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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见对面有什么,却不能伸手为它扯开一条裂缝。
  我承认我胆小、矫情,因为我不愿为了那十分之一的皆大欢喜,去承受九分两败俱伤的风险。太冒进、太荒谬,此时此刻,不是我这一懦弱者的最佳时机——
  “我喜欢你,桐梧。”
  如雷贯耳。
  我挣扎,他却抢先。
  (十二)
  一生之幸,不过如此。
  【下】
  (一)
  了了数千日月,六载春秋,我们也不过是从初中到高中,走遍了学校角落,吃尽了周边饭店,和老师斗智斗勇,与成绩奋起抗争罢了。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爱恨纠缠,除了青春躁动时期常有的伤春悲秋以外,剩下的便都是恰到好处的相濡以沫。
  秦景淮好似没有青春期少年所沉沦的苦恼与叛逆,他不合年龄的沉稳总会适时抚平我的不安,而我刚好又是一个十分容易摆平的人。不过那实在称不上是他为求平静而故意抛出的蜜饯,只因我太好满足,无论发生什么,是喜是怒,是悲是欢,抬头望见他正趴在课桌上静悄悄的看着我,就如同站在天空之下,被海水洗涤,冲去了脑中一切的恶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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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能说我常常在想,我和他大概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吧。我们会顺利升学,顺利毕业,一起工作,一起生活。或许会受人阻挠,备受歧视,但我们已获太多支持与祝福,理应无惧风雨,相伴一生。
  与其说是愿望,我更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
  清醒时想,入梦时想。
  (二)
  可笑的是我们竟然没有读同一所大学。
  一生转折,事违人愿,我顺利升入本市最好的学校,而他却去了外省,随之而来的是他要搬家的消息。
  他忐忐忑忑,战战兢兢的告诉我,坐在我对面,神色犹豫又恐慌。我很少从他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真的见着了又觉得心软。因为退一万步讲,这也不是什么五雷轰顶的事情,只不过是距离较远,多谈四年的异地恋罢了。他还是我的,写着周桐梧的标签。
  然而我还是委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怕你考试分心。”
  在情在理。他还是像初中那样在情在理,搞得我依旧不好意思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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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赔罪,他请我去了我最爱的那家麻辣烫。进了门儿我只管找座位,剩余事情一概不用操心。他对我很好,六年时间让我们摸透了彼此的喜好脾气,吃什么不吃什么,醋多少、辣椒多少,都是将分量刻在心上的,从不会出错。
  雾气袅袅,我端着烫手的碗喝了一口汤,呛得咳嗽不止,眼泪直流。
  “慢点儿,慢点儿……”他赶紧伸手拍我的背,关切地问,“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拿纸醒了一下鼻涕,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三)
  “秦景淮,”我问他,“你不会不要我吧?外面诱惑那么多,你不会不要我吧?”
  (四)
  他要走的那天晚上,我们异常疯狂。
  如同初尝性`爱滋味儿的愣头小子,他把他炽热挺立的欲`望撞进我的体内,不管不顾,强取豪夺,如攻城的铁锤,如暗夜的猛兽。我痛得大叫,却又充实的难以自拔。他深深地望着我,锁着欲海沉浮中仅剩一丝清明的魂魄,把持在心。
  “不行了……”我求他,“快死了……”
  “怎么会……”他粗喘着凑过来吻我,“宝贝儿……桐梧……”
  我当即激动到大腿抽搐的程度,迎合的姿势越发熟练顺手,再也顾不上什么羞不羞痛不痛的了。于他于我,亲昵的称呼总能点燃身体周遭的烈火,如锡纸下明亮跳动的火苗,催化着那一口浅薄而浓郁的毒。
  疯了,真是疯了,与年少时期动不动就喜欢许诺的生死相伴不一样,我是真的想就此死在床上。
  “桐梧……明天就要再见了……”
  (五)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已过中午,过烈的光从窗户口透出映在我睁不开的眼睛上,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鸡犬相闻。懒散的从床上坐起,浑身酸疼,我一边咒骂秦景淮畜生一个下手不知轻重,一边急切的拿过手机,查看他发来的消息。
  起床了吗?
  还?没?起?啊?
  昨晚是不是爽的太过了?
  小懒虫。
  我到新家了。
  附图是他抱着一小盆我送的多肉,站在堆满杂物的室内,在脸旁比划的剪刀手显得异常愚蠢。我默默右键存图,却还不忘嘲讽他两句,结果刚发完消息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想你了。”
  因为经常见面的原因,我们很少打电话,他的声音混着电流传入耳中,倒还别有一番趣味。我下意识的将屏幕紧挨着脸颊,仿佛这样就能与他更近一些,而事实证明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望梅止渴。
  (六)
  那之后我们就日日信息电话联络不停,给通讯公司贡献了不少银子,趁没人来一场phone sex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想念如噬骨之虫,日子久了便痛如万箭穿心。我不止一次提出要去看他,他却不答应,让我安心学习,别闹幺蛾子,等他一放假就飞回来看我。而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常的听话,只日复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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