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1

念,就如白日的过往与清凉的夜交汇时,所有都烟消云散了。
  只剩下可怀念的。
  北陆向那个同学打了个手势,让他落座。
  还有其他人举手想回答,北陆却眼角饱含笑意的摇了摇头。
  他清了清嗓子,把别在胸口有些歪的话筒扶正。
  “所有过往皆有始终!栉风沐雨,薪火相传。筚路蓝缕,玉汝于成!与你们,与国家都是一样。今天这节课我们讲中国的近代史......”
  北陆讲课就像他本人一样,总是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味道。
  原本枯燥乏味的内容并没有让北陆减色半分,反而经他低沉的喉咙润色的材料。
  多了一份沧桑的厚重。
  大概历史就如蒙尘的明珠,总是不小心埋没在沧沧凉凉的时光里,会有一双精致的手,在不远的地方等着它随时间的浪,慢慢地飘过来,轻轻抚去它的哀伤。
  自此之后便大放异彩。
  北陆结束上午的课后,外面的雨下得还是稀稀落落。
  他停步在一楼的长廊里,静默地凝视着,不远处一片洼地的积水,树上不小心滴落的水,在它身上绘着一圈圈波纹。
  身后的学生三五成群的结队从教学楼散去。
  偶尔有学生想跟他打招呼,却不忍心打扰他的清净,想了想便走开了。
  北陆白净的手握着伞柄,在廊沿边缘慢慢敲打着,一下一下像是在敲打他的心。
  他们高中三年最后的一个寒假如约而至。
  言禾整日叫苦连天。
  他以前叫北陆的时候是,“北陆!北陆!”那声音是欢跳的,仿佛下一秒就能跳进星辰,把黑夜点亮。
  可寒假里,言禾叫北陆大多数是,“北~陆~啊~”腔调是又长又哀,整个人都似浸在水里,软软无力。
  北陆知道他以前浪费的时间太多了,现在要疯狂的补回来,确实困难。
  一张捕鱼的网,前半截都是活扣,再大的鱼就算自愿钻过来,也要漏了。
  北陆只能帮他慢慢把活扣打牢了。
  言禾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北陆家里,他爷爷以前在部队基层落下的病根,一入了冬就咳嗽不断。
  怕影响他复习功课,索性就随他待在隔壁,还好北陆是个认真的孩子,大人们也就更加放心。
  赵女士为了给他们省点时间,把北陆家的厨房都拾掇了一下,一日三餐就近给他们烧。
  北陆那时候坐在窗前看书的时候,言禾就搬个凳子挤在北陆边上。
  明明桌子那么大,言禾偏偏爱挤在他旁边。
  有时候言禾的呼吸,能把北陆的书角卷的刮着他的脸颊。
  北陆给他掐时间做题,他做不完就趴桌子上耍赖,还是那副撒泼的声音,“北~陆~啊~,怎么这么辛苦?你怎么熬得住?!”
  北陆看着他拽着自己的袖子的手,很想说,“觉得辛苦就不要做了。”
  可是他还是用最淡薄的语气回答他,“继续!”
  顺道甩开了他的手,继续带着耳机写自己的卷子。
  等他哀唱了一会儿,他见北陆也没理他,又爬起来努力瞪大了眼睛写题。
  北陆以前也觉得这无端的日子很难熬。
  他不是生来就喜欢独来独往,只是渐渐习惯了一个人。
  他妈去世了以后,他一直的觉得这世上也再无旁人了。
  甚至有时候深夜也会想,都是第一次为人,为何他这么难。
  他就像一株意外突破生命的界线,从无名的角落里长出来的草,浸在沉郁的暗黑里。
  黑夜又白昼,白昼又黑夜,一轮又一轮。
  热烈的阳光从来都是,被风带着从他尖尖刮过。
  不留一丝余温。
  他早就忘记了自己最初的小小渴求。
  最初,只有荒凉。
  直到有一天,风拐了个方向,连太阳都斜过来摇他。
  就连黑色的夜空也璀璨的只剩星河。
  北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言禾,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只能对着他轻声说,“熬着过去就好了。”
  因为熬过去了以后才会发现。
  原来,世间的苦难皆有定数。
  这人世,凄风苦雨,荆棘载途,但至少能够遇上你,我竟也觉得甘之如饴!
  那时候的太阳总是很亮,会把言禾的半个身影投入到北陆的书页上,随着他的翻动而跳跃。
  连厨房里赵女士的灶火都从早烧到晚。
  赶走了寒冬的冷。
  北陆那一刻竟然心底涌出了奇怪感觉。
  原来家的感觉是这样的。
  有一丝烟火气,还有诸多的抱怨,还有安安静静听着的他。
  一切都在冬日的暖阳里漂浮着。
  北陆抬眸看这无休无止的雨。
  身后只剩空荡荡的教学楼,学生们都已经散了。
  北陆慢慢吞吞的走进雨里,他手里的伞意外没有撑开。
  也许他还在想着,会不会有个人从身边经过,像一片深绿的叶子,遮住他漏风的胸口,一把黑色的伞撑在两个人的头顶。
  一直下着雨的心也突然放晴了。
  兜里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北陆才伸手去口袋里摸。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一接通,言禾那急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言禾把北陆送到学校之后,又回去睡回笼觉。
  直到徐来睡到中午起来做饭,他才被他在厨房的动作吵醒。
  吵醒后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换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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