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来飞去。
  “谁……”
  我膝盖一软,险些叫出声!
  得益于从小到大的马克思唯物主义教育,我哆嗦了一下,然后狠狠按下大灯的开关。
  严行趴在我的床上,身上裹着我的被子。
  “严行?!”我愣在原地。
  严行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看我一眼,然后又闭上眼。
  我走上前去,才发现他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也是干裂的。
  “严行?”我再次叫他,他却还是没有反应。
  我抽抽鼻子,忽然在空气中嗅到一股铁锈味儿。
  心中升起强烈的不祥感,我伸手覆上严行的额头,滚烫。
  “严行,能动吗?”我焦急地说,“我背你去医院,啊?”
  “……别。”他终于又出声了,却是气若游丝。
  我急得要死,严行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在寝室烧成这样?而且——寝室门的封条都贴上了,严行一个人在这儿趴了多久?!
  我深吸一口气,扒下严行身上的被子,决定先把他背到校医院再说。
  然而下一秒,我的手悬在半空,动不了了。
  我看见了血。
  严行小腿旁边的褥子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与之相连,他腿上穿着的灰白色运动裤上,也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
  我颤抖的指尖触到了他运动裤上的血迹——冰凉的。
  我的脑子已经跟不上这一切了。
  差七分钟六点的时候,严行被送进了校医院的单人间病房。
  “这小子命大,没烧傻,”中年男医生边摇头边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儿天天在干什么。”
  “他的腿……”
  “你不知道?”男医生反问我,“不是你送他来的吗?”
  “我是他室友,回寝室看见他躺床上,赶紧送来了,”我盯着严行缠满白纱布的小腿,焦急地问,“他腿上怎么回事?”
  “这样么……”医生看着严行,表情有些复杂,“皮外伤,出了点血,你不用紧张……具体情况,他醒了你再问他吧。”
  严行输液着,他的上身被换上了病号服,下身只穿条内裤,腿光着。他的两条小腿上都缠满了纱布,露出的膝盖又红又肿,触目惊心。
  我完全想象不出严行经历了什么,他前天不是走了吗?他去哪了?被谁打了?难道是唐皓——不,唐皓那个胖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严行。无论是谁打的,严行为什么不报警?他就那么趴在我的床上,他不怕死吗?!
  一个护士走进来,她调了一下严行输液的速度,然后说:“哎,你去护士站接杯温水给你同学擦擦嘴唇,都裂成这样了。”
  我如梦初醒般站起来:“哦,好,我……他多久醒?”
  “退了烧就醒了,”护士安慰我,“你别担心,我们刚才都给他仔细检查过的,没什么大事儿……你要是一个人处理不了,就赶紧给你们老师辅导员什么的打电话。”
  “……嗯,好,谢谢您。”
  我接了一杯温水,用护士给的棉签,为严行擦嘴唇。
  他的嘴唇又干又裂,泛着灰白色。我把棉签凑上去的时候,手几乎在哆嗦。严行的嘴唇就像一层泡沫,我真怕稍一用力,就碎了。
  严行的双眼紧紧闭着,给他擦嘴唇,他也没有反应。
  一直到晚上八点过,护士为严行换上第二袋液体,我为他擦嘴唇也已经用掉两杯水。
  严行终于,皱了皱眉。
  我停下动作,看着他的脸。几秒后,他微微睁开眼睛,浓黑的眼珠看着我。
  “张一回?”严行嘶哑地说。
  “嗯,”不知为何,我鼻子一酸,“是我。”


第24章
  “怎么弄的?”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要不是我回寝室,你……发烧会烧出大事儿的你知道吗?!”
  严行静静看着我,没有说话。半晌,他忽然笑了一下。
  他一笑,嘴唇上开裂的口子就渗出细细的血丝。
  我连忙用棉签为他把血丝蘸干净,慌乱地命令他:“别笑!”
  严行就不笑了,但一双半睁的眼睛笑意盈盈。
  “我没事,”严行的声音很轻很轻,“回寝室,睡着了,才……”
  “谁干的?”我想起那些血迹,心头又是一震,“谁打你了?”
  “……”严行摇摇头。
  我愣了愣,问:“不能告诉我?”
  严行一动不动,眼睛里的笑意也倏然散去,大概半分钟之后,他说:“我舅舅。”
  他舅舅。
  一时间我竟然不敢相信——那个对辅导员毕恭毕敬笑脸相迎的中年男人,竟然把严行打成这样?!他凭什么这么打严行?!
  “我也……犯浑,”严行嘶哑道,“你不用担心。”
  “你犯什么浑他也不能这么打你啊!”我看向严行的腿,在雪白的被子之下,他的小腿被缠满纱布。我没看到他腿上的伤口是什么样的,但流了那么一滩血,缠了那么多纱布,该有多疼呢。
  “没事……真没事,”严行咳了两声,“我想喝水。”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给他喝水,连忙接了小半杯温水,扶着严行半坐起来,然后把纸杯凑到他嘴边。
  严行仰起头,我也抬起纸杯,让水慢慢地流进他嘴里。
  我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也是这样,他就着我的手去咬糖葫芦上那颗山楂,冬天晴日的阳光落了他满头满身,连他垂着的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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