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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个笑话,没爱还能生孩子呢。”
  “不过有一点我一直不太懂,今天正好请教请教你。你说爱这个东西,它到底是个啥啊?凭什么人这一生偏偏就离不开它呢?为什么有的人愿意为它赴汤蹈火,有的人穷其一生都难以得到?”陆寅柯抬起明亮的瞳仁望向杜彧,“杜彧,你是个明白人,你给我说说呢?”
  看着陆寅柯咧起的嘴角,杜彧只觉得心上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揪了一把,扎眼得要滴出血来。
  他禁不住伸手摸上他的面颊,用力扯下他的嘴角,一字一顿地摇头说道:“别笑了。”
  “为什么不笑?难道不好笑吗?”陆寅柯也依葫芦画瓢地伸手摸上杜彧嘴角的皮肤,拉着它向上撑了撑,“你也笑一笑啊?”
  杜彧收回手,攥住了他一掌难握的腕骨,“我不想笑,你也不想笑,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没那么多想笑的时候。”
  他凝视着陆寅柯深不见底的双眼,挣扎着不与他一起沦陷下去。
  “你不总说我们是恋人了吗?这样,我们做个约定,以后我多依赖你一点,你对我多真实一点。”他的双手慢慢覆上陆寅柯的,最终五指交错着握住了他的手掌,声音绵软下来,“我会回答你的,可今天不是个好时机。现在太晚了,我又困了。”
  他蹭蹭脸旁粗糙的掌心,“改天,找个天朗气清的午后,我们人手一杯热茶再慢慢聊好吗?我会一直在的。”


第60章 相信
  ——我觉得我有轻微的焦虑症。不是抑郁症,是焦虑症。我经常会感到恐慌,永远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够好,经常自我质疑,有时候还会突然喘不上气,心跳紊乱。我还发现我一焦虑就会抓头发,好像只有拉扯头皮才能让我静下心来。虽然这些听上去好像都是小毛病,但每件事都这样的时候心情就会特别糟糕。你说严重吧也不至于,但一周里没几天是开心的。活着为什么这么累,我真的好想快乐起来……
  ——焦虑是一种常见的精神活动,但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极少能感到快乐和满足,还请务必去医院就诊。严重的焦虑症同抑郁症一样,是需要药物调控的,否则容易引发惊恐发作和幻听等伴随症。
  但也不必轻易对号入座,大多数人焦虑只是因为一段时间内压力过大,生活作息不健康或身体素质较差。如果只是轻微焦虑,不妨试试调整作息,加强锻炼,深呼吸是对付焦虑的有效方法。你还可以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尽量不要让自己沉浸在对焦虑事物的恐怖幻想中,毕竟有些事想也没用。
  凡是人都会焦虑,我们能做的只有正视。既不要低估自己的心理素质,也不要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与自我厌恶作斗争永远是人生的重要课题。
  **
  陆寅柯在杜彧的话音里敛去了笑意。
  他不笑了,却也不皱眉,只是微微歪过了脑袋,以一种略带审视的神情打量起对方。
  面无表情的陆寅柯看起来是如此陌生,目光犀利得像把锋锐的军刀,冰冷的刀片横贴着杜彧每一寸皮肤划过,灯光一照就反射出凛冽白光。
  这时的他似乎是漠然的,但这份漠然又和杜彧有着细微的差别。
  如果说杜彧的淡漠是温和内敛的,那么陆寅柯的淡漠就是敌对发散的,并且是放射线一样在无形中令人不寒而栗。
  杜彧蹙着眉与他对视,隐约觉得自己前不久才看见过这副表情。
  在哪儿呢?
  医院?出租车?还是……陆寅柯家里?
  对了,他想起来了,是陆寅柯家里,那张被他翻倒的相片上。
  显然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已经被他打磨得圆滑,化成了如今无坚不摧的盔甲。
  对他来说,社会就是最残酷的战场。他每天都披着沉重的盔甲,每一处刮痕都是他拼命拉扯的印记。久而久之,他熟练了,盔甲上的刮痕也越来越浅,越来越少了,可那副盔甲却胶进了他的骨骼里,仅凭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卸不下来了。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只能像只蜗牛一样负重前行了,却没曾想竟然真的有人敲开了他的外壳。
  是的,敲开。
  用了共振的方式。
  他们用相当的心跳频率激发了共同的振动,这振动超过了盔甲的固体强度,无坚不摧的盔甲竟也被振得裂开了豁口。
  最终剥落成一片一片再也无用的废铁。
  “你还要这么看我到什么时候?”
  杜彧的声音悄然响起,但已褪去了方才的柔和,恢复成了清清冷冷的线条。
  “嗯?我看了你很久吗?”陆寅柯反手抚过他的面庞,唇边撩起一抹淡笑,神色如常地向前倾过身子,低低地抬起眼皮看他,“都怪我的宝贝玉玉生得实在太好看了,一时间失了神呢。”
  他的睫毛其实挺长,特别是眼尾一块极密,从下往上看时简直像勾了眼线,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既危险又迷人。
  杜彧从不怕他的凌厉,却向来怕与这样的陆寅柯对视。那对眼眸里好像藏着什么波涛汹涌的欲望,却被黑夜重重掩盖着,仿佛一个不留神就会踩空失重。
  杜彧不太自在地移开目光,转而看向桌布垂下的吊穗。
  “你怕我?”陆寅柯有些玩味地盯着他,嘴角翘起的弧度简直像个蛊惑人心的小恶魔。
  “……怕个鬼。”杜彧不甘示弱地瞪他一眼,“那个约定你到底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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