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的,大学寝室的朋友。”贺延川抱紧了李堇诚,窝在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他年底结婚,是被逼无奈的,其实他喜欢的是男人,而且那个男人也喜欢他,只是中间有些矛盾分开了,但是……现在却回不去了。”
李堇诚听了,只说:“他骗婚是不道德的,那个女孩很可怜。”
贺延川为朋友狡辩:“可是,他妈以死相逼,我朋友不可能不妥协的。”
“贺延川,”李堇诚喊了他一声,望着窗外的双眸里藏着复杂的情绪:“其实,你是想问我,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到我身上,又或许你身上,我们该怎么办对不对?”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李堇诚,贺延川闷声嗯道。
“这确实是难搞的情况。”李堇诚把玩着贺延川的发丝,让它们缠在指尖:“如果是你,你想怎么做?”
这不就等于把问题抛给他了嘛,贺延川睁开眼,不满的瞪了眼李堇诚,随后闷声答道:“我不知道。”
李堇诚继续玩着贺延川的头发,缓缓道:“我想过这种可能,不止一次。”
饶是方法手段再多,李堇诚也不能抛下养育自已成人的父母,所以他只能用懦弱的方式去反抗:“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我们比他们年轻,我们可以熬,如果短暂分开是为了更好的将来,我愿意熬到他们答应。”
“反正,只要最后能和你白头到老,我就相信苦尽甘来。”
熬。
是在斗争失败后,包含着挣扎、无奈、和绝望的代名词。
贺延川有点鼻酸,他伸手更加抱紧了李堇诚,如果可以,这辈子他都不愿在提起这个话题。
到了年底,贺延川带着李堇诚,如约去参加了朋友的婚礼。
洁白的婚纱、誓言的戒指、新人的甜蜜,和躲在角落,压抑着泪意眼眶发红的男人。
贺延川怜悯的瞧了眼那个男人,没上前去宽慰,转身带着贺延川端着酒杯,向二位新人敬酒去了:“祝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听着,也不知道朋友会不会觉得讽刺。
朋友眼角带着湿润的泪珠,敬了杯贺延川,笑着干了整杯酒。身边,是穿着婚纱的新娘,特别乖顺的女孩,正柔声道:“喝慢点……”
南方的冬天带着刺骨的寒意朝四面八方侵袭而来,贺延川出了酒店就被冷得一哆嗦,赶紧把手踹在兜里,跟着李堇诚肩并肩的走在一起。
在他们前面有对情侣,拉着手,边走边笑,姿态大方,贺延川直勾勾的看着那双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有些鄙夷:这么冷的天秀什么恩爱啊,搞笑。
李堇诚也注意到前面那对情侣,偏过头就看见贺延川都看愣神了,明明都快要奔三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羡慕的看着前面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往常走在大街上,他们两个是不会牵手的,贺延川总说牵手腻歪,其实李堇诚知道,贺延川都是在为他考虑,在乎别人看他的眼光。
可是今天的婚礼,却让李堇诚释怀了。他停下往前走的脚步,贺延川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李堇诚伸出一只手,五指修长,非常好看,“牵我。”
贺延川愣了一下,摇头道:“不要,我手冷,不想拿出来。”
李堇诚上前,主动把手塞进了贺延川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温润的笑起来:“这样就行了。”
“……”贺延川被李堇诚手心传来的温度狠狠烫了一下,想缩手。
李堇诚先一步发现他的意图,便把手抽了出来,转过头去往前走,故作生气:“你不愿意就算了。”
三、二、一。
贺延川的手,贴了过来,表情凶狠:“牵!为什么不牵!这辈子都给我握紧了!”
李堇诚反握回去,偏头亲了亲贺延川的手,眼角带着笑意:“好。”
放手是因为,李堇诚知道贺延川一定会握住他,李堇诚赌赢了。
到了车前面,李堇诚想松手去开车,被贺延川拉了一下,紧紧牵住,语气凶恶:“不准松开!”
李堇诚无奈的笑笑:“那我怎么开车。”
“那我们现在这附近逛一逛,看个电影什么的。”好不容易正大光明牵上的手,贺延川说什么也不想现在松开。
李堇诚随他想干什么就干嘛了。
“又是你啊,好巧。”
在等李堇诚买电影票空挡里,前不久要贺延川联系方式,却被他拒绝了的女人,出现在了贺延川面前。
贺延川皱眉:“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不知道她从那个地方要到了贺延川的联系方式,有事没事就会出现在贺延川视线里,还跟贺延川告白了。
贺延川觉得她就像蟑螂,打不死又烦人。
女人耸耸肩,对贺延川的厌烦视而不见:“这次我可不是故意碰见你的,我和朋友一起来看电影。怎么,和你男朋友一起来的?”
一提到李堇诚,贺延川就像竖起尖刺的刺猬,“我警告你,别在李堇诚面前乱说话。”
“李堇诚?”女人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红唇轻启:“还挺好听的名字,你放心,作为一名律师,我原则就是要对说过的话负责。”
“包括……喜欢你那句。”
贺延川翻了个白眼,瞧见李堇诚已经在往这边走了,给他打了个手势,站起身对女人说道:“走吧,找个地方聊聊,让你死心。”
女人也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