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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都读了,”俞顺章道,“出来也不是非得做医生,小猪不打算朝科研发展吗?”
  “你让小鱼跟着他一起去做科研?”陈玉心中腾升起无由的不详:
  那不就……又缠一起了?


第14章
  糖葫芦,大红山楂浇上金灿灿的糖浆,八颗一串陷进发泡胶里,把它扎个千疮百孔。
  俞斐拉住褚臣,指着说:“佩奇,那东西长得好像你。”
  “放屁!……为什么?”
  “怒发冲冠小火娃。”
  褚臣怒而买了串火娃的头发。放眼长街游人如织,长椅没一处空位,将就着在角落议事。
  糖葫芦当话筒,俞斐正色发问:“请问褚先生缘何大动肝火?”
  “俞先生能否有点自觉?”
  “洗耳恭听。”
  “你为什么要讨好他们?”
  俞斐实则知道他缘何大动肝火,这二十二年来的日日夜夜不是白过的。这猪就这点脾气,他还能摸不清楚,也早有对策。
  坦诚相对就是对策。他懂褚臣,褚臣也懂他,是真是假一眼看透。
  “你有房了吗?经济独立了吗?成家立室了吗?——没有,”俞斐自答了,“你要率性而为和你爸闹僵,可以,但我不行,我怎么也得在中间给你做个缓冲。”
  典型的俞斐式温柔,为你处理好所有边角,即便是一段糟糕的父子关系,他也要叫它起死回生。
  可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贺慕芳生不了孩子,褚臣将会是褚家独子,而他没有信心能把对俞斐的爱藏在心里一辈子,做不到,爱一个人怎么愿意只做朋友,最好的朋友也不甘心。
  一想到俞斐会结婚,对象不是他,他就想死。
  字面意义上的,没有夸饰。
  倒是和俞斐相反,爱他所以不愿开口,只盼长久陪在褚臣身侧,以什么名义都好。
  “都没让你做什么,我心甘情愿来给你处理,你还生气啊?”
  俞斐笑着咬了口糖葫芦。糖衣是甜的,山楂是酸的。嘶着声眯起了一对诱人的桃花眼:“什么玩意!”
  褚臣便笑了:“小鱼,你这样好丑。”
  口是心非,他其实觉得可爱。
  俞斐何种模样他都爱,漂亮的、乖巧的、诱人的……还有这吃了酸而皱巴巴的。
  出柜是迟早的事,和父亲闹死、甚至断绝关系,也并非绝无可能。彼时俞斐才会是父子间最大的矛盾,要让他挡在中间做缓冲,就算他愿意,自己还不舍得。
  他自己家里也有苦要吃。
  有房、经济独立、稳定收入、社会地位……他考虑得实则比俞斐长远,等他把后路铺好,再和俞斐成家立室——
  当然了,俞斐只能和他在一起。
  没有对话空间,毫无商量余地。毕竟谁会连他五官皱缩的丑模样都爱啊,外边的男人都是见色起意,只有自家的小猪才是一片真心,能接受俞男神需要吃饭需要上厕所需要拉嘘嘘。
  “酸死了!”俞男神逐渐恢复五官管理,把糖葫芦塞给褚臣,“你倒是面不改色吃一颗给我看看!”
  “酸你还给我吃!”
  “就是不好吃才要给你吃!”
  一来一回斗嘴,斗得满是充满恶意的甜蜜。褚臣最后还是被迫用了毒,也酸得五官朝鼻子迁移。俞斐乐不可支,原话奉还:“小猪,你这样好丑!”
  褚臣一肚子郁闷被糖葫芦酸没了——
  其实是被俞斐甜没的。
  庙会以文武庙为中心,四通八达地延伸出一圈圈商业街,张灯结彩,喧腾热烘。已有店家开始卖元宵灯笼了,因着本岁为兔,一墙的兔,粉嫩的白绒的耳朵互扇巴掌。其中一只红眼睛镶了镭射光,按开了诡异非常。
  褚臣说想去祈福,不信教,随个风俗而已。
  大雄宝殿前的广场朝东立了一排铁制网格架,上面见缝插针式地系满了小木板,粉底的求爱情,黄底的求钱财,绿底的求学业……一眼望去是一壁俗艳的花花绿绿,在看破红尘的香雾之中突兀地回归世俗,众生的各种欲念。
  九九归原还是因为钱,这十块一次的香火钱。
  褚臣扫了款,悄悄摸了一块粉的,自先作法去也。
  俞斐拉他衣角:“你选了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
  俞斐白了他一眼:“你这一挂出来可就昭告天下了。”
  “他们看没关系,你看就不灵了。”
  俞斐一招海底捞月,伸手就去褚臣背后抢。篮球队长反应极灵敏,啊哈一声:“抢不到!”
  抢不到,还跑得快,招呼着回见就去找僻静处写愿望了。俞斐哼地回头看一桌七彩的木板,暗里实则庆幸褚臣走了。
  他也选了一块粉的。
  褚臣求他,他求褚臣。
  一道长廊,一首一尾各自系缚红绳,线头自长线回绕出的圆里穿过,一来一去,默念着对方的名字,像要把他就此盘结进自己的生命,并随最后紧紧一拉,再不分离。
  褚臣写的是:做小鱼的海。
  俞斐写的是:一辈子养猪。
  褚臣五点要去赴宴。他大舅是位富商,每年都会在金掌门订一整层楼的家宴,不止邀请亲朋好友,还有各路妖魔鬼怪——褚臣原话。
  盛家是佛堂,太多人来攀求着升天。盛欢未嫁给褚旗风前,贪慕着这裙带之便的人能以吨计,求婚者不绝,门槛踏破。
  其实盛老爷子愈到晚年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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