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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
  “葛月襄就这么走了?”阮临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波动,只轻轻的勾着唇角,似笑非笑道,“你说动她了吗?”
  “还留在青州,看样子尚未死心。”石珫道,“你若不想见她,我传信给葛函升,让他亲自把女儿拎回家。”
  阮临闻言摇头:“也不必。不用上心,由着她去。”
  “这事一出,你便真得与葛函升结仇了。”阮临蹙眉,还想说什么,就被石珫打断。
  “无妨。”石珫沉声道,“本就立场不同。你也不用多想。”
  如今石珫与阮临的流言满天飞,葛月襄这么一来,他们俩也算是自己把传闻坐实。
  这么一来,既然石珫如此“宠爱”阮临,当年葛函升请阮临去府上“做客”的事,石珫免不得要记在心里和他算算。
  葛函升心里也明白的很,这次能放葛月襄过来,也是借着女儿的眼来打探虚实。一旦这位阮公子当真是当年的阮虚,他与石珫这梁子也就彻底结下了。
  阮临对此多少有些歉疚的心思,石珫却并不觉得有什么。葛函升与袁鼎一个鼻孔通气,便注定要与他撕破脸。现下只不过是多了个名头而已,实在算不得大事。
  不过,既然提到这事,石珫没忍住问:“你当年怎么从葛函升那里出来的?”
  葛月襄说的含糊不清,他心里隐有猜测,却更想从阮临口中得知真相。
  阮临怔了怔,随后轻描淡写道:“当时葛函升忙着准备赴任,府中上下忙成一团,没人得空看着我,我就趁机跑了。”
  石珫目光沉沉,盯了他半晌,涩声道:“你不愿意告诉我。”
  阮临心里一紧。
  “那么冷的天,”石珫猜测着当时的情况,半真半假的拿话诈阮临,低沉道,“你是因为我才受了这样的苦。你这样畏寒,可也是……”
  阮临动了动唇,“畏寒……不是因为这个。”
  他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总觉得说出去便像是诉苦。用自己的苦痛换旁人的同情,不值得。
  只是,此刻面对的人是石珫,他便不同往常的生出了一种想要倾诉的情绪,似乎只要倾听的那个人是石珫,他便不用担心会看见那种令人厌恶的同情的眼神,而可以将自己经历过的当成一件旧事说出。
  他舔了舔嘴唇,想了很久才慢慢开口:“我提前摸清了葛府家将换岗的时间和频次,趁着天黑跑了。我一路挺小心的,运气也好,就这么顺顺利利的到了云湖山庄。”
  石珫还在等下文,阮临却仓促的结了尾:“就这样。”
  就这样?
  石珫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你说完了?”
  阮临点头。
  “好,那我问你。”石珫袖中拳头攥的很紧,“葛函升一介知府,府内守卫森严不必说。白天也就罢了,晚上的换岗时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你天黑趁着换岗溜出去。他们只是换岗,前后不过几刻时间;晚上大门落锁,你是怎么出去的?”
  他眼中带着清晰而深切的痛苦,哑声继续说,“从青州知府的府邸,到云湖山庄,几乎横跨了整座城。那一晚,你是怎么走到的?”
  “这些你都没说。”石珫道,“你却告诉我就这样?”
  阮临脸色煞白,过了许久,费力道:“你何必如此刨根问底。”
  石珫低低地说:“这是你代我受的过。他们谁都没资格这么对你。”
  阮临心里一震,然后猛的酸涩起来,嘶哑道:“你别这么想,我不怪你。若原因是你,我情愿的。”
  “我怨过你。”阮临咬紧牙关,眼眶发红,“石珫,我甚至恨过你。”
  石珫涩然道:“我明白。”
  阮临闻言却忽然笑了出来,一滴泪从眼眶掉出,打在手背上,冷的像冰。
  他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认命了,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不明白。”
  石珫如何能明白。
  他用了六年的时间来释然,石珫又如何能明白。
  ——
  那天石珫用了浑身解数,到底也不过是从阮临嘴里撬出来几句话罢了。
  石珫本不想打扰旁人,但既然阮临自己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廿七那日重逢之景仍旧刻在石珫心里,面对这样的阮临,他既觉得陌生,又总是莫名生出担忧与心疼。
  六年的时间,阮临的变化几乎脱胎换骨。无论是瘦削孱弱的身体、眉眼间化不去的冷意、压着满满心事的眸子,还是或轻描淡写或漫不经心的语气。
  这些原来不曾出现在阮临身上的特质,将他塑造成了另一个冷淡的,拒人千里的阮临。
  石珫并不是觉得这样的阮临不好。他只是想知道,究竟因为什么,他将自己硬生生的凿刻成了这副模样。
  五日后,青松阁。
  穿过重重回廊,两侧青松挺拔,于白雪之下撑出一片沉稳的墨绿色。
  路的尽头,一小阁邻水而建。水早已结成一层冰面,没了波光粼粼,显得莫名萧瑟。
  二楼雅间,金丝炭烧的旺,石珫斜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青松出神。
  他面容冷峻,恍然间与窗外青松冰雪相映,更填一份肃杀之气,毫无旖旎风光。
  有人推门而入,石珫回头,而后站起,先行一礼。
  “先生安好。”
  王义表情复杂,侧身避开,只道:“王爷今日约我于此处,回川可知?”
  石珫伸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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