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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命中注定吗?”
  这是哄Omega的方法之一,从网上新摘抄下来的攻略。
  季听白计划得非常好。
  先问出命中注定,不管花彼岸回答信还是不信,他都会以一定有命中注定作为回答。
  从而引出那句:若不是命中注定,这么爱彼岸花的我为何会碰上名为花彼岸的你。
  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
  花彼岸的回答却出乎季听白的所料。
  “命中注定。”花彼岸声音很低,泄露微不可查的哀伤,“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四个字。”
  “为什么?”季听白下意识问,随后才意识自己的节奏已经被花彼岸带走,并将会走向他不想碰到的未来。
  花彼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冷笑,叹息,带着隐隐的恨意,还有若有似无的埋怨。
  “命中注定就像在说,我师傅注定要死,我师门注定要被屠,我注定流浪千百年,受尽人世苍凉,吃尽苦头后再被天道拒绝。”花彼岸越说越激动,“命中注定就是在说,我以前做的一切努力都是自取其辱的挣扎!最后命中注定地一败涂地!”“不是的。”季听白抓住花彼岸手臂,“你和我相遇了啊。”这才是季听白想要的答案。
  “一句命中注定就想把我这万年努力都化为云烟。我不服!”花彼岸说着最叛逆的话,泪水却决堤般往下流淌。
  怎么止都止不住。
  究竟藏了多少悲伤,才能凝成这样的泪水。
  季听白不敢再问了。
  他害怕了。
  季听白缓缓松开手。
  他害怕看到花彼岸更多伤痛,怕自己无法安抚。
  恨自己出现得太迟,无法在花彼岸最伤最疼的时候给予一个拥抱。
  手松开的那一刻,花彼岸缓缓转身,仿佛想要离去。
  现在或许很迟,可至少……季听白下意识抱住对方。
  紧紧地抱住。
  他不期望能化解花彼岸心中的郁结,可至少能告诉花彼岸,他已经来到花彼岸的身边。
  温热的胸膛给予花彼岸无限安全感。
  花彼岸一瞬间以为自己依靠在师傅的怀里。
  心中的猜想越发强烈。
  随着季听白和他师傅相同的地方越来越多,季听白是自己师傅转世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
  可花彼岸又担心这种感觉起来。
  他师傅那样迂腐古板的人,一定会说一堆乱七八糟的古训,不和他相恋吧。
  和师傅相恋的想法实在太大逆不道,花彼岸以前从未这样想过。
  只是喜欢的人恰好是师傅。
  花彼岸又无法拒绝这份情感。
  花彼岸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徘徊,干脆道:“你不是瓶颈吗?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吧?”夏令营不是学校,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两人回到房间歇息。
  一进房,花彼岸心脏就有些不舒服,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可季听白已经躺到床上,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半透明的红色光膜覆盖在季听白身上,鲜红的血丝逐渐形成。
  还是一如既往地邪性,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魔功。
  花彼岸以为自己不会再在意了。
  可当这些丑陋的东西出现在季听白身上,甚至还要覆盖在季听白的脸上时,花彼岸就很不舒服。
  他恨不得自己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法术,这样才配得起季听白。
  看着已经沉浸梦乡的季听白,花彼岸有些困了。
  他干脆躺到季听白身旁,一同沉入梦乡之中。
  希望一切都能朝好的方向发展。
  花彼岸的法术看着恐怖,效用却是极好的。
  在梦里,季听白迅速解决了工作上的问题。
  只是他还不愿意醒来,他还想在这个神奇的地方多待一会。
  花彼岸的修为还很低,这种法术根本困不住季听白。
  季听白很快就掌握了规律,在自己的脑海里游走。
  回顾与花彼岸的记忆,一幕幕都极有意义。
  走着走着,季听白看到一袭红衣的花彼岸。
  那个花彼岸比现在还矮,约莫十岁模样,黑发红袍,梳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发髻就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腿。
  那笑比糯米糕还甜,嘴里说着什么,季听白没听到。
  季听白认真看着那嘴型,思考花彼岸可能喊出的话。
  好像,是叫……师傅?这两个字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开关。
  纷杂的记忆向季听白袭来,看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
  他冷得发抖,满手伤痕,仍咬牙在雪山之巅练剑。
  他掀起纱帘眺望仙气弥漫的云间楼阁,感叹迷云宗的建筑真美。
  他坐在大殿侧位,转过脸,身旁是正喋喋不休的掌门。
  他烦不胜烦,却又碍于面子不能甩手离去。
  还有他喜爱彼岸花的美,挖了一株迟迟未盛放,含着小花蕊的绿蒜心回房。
  他天天盼望念着,浇灌灵液,彼岸花总算养到了开花。
  红似火,绿似翠,妖而危险,不似人间俗物。
  本想着花期一过就送回园中,却不想那小花儿变成了五岁大的孩童,眼里都是对他的依赖。
  孩童又软又萌,一点都不像那朵张牙舞爪,危险至极的红花。
  修者选择灵气纯净的地方居住,这等缘分并不罕见。
  他人大多给点机缘,便让妖修离开。
  季听白却是看到了孩子眼中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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