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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同的眼神,李信笑道:“好啦,我只在私下这么叫,我保证。”
  诺儿把手里的棋子丢进棋盒里,说:“阿兄,你已经有表字了,要是我也有的话,这个问题就没什么好烦恼的了。都怪阿父,太磨叽了,去年就说好了要给我取一个的,结果到现在,也没想出个一二三四五——”
  正说着话,他就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诺儿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炫目的笑容,起身朝门口走去。
  李信和东方贺也停下了各自的动作,朝门口看去。
  不一会儿,一个小脑袋探进头来。
  来人是一个四岁的小娃娃,生的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像是这世间最富光泽的宝石,长长的睫毛上翘,可爱极了。
  看到诺儿,他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两颗甜甜的酒窝,唤道:“阿兄!”
  没有人能不为这个笑容折服,至少诺儿一眼看见,就完全忘了昨天这个小恶魔把阿父给阿爹雕刻的木镯失手弄进了墨碗里,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让自己替他顶罪的事。
  他一手把小奶娃抱起来,擦了擦他脸上沾着的油彩,嘴上嫌弃地说:“哪里来的小脏鬼,你这是到墨水桶里打了个滚啊。”
  眼睛里的宠爱和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言言踢了踢脚,示意自己要下地,一边兴奋地说:“阿兄,你快跟我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哦。”
  诺儿挑了挑眉,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要给自己看的是什么。
  那副画了大半年的墙画,终于涂抹完了么?
  油彩是两年前贺林轩让底下书肆专研印刷墨水的匠人,研制出来的作画颜料。
  言言自小对颜色十分敏感,三岁启蒙之后就跟着诺儿和李文斌学画画了,但他对什么水墨素描都不喜欢,独爱水彩涂抹。
  在贺林轩的点拨下,小小年纪也能画出一点像模像样的油彩图案来了。
  只是他那神秘的大作……
  看他着急的样子,诺儿把他放下来,笑眯眯地说:“什么好看的东西呀。阿兄你很忙的,时间宝贵,要是不好看,你怎么赔阿兄,嗯?”
  言言皱了皱鼻子,“阿父说好看。”
  诺儿切了一声,故意唱反调道:“你就是在纸上画一个墨圈,阿父也会说好看。他哄你呢,你还当真了。”
  言言脾气可大,被他泼了冷水,顿时丢开他的手,跑向李信和东方贺,甜甜笑道:“信阿兄,东方阿兄,你们跟不跟我去呀?我们不带阿兄!”
  诺儿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再看看被东方贺和李信牵了左右手的言言,大步走上来,不客气地把小家伙抱回来,一拍他的屁股,教训道:“好啊,胆儿肥了,要造反呐?”
  言言咯咯笑起来,一点也不怕他,扯大旗道:“阿父说的,不能惯着你。”
  诺儿一边抱他往外走,一边讨伐道:“你就听阿父的话,不听我的是吧?小没良心的东西,还记不记得是谁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的,谁陪你吃饭,谁陪你玩,哄你睡觉的啊……”
  李信看了看整理了一半的棋局,再看看已经跟上去的东方贺,抬步走了两步,还是觉得受不了,折返回来快手快脚地把饱受冷落的棋子和棋盘收了起来,规整地摆放好。
  做完这些,又顺手把东方贺摊在书案上的几张纸收拢了下,用镇纸压住,这才抬步离开。
  等他追上来的时候,诺儿还没数落完呢。
  李信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声音,不由笑起来。
  他这个阿弟这几年越大性情越难以捉摸,越大越不爱在外人面前说话了,总是散漫随性,万事不盈于心,像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兴致缺缺。
  但只要到言言这里,他就有用不完的热情,不仅是个小话痨,还总要逗他,让他高兴,和他斗气,乐此不疲。
  李信不止一次听叔父说诺儿是弟控,见的越多,他越能理解这个“控”字的玄奥。
  “……阿父会教你写字吗?要不是我手把手教你,你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言言,你要记住,长兄如父,养恩大于生,所以你要听我的话。”
  “阿父做的饭好吃呀。”
  “那又怎么样,阿父都是做给阿爹吃的,你就是一个蹭饭的。”
  “阿父做的饭好吃呀。”
  “言言,我问你,昨天给你说睡前故事的是谁?”
  “……阿父做的饭真的很好吃呀。”
  “……”
  诺儿磨了磨牙,捏了一下他的嫩脸蛋,“信不信我打你,嗯?”
  言言回手也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切,你敢打,我就敢哭。”
  诺儿:“……”
  看他吃瘪的样子,东方贺忍不住咧了咧嘴,看着两兄弟无声地笑。
  取得嘴仗的胜利,言言倒是没有自得意满,而是心疼地摸了摸兄长的脑袋,安慰道:“阿兄,你就不要执着地和阿父争宠啦,反正我们在这个家的食物链上永远都在阿爹和阿父下面。而且……”
  他看了看诺儿,很是可惜地道:“谁让你的厨艺随了阿爹呢。”
  诺儿是彻底没脾气了。
  他哭笑不得道:“你个小吃货,以后别是出了门,被人用颗糖就骗走了。”
  言言不屑地抬了抬下巴,“阿兄,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想骗我,怎么也得是骑着白马的小糖人才行吧。”
  诺儿还没来得及吐槽,前边听到儿子豪言壮语的李文斌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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