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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冲问:“你折腾什么!”
  何远身上没什么力气,他闭上眼:“放开我。”
  张嘉仁哼了一声,弯腰把他打横抱起又丢回床上:“老老实实躺着,再折腾我就还把你捆住。”他摸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叫了送餐。
  何远保持着被张嘉仁扔床上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目光茫然地看着墙壁。
  张嘉仁去洗漱换好衣服回来,又扯起何远,把他也拖去浴室按在盥洗台上:“自己刷牙!”
  何远怔怔地看着镜中的两个人。曾经,这面镜子照出那样不堪的景象。
  他弯腰开始呕吐。
  张嘉仁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按着何远的手却稍微松开一点,还腾出一只手接了杯温水,等何远吐无可吐,把水杯抵在何远嘴边:“漱口。”
  漱出的水带着丝丝血色。
  张嘉仁铁青着脸:“我干什么了你就吐成这样!我有那么恶心么!”他把牙刷塞进何远手里,“刷牙!刷完牙吃饭!”
  何远机械地接过牙刷,一动不动。
  张嘉仁忍着气,在牙刷上挤好牙膏,扶着何远的手把牙刷塞进他嘴里。
  何远就机械地刷着牙。
  好不容易刷完牙洗完脸,张嘉仁抓起毛巾胡乱把何远的脸抹干,还顺便帮他洗了洗手,弄完了挂毛巾,视线滑过何远的脸,他的动作忽然顿了一顿。
  他刚才动作比较粗暴,把何远本来苍白憔悴的脸擦得都有些红了,几缕头发凌乱地垂下来,眼角眉梢微微带着湿意。
  张嘉仁喉头一紧,不由自主轻轻拨开那几缕头发,指尖在何远的脸上一掠而过。
  何远一动不动。
  他用三根手指捏起何远的下颌,轻轻吻了下去。
  何远嘴里还有牙膏的味道,凉凉的,唇舌柔软湿润,张嘉仁呼吸有点急促,按住何远的后脑,将他更深地按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扣住何远的后腰,加深了这个吻。
  何远的嘴唇被染成嫣红,湿漉漉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却怔怔地盯着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张嘉仁努力镇定了一下,又把何远拉回卧室,放到床上,这回动作轻了很多。
  他扶着何远躺倒,帮他盖上被子,说:“躺着别动,一会有客房送餐,我得……我得准备准备。”
  刚才进浴室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边边角角的血还没弄干净,得再冲冲。还有那条染满血的毛巾也得处理掉。
  何远这个样子要是给人看到了,任谁都会起疑,他不想惹麻烦。
  客房送餐被他拦在门口,只接过托盘就把侍应生打发走了。端着托盘回到床边放到床头柜上,他在何远身边坐下,推了推何远:“起来,吃饭。”
  何远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目光茫然。
  张嘉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抱起何远,让他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端起粥碗,一勺勺喂到何远嘴里。
  何远机械地吞咽着。
  粥有点烫,何远的嘴唇更红。
  张嘉仁忽然丢开粥碗,一翻身,将何远压在了身下。
  他小心地没有压到何远的伤口,捧着何远的脸,近乎贪婪地吻着,啃咬着,等他终于松开,何远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膛急剧起伏。
  张嘉仁在何远嘴唇上又轻轻啄了一下,声音有些喑哑:“该吃药了。”
  刘耀寒留下来的药有两种,算下来一天得吃三次药。
  喂何远吃完药,张嘉仁也没松手,靠在床头,让何远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
  何远慢慢地睡着了。
  张嘉仁低头,心情复杂地吻了吻何远的头发。


第22章
  今天是周四,刘耀寒上午出门诊,下午要去住院部查房,一直忙到晚上才在张嘉仁的夺命连环催之下赶过来。
  他应该刚下班,下班前惯例洗澡换衣服,头发还没干。
  “小寒,他一天了都这样,你是不是镇静剂给多了?”张嘉仁蹙着眉头。
  刘耀寒扒开何远的眼皮照了照,问了一天的情况,思索一会,说:“镇静剂分量不重,他现在也不是镇静剂后的反应,我觉得应该还是刺激过大,出于自我保护,把自己暂时封闭起来了。你明天再观察一天,要还是不行,就让他住院。”
  张嘉仁的眉头拧得死紧。
  半夜的时候,何远不知怎么醒了,大概是白天睡得太多,除了头有些疼胃里有些恶心之外,意外地清醒。
  床头灯依旧亮着,不知道为什么张嘉仁睡觉总要留一盏床头灯,不过此时倒是方便了何远。
  他微微动了动发麻的手臂,低头看一眼睡在自己怀里的人。
  灯光映照下,乌黑的长发如烟似雾遮住了大半个面孔,素面朝天,眉目如画,唇色嫣然,粉色的纯棉睡衣滑下去一截,露出光滑的脖颈和一条细细的项链。
  何远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把又换上女装的张嘉仁推下床去。缓慢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反复几次,他终于镇定下来,凝神回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
  药效很猛,他的脑子有点混乱,一时分不清哪些是梦魇哪些是现实。
  张嘉仁的身体温热,睡着了之后整个人显得很柔软,他的呼吸沉稳悠长,身上传来淡淡的清爽好闻的气息,隔着薄薄的衣服,两具成年人的身体靠在一起的感觉严重影响何远的思路,他花了很久时间,才重新理清前因后果。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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