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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讲究。
  蒋鸫还来不及问出自己的疑问,转念想到程烺本人就是搞相关工作的,写写画画与会使用毛笔似乎有很多共通之处,再加上说不定还受了老头儿影响,这么看来,倒是合情合理。
  于是他不由提起兴致,抬眼往程烺手下的账本上看一眼。
  这一看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程烺写的一手好字。
  白纸黑字,正正经经的好几溜楷书,一张纸页横着从中间分开,上半部分规规矩矩地写着人名家世,后半部分则是份子钱的记录。板正的字体因字赋形,并不刻意布置。笔锋收放自如,一丝不苟中透着闲散飘逸。一手毛笔字写成这样,一看就下了不少功夫。
  蒋鸫身为一个学霸,写的字说不上有多好看,但是也横平竖直,该有的一点不缺。如今一看账本上一排排抓人的笔迹,忽然有种十分佩服的感觉。
  叹为观止。
  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默默收回视线,蒋鸫站起身,他动作小,又没发出什么声音,因此一直低着头一脸认真的程烺没能发现。
  蒋鸫绕过排着队的人群,木着脸从众多站在院子里攀谈的人群中穿行,慢吞吞地走到影壁那,然后出了门。
  刘家院子很大,流水席就摆在院子里,到了饭点就会摆满折叠桌,然后铺上一次性桌布,再在四周围一圈凳子就能上桌吃饭了。但由于人太多,即使摆了七八张桌子,往往也得轮着两三回才能都吃上饭。
  而为了解决流水席的制作,刘家早就请了好了厨子,在门口空地上支上几顶绿色帐篷,就当做是临时的厨房了。
  蒋鸫走到帐篷边上,那贴着墙立着一个半人高的开水箱。开水箱前没人,五步开外才有一个套着白衣服蹲在水沟边刷锅的厨子。
  蒋鸫弯下腰随手捡起一个空的白酒瓶,把盖子拧开,然后灌满了滚烫的热水。
  最后左右手倒换着一路小跑回了院里。
  程烺不经意间抬眼,正好看到蒋鸫跟被屁崩了似的往他这边跑,毛笔一顿,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你……”
  一个热水瓶被放到他并拢的大腿上。
  “靠,好烫。”程烺深吸一口气压着声音说。
  蒋鸫这会儿功夫已经又坐了回去,眼神不自觉落到他放在桌上那双冻得青青白白的手背上,跑了一路心脏跳的有点快,“一次性暖手宝,不用谢。”
  程烺愣了两秒,回头看他:“你去哪弄的?”
  不对。
  他紧接着又问:“你嘴上怎么长了个包?”
  昨天…不,上午还没有呢,这么会功夫没见着就长了个包?
  “上火,我火力壮。”蒋鸫面不改色,唇角一片火热,“门口有热水,喝完的酒瓶都在那扔着。你快点写吧,人家等着呢。”
  程烺歪着头笑:“什么事儿难为你了上这么大火。”
  嘴都有点肿了。
  中午吃过饭后两个人再次坐回原位,远离院子中央的流水席,并肩坐着发呆。
  因为所有通知到的能到场的人全都到了,而两人又没有别的事可做,直接等着傍晚出殡之后就能回去了。
  从三十儿晚上一直忙碌到现在,程烺整个人都有些萎靡,反观蒋鸫依旧清清爽爽不见倦色,就不得不承认年轻是真好,冷板凳坐了两天腰不酸腿不疼的。
  想到这里,程烺无奈极了,便站起身想就近溜达几步。
  “你去哪儿?”刚有个要起身的动作,身边的人就问。
  “…不去哪儿,”程烺被他忽然提高的声音问愣了,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蒋鸫嘴角的燎泡上又移开,“就转转。”
  “去外面?”
  “不…就围着院子转转圈。”
  蒋鸫抬头看他,程烺还抱着那个酒瓶,里面的水早就凉了,但他的手却没刚才那么僵硬了。
  “这么多人你乱转什么?”
  “啊?”
  程烺坐了下来,过了两秒说:“那我不转了,跟你坐着行了吧?”
  莫名其妙的小屁孩。
  结果就见蒋鸫的神色忽然变得不自然,眼神有点飘忽,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要不我跟你出去转转?”
  “不了,”程烺挑着眉,“坐会儿吧,这帮人快吃完饭了,一会儿就该操办着出殡了。”
  蒋鸫放下心来,忽然疑惑道:“这么早?”
  “不早了,你没看见刚才门外面都摆好花圈了么?”
  这回蒋鸫回答得干脆:“市里不这样。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不是从电视里见到花圈,也是头一次参加…参加葬礼。”去世的人我还不认识。
  “知道。”市区地方小,根本不会办丧事,火葬场全给包办了,顶多一帮人聚在一块吃个饭吊唁之后就完事了。不过程烺还是感到惊讶:“你没见过花圈?”
  “没有,上面那个真是假花啊?”看着跟真的一样…
  程烺忍着笑:“是真的,你要不要摸摸?摘下一朵泡瓶子里也行。”
  蒋鸫斜他一眼:“不了。”
  肯定是假的。
  程烺在一边笑了好半天。
  后来蒋鸫又出去做了个暖手宝,递给程烺时后者十分自然地接过去,但显然刚才自己的打趣让蒋鸫不高兴了,小屁孩不愿意理他。
  程烺琢磨了一会儿,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然后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
  蒋鸫原本扭头看着正房客厅里围着沙发聊天的人,忽然被人戳了戳肩膀,下意识回过头时才发觉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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