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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学生们私底下是这样讨论我,我不感到气恼,因为我不在意。他又说,‘那个人只是骂我娘炮而已,他想打我,被我躲掉了,我之所以流鼻血是因为天干物燥,急火攻心。懂了吗?宋老师。’
  “他说完这一句后,无法无天地揪起我的袖口,将手上的血抹在了我的白衬衣上。他擦的是右手,缓慢地、一丝不苟地挨个擦拭手指,把那件熨帖的衬衣擦成破布。我站在那里等他做完这一切,一动不动。
  “再后来,我在学校看到那个曾欺侮过他、也不少欺侮别人的坏同学对他言听计从。他为他出头,打水,买早饭,对他点头哈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像一条狗。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一切并非我以为的那样,我并没有搭救他,他不需要。
  “很久之后,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我问过他,那个男生和他的关系。那时他正踩着我的阴茎取乐,满不在意地回我,他配吗?
  “他的脚很白,鞋码39,踩在我狰狞的阴茎上时,脚趾会乱动,很舒服又很要命,我无处可躲。若我挣扎,他就要拉紧那条拴在我脖子上的狗绳,踩得更用力。他还会在我承受不住时,摸摸我的头顶,说狗狗真乖。
  “他不拿我当人的时候,我觉得格外快乐。
  “我知道他就是有那样的能力——在这个荒芜乏味的世界里,是他让我发现了我。”
  文档不知道停在了哪一页。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帘缝钻进的一点月光和电脑屏幕的光。
  宋程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渴望。
  手机里不断跳着信息,他该发布今天的更新了。他本想回家后再复查一遍,此时却一个字都读不下去,于是看也没看,直接点了发送。
  宋程仰还硬着,他硬了一路,满脑子都是那张脸,那个声音。他怀疑自己疯了,才会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绮念。
  他疲惫地抹了把脸,解锁手机。信息提醒里又出现了那个人,Cyrus。
  Cyrus:[今天又做了些什么?]
  Cyrus:[字里行间都透着想被玩的味儿。]
  Cyrus:[是不是又在人前发骚了?]
  Cyrus:[看你写的东西,你很喜欢在公共场合被玩?]
  Cyrus:[你乳头很敏感吧。更喜欢被舔还是被拧?]
  Cyrus:[浪货。]
  他感到莫名的烦躁,很快又锁屏,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去。
  事实上,宋程仰已经许久没尝过欲望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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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写那些下流的小说,用第一人称叙述,却仿佛一个木然的旁观者。他的每一笔都是刺痛,像贞操锁一样囚住他的下身,他写的是事实,不是欲望。即便他真来了欲望,他也不会想去纾解。因为他知道他已永远失去了资格。
  可现在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宋程仰疯了一样从床上翻下去,奔向厨房,从冰箱里翻出巧克力,他粗鲁地剥开,两个三个的扔进嘴里嚼碎,感受那股浓郁到反胃的甜味儿在口腔中飘散开来。
  他痴痴地怀恋着宁清辰给他的那一次吐息。
  ——宋老师,我今天吃了牛奶巧克力,好闻吗?
  宋程仰颓然地坐在地板上,冰箱门半敞着,散发着淡白色的森森寒气。他没能冷静下来,反而被这冷与热的交融折磨得更惶然无措。那张一贯冷静自持的脸混乱起来,带上了被欲望纠缠的痛色。宋程仰一在宁清辰身上闻到这种味道就想舔他,舔他的手指,舔他的嘴唇,他的下巴,他的胸膛,他的阴茎,疯狂得像要吃掉他那样。他会踢开他,用轻佻的语调羞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
  ——巧克力好吃吗?
  ——老师,你舔快一点啊。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不会吸吗?你好废物啊。
  ——老师,你好大啊,那个一定很行吧?
  唾液分泌得越来越多,塞满嘴的巧克力逐渐被口腔的温度融化,裹着湿软的舌头。宋程仰在剧烈的喘息中仰起头,不断做着吞咽的动作。那些来不及吞掉的黏软的巧克力噎在嗓子眼,让他恍惚有种濒临窒息的快感。混乱中,他张开嘴呼吸,那些黏腻的液体就顺着他的唇角脏兮兮地流下去。这里到处都是那个味道了。
  那时壁顶的灯都要渐渐暗下去,他眼前一片朦胧。他又成了禽兽,宁清辰的禽兽。
  宋程仰一口一口咽下那馥郁香甜,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宛如一条发情的公狗,他颤抖地将食指和中指插进嘴里。


第3章
  “我个子很高,这也是一个事实。我小学六年级时就有一米七,那时很多同学暗地里说我得了巨人症。他们不跟我玩,觉得我不好接近。十八岁以前,我学什么都飞快,我能拿全科的满分,拿各种比赛的第一名,像我的身高一样,我总是俯瞰身边的人。因此从我有记忆起,到我不再生产新的可供记忆的生活为止,我始终倒悬在天空上,没有同行者,我眼前的一切也都是倒转的。我觉得自己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核心——它是一团没有价值的赤红的火球,围绕着它的是一层一层丛生的不可撼动的荒草。
  “我个子很高。全校能与我一较高下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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