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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E国,八月入读语言学校,次年考入艺术学院,专业成绩优秀,毕业后换了两家公司,目前在洛卡奇设计公司任职。
  至于私生活,祁临如今单身,并且似乎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他注意到一个疑点,资料上显示,祁临是来到E国之后,立即进入语言学校学习,一年多之后,才考上艺术学院,即在语言学校待了一年。
  但这所语言学校的培训周期通常只有半年,只有基础和天资奇差的学生才需要学一年。
  显然,祁临不是这样的学生。
  多年前的成绩档案很难提取,但叶拙寒有的是办法。
  不出他所料,在次年一月之前,祁临都只是在语言学校挂名,一月之后才有祁临的成绩记录。
  祁临消失了五个月。
  为什么会消失?
  叶拙寒眼神冷沉,脑中扯起一道碎开的网。
  他几乎确定,祁临的父母对祁临做了什么,但那两人已经在数年前因车祸去世。
  一切尚不明朗,他不敢贸然接近祁临,只能私底下调查。
  祁临的母亲崔伊曾供职于葛威南研究室,这个研究室在十几年前颇有名望,和各大医院一道,开发出了不少先端医疗仪器,但六年前却因陷入医疗事故,而开始走下坡路。
  那起医疗事故是由刚推向市场的辅助仪器造成。葛威南研究室声称该仪器已经通过临床试验,副作用极小,能够帮助心理遭受过创伤的患者恢复健康。
  有上百名患者加入治疗计划,但不久后,三人猝死,一干人被问责,该仪器立即退出市场。
  E国成立过调查组,详细调查所有接受过治疗的患者以及临床试验者。
  叶拙寒特意看过这份名单,上面没有祁临的名字。
  他捏住眉心,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但祁临消失的五个月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个问题仍旧没有答案。
  一周前,叶拙寒将邢宵调来E国,“去查这款仪器进入市场前的临床试验,找到所有试验者。”
  邢宵带回的资料里,赫然写着祁临的名字。
  太阳早已落山,办公室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散出微光。
  叶拙寒背对电脑,看着黑暗中的某一点,眼中黑沉,阴鸷得可怖。
  他找寻了七年的真相终于摆在面前,让他痛到心脏如同被揉碎。
  为了纠正祁临的取向,祁文纠夫妇将祁临骗至E国,接受临床试验。崔伊动用内部特权,祁临没有被记录入公开的临床试验者名单中,以至于调查组从未找过祁临。
  但内部资料里,却详细记载着祁临接受二十四次治疗,关于他的记忆被强行剥离的全过程。
  影像里,祁临痛苦地呻-吟,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因为疼痛,祁临睚眦欲裂,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挤出来,涕泪横流,甚至失-禁。
  祁临许多次喊出他的名字,后来几次,双眼已经没有神采,仍旧机械地重复着他的名字,直到整个人像木偶一般失去生机。
  资料中写道,祁临是所有临床试验者中,疗程最长的,因为其他人顶多需要十二次治疗,就能达到预期目的。
  资料中还写,针对祁临的治疗非常成功,未出现任何后遗症症状,正常记忆也未被损害,置换的记忆目前处于稳定中,痛楚已经过去,祁临将迎来新的人生。
  叶拙寒缓缓抬起手,捂住眼眶,在黑暗里抽泣。
  他的身材已不像十八岁时那样单薄瘦削,他变得足够强大,连他的父亲叶海庭对他都忌惮三分。但这一刻,他泣不成声,如同当初那个在岳城夏末暴雨中哭泣的男孩。
  比之祁临在十七岁时受到的伤害,祁临忘记他这件事已经可以略过不提。
  他难以想象祁临接受治疗时在想什么。
  最后一次,祁临还在低喃他的名字。
  他对祁临的父母生出杀心。
  但他们已经丧生,后事还是由祁临操办。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踱到落地窗边,俯瞰着异国城市的夜色。
  此时,祁临所在的设计公司还没有下班。祁临总是加班到很晚。
  他恨不得立即赶到祁临面前,将他心爱的人抱住,亲吻。
  但是祁临已经不记得他了。
  祁临现在过着平静的生活,忘记他,也忘记了受过的苦,忘记来自至亲最狠毒的恶意。
  他的突然出现必然让祁临措手不及。
  祁临应该想起那些事吗?
  他寻寻觅觅七年,却在面对真相时踌躇。
  如果让祁临回到自己身边的代价,是祁临再一次体会那些痛苦,他是否应该选择别的方式?
  几乎每一天,他都开着车,出现在祁临上下班必经的路上,在祁临看不见的地方看着祁临。
  祁临有时会转身,像是在寻找什么。
  每当这时,他都既希望祁临看到自己,又害怕祁临看到自己。
  这些日子,他了解到祁临如今生活的方方面面。
  祁临目前的重心在工作上,正计划回国,和一个叫顾戎的人在国内成立潮流工作室。
  祁临还希望三十岁时结婚。
  三十岁,过于漫长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到那时候。
  国内潮流设计这一块发展迅猛,没有背景的工作室很难走下去。
  但没有关系,他想,你有我。
  祁临刚毕业那会儿就有回国创业的意愿,却和顾戎苦于资金不够,所以一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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