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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容沅瑾吃得有些心惊胆颤,不时抬头去看竹青的脸。身旁的娘子却从容得很,与母亲交谈甚欢。
  竹青被他盯得莫名其妙:“瑾儿总是看我做什么?”
  容沅瑾摇头。
  娘子笑而不语。
  饭后,竹青指着床边的木柜对容沅瑾道:“瑾儿,把娘的妆奁拿来。”
  容沅瑾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保存尚好的漆红雕花四方妆奁,轻手放在桌上。
  竹青从凳上起身,邪祟正要过去搀扶,却被她止住了,她打开妆奁,拿出一把雕刻着凤戏牡丹祥纹的精致木梳,伸手捋起邪祟脑后一缕青丝帮他梳理起来。
  竹青从妆奁铜镜中望着儿媳,眉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温声细语道:“娘这里也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唯有这妆奁是当年我出嫁时我娘给我准备的嫁妆,我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用,一放就放了这么些年,你若不嫌弃这物件老,以后就拿去用吧。”
  容沅瑾坐在桌边,手肘撑在桌面上托腮看着娘亲娴熟地帮娘子在脑后束起一个发髻,又从妆奁中拿出一支白玉簪插进他的发髻中。
  就见他家娘子侧着头对着面前的铜镜打量了半天,抬手轻轻抚了抚梳理整齐的头发,扭头扬着下巴看向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愉悦,问:“好看吗?”
  容沅瑾认真地点了点头,眉眼带笑,称赞道:“好看。”
  竹青看着自家儿子的模样,轻笑着摇了摇头,道:“瑾儿,扶娘回榻上歇着吧,昨天的风有些大,这腿又酸得厉害了。”
  “哎。”容沅瑾小心搀扶着竹青坐回床上,“听隔壁王婶说有位医术高明的游医近日在城里歇脚,我今天去城里寻一寻。”
  “老毛病了,不用这么麻烦。”竹青叹了口气,躺上床,“对了,记得带你媳妇去厅堂给容家列祖列宗上香,给你娘子添名。”
  容沅瑾弯着腰帮她将被子掖好,应道:“好。”
  容沅瑾将三炷香立于灰炉中,叩拜结束后转过头,正看到娘子正双手持香,双眼轻阖,嘴里不知念着些什么。他神情专注,微分的双唇时而轻缓时而停顿,宛若在与人对话一般。
  容沅瑾心中一惊,随后猜想约莫是自己孤陋寡闻,不了解娘家那边的习俗,便安静地站在一侧没开口,等着他垂首低叩后将香插进灰炉,这才好奇地问道:“娘子刚刚在做什么?”
  邪祟下意识回答道:“与你父辈……”
  话还没说完,随即反应过来,话音突然停住。
  “啊?”容沅瑾看着他。
  他抬起袖袍掩着嘴清咳了一声,若无其事道:“没什么,我们那边的祭拜习俗有些繁缛,改日再细细讲给相公听。”
  容沅瑾点了点头,没在意,走上前去将供桌上的家谱摊开,拿起桌案上的毛笔蘸墨,正要落笔时却顿住了。
  他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竟把这事给忘了,还没来得及问娘子名字……”
  活了千百年,第一次有人问他的名字,邪祟一愣,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见他目光出神,容沅瑾耐不住开口唤道:“娘子?”
  邪祟抬眼看他,这才迟迟道了一个字:“邪。”
  “嗯?”容沅瑾似是没听懂,问:“什么?”
  邪祟伸出指尖沾着冷掉的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字,“邪。”
  容沅瑾转过头若有所思地低声念了几遍,“游邪、游邪……”
  “娘子可知这字的含义?”容沅瑾问他。
  邪祟怔怔。
  容沅瑾看着他,叹了口气,丈人家中竟连一个正经的名字都不肯给他起。
  他放下笔,认认真真道:“这字不好。”
  “……不好?”
  “邪(xie),邪(ye)……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容沅瑾转头看着他,温声道,“不如娘子今后便叫游邪(ye)?”
  邪祟先是一愣,继而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容沅瑾口中的诗句。
  容沅瑾将手探过去,捏了捏他冰凉的手掌。
  邪祟点头,道:"好。"
  容沅瑾执笔,在容家家谱之上端正地落下两个清隽有力的字来:游邪。


第6章 贤妻
  容沅瑾将娘给的雕花妆奁抱回房里,游邪跟着进房,反手将门带上。
  他从身后拥着容沅瑾的腰,黏糊糊地在他耳根吹气儿,低声问:“你把这驱蚊熏香拿来,改日再让娘看到我身上的抓痕该怎么解释?”
  容沅瑾耳后被他的气儿吹得有些痒,下意识偏了偏头想将耳朵避开,却被身后的人眼疾嘴快地在他脸颊上偷了一个吻。
  容沅瑾扯了扯腰间的手臂,嗔道:“娘子……”
  游邪笑着放开他,帮他倒了杯早晨温好的茶水:“相公怎么脸色这么差?”
  容沅瑾两指捻着瓷杯,抬眼盯着在塌前收拾被褥的游邪:“……早晨你去娘房里的时候,娘有没有同你说什么?”
  “嗯?”游邪转过头,细眉轻蹙,思索一番,“都是些琐碎,记不清了,怎么了?”
  “……无事。”容沅瑾若有所思。
  游邪叠好褥子,在桌边坐下,摆弄起桌上那个四方的实木妆奁,一边问:“相公今日要去城里寻那位医术高明的游医吗?”
  容沅瑾点头,道:“那位神医不知会在这里待上几天,我想早些过去,看能不能请他过来给娘看病。”说着,他转头问游邪,“娘子可想去城里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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