有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我狼狈地冲上去,没有票,只能扒着检票口旁的栏杆大叫:“严行!严行是我啊——严行!”
  连候车大厅里的警务员都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喊什么呢?”
  他却径直往前走。
  我差点就要翻过栏杆去追他,然而下一秒我就被两个警务员狠狠摁在地上。
  我拼尽全力:“严行!!!”
  他没有回头。几秒后,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站台的大门里。
  后来,我查了G309的行驶路线,石家庄,郑州,汉口……终点站重庆。
  再后来,我没有留在北京读研,我知道我的选择太不理智,可火车站的那一面之后我竟然受不了再待在北京,想到严行不在北京,我的胸腔就像篮球放掉气,瘪下去。
  我保研到了重庆。
  其实我明白,他也许根本就没在重庆下车,石家庄郑州汉口宜昌,哪一站都有可能。
  可我没办法了,我只能,自己骗自己——到了重庆,就能离他近一点。


第61章
  读研之后,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我又在一家考研辅导机构当讲师,手头宽裕了不少,不仅没再向家里要过钱,逢年过节还能给爸妈发个红包。
  蓝茵留在本校读研,沈致湘出国读研——出人意料的是,他和杨璐竟然分手了。毕业典礼那天我和沈致湘匆匆见了一面,没来得及细聊,只听他说,杨璐家里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沈致湘跟杨璐回了三次成都,都没能见到她父母。那时已经是大四下学期,考研也错过了,沈致湘便只得出国读研,他说,申请得晚,没申到好学校,就接受了澳大利亚一所大学的offer。
  好像成长都是一夜之间完成的,毕业前合影时,沈致湘穿一件黑色学士服,不知是不是来回奔波的缘故,他瘦了一些。后来我看到我们两个的合照,忽然发现,沈致湘的面孔已经被时光细腻勾勒出成熟的线条,和大一刚入学时那个嚷嚷着我偏心不借他T恤穿的男孩,已经截然不同了。
  在山城重庆,我没有见过严行,却意外地闻到了桂花的香味。就在宿舍楼楼下,种着一排细小的桂花树。研一刚入学的那个秋天,有一天傍晚我和室友下课归来,忽然顿住脚步。
  刚下过雨,湿润的空气中,有一股似熟悉非熟悉的香味,我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味道,既不浓烈,也算不上清雅,只是,太独特了。
  我说:“你闻到没有?有股香味儿。”
  室友是重庆本地人,淡淡地“哦”了一声:“桂花噻。”
  “……桂花?”
  “对啊,北方没有么?”室友指向我们身侧的树,“这都是桂花树啊。”
  “……哦。”
  第二天我独自一人走近桂花树,看到绿叶之间细碎的橘红色花瓣,原来这就是桂花。我将鼻子凑过去,深深地嗅了嗅那桂花香。
  和严行用过的桂花沐浴露的味道,并不一样。
  我站在树下,感到一阵深深的惶恐。
  视觉有记忆,听觉有记忆,嗅觉有记忆……可感官的记忆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弱,就好比我面对这两种味道,已经无法解释,它们是原本就不一样,还是,我已经记不清严行的桂花沐浴露究竟是什么味道?
  如果这辈子我都不能再见到严行,那么大概总有一天我会渐渐忘记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身体的触感。记忆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剥落成另一番模样,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研二的寒假,我回北京,去了一趟随喜会馆。
  随喜会馆已经不是随喜会馆,而变成了一家“鑫瑞明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我问门口的保安,之前的那个会馆,搬到哪里了?
  保安耐心而和气地回答:“这我真不知道,我们公司搬来之前,这栋楼是一个辅导班租的呀,没听说过有什么会馆。”
  我说,好的,谢谢你。
  研三,我决定跟着导师继续读博。
  一方面,这些年老爸的身体情况挺稳定,只住过一次院,还是因为食物过敏;另一方面,导师对我很倚重,经常鼓励我继续读书,他带着我做项目,我也多多少少赚了一些钱。
  写完毕业论文的那个暑假,沈致湘回国,我们在北京聚了一次。
  沈致湘的体型又变了,变得更加健壮和结实,他手臂上一块块肌肉的形状即便隔着衬衫也隐约可见。我和沈致湘开玩笑:“你去读的是体育学院研究生啊?”
  沈致湘哈哈大笑:“学校里有免费的健身房,没事儿就去练,薅资本主义的羊毛嘛。”
  我们聊了很多,从澳大利亚五花八门的野生动物到重庆的5D魔幻地形,啤酒喝了一瓶又一瓶,最后我俩喝不动了,胳膊肘撑着桌子,都有点恍惚。
  沈致湘语带醉意:“你找对象没?”
  我摇头:“你呢?”
  他也摇头。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不必言语的了然。
  我问沈致湘 :“你当时,怎么知道我和严行在一起的?”
  其实我自己也有些惊讶,这句话,我竟然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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