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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虽然现在的你们只有我一半高,但五六年后说不定就能超过我。你们越成长,我们的内在差距就会越小。”
  “成长其实是个很快的过程,我现在回想回想我的小学,也好像就在不久之前一样。但你们不要畏惧成长,也不必为未来迷茫,因为淳朴与勤劳永远是这世上最坚韧的利器。”
  “或许你们会因此受挫,但绝不会问心有愧;或许你们会短暂沉沦,但绝不会困顿一生;或许你们的道路会比别人要漫长、过程会比别人要曲折,但是金子总会发光。”
  “我们从不期望用这十几天时间改变什么,我们的愿望其实很简单。”韩文涛顿了顿,“我们只希望,在你们未来模糊的记忆里,能有一只支教队伍曾怀着赤诚之心来过。”
  “唉,前面几位哥哥姐姐都给你们说了一长串吧?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哭得小脸都花了。”陆寅柯倚在破旧的篮球架边,站姿是熟悉的懒散,“我这人一到这种场合就不会说话,说出来也不大中听,委屈你们凑合听两句吧。”
  “那我就说——”他想了两秒,“算了,改成祝福吧。”
  “就祝你们能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吧。”
  盛夏有风,带着雨后湿润的潮气,但空气又粘稠得沉闷且压抑。
  他们的柯基哥哥笑了,但不似以往的猖狂,反而只是含蓄地抿起了嘴唇,像另一位哥哥常做的那样含蓄。
  他是几位成员中唯一一位保持住了微笑的人,也是唯一一位分明笑着,却看起来比哭泣还要哀伤的人。
  “永远热泪盈眶,是好事。”他说,“我不明白的事情,希望你们都能懂得;我欠缺的东西,也希望你们都能找到。”
  “这就是我对你们最高的祝福了。”
  车站离小学其实挺远,但几乎每家孩子都三三两两结成了队,跟校长一起骑着家里的电动小三轮去几公里外的火车站送行。
  那么小的孩子,读不懂书,却个个都能熟练地驾驶着那么大的三轮穿梭在颠簸的乡间小道上。
  他们已经能用稚嫩的臂膀撑起些什么了。
  到火车站已是傍晚,大厅里乌压压的一片。
  杜彧拖着行李对他们说:“再晚回去就危险了,赶紧回去吧。”
  他们却回:“我们不想和你们分开,你们下次还会再来吗?”又开始偷偷抹眼泪。
  杜彧嘴上说着会的会的,心里却知道,即使来的不再是同一批,他们其实也并不会介意。
  小孩子就是这样,喜怒哀乐来得快,去得也快。前一秒还泪流如泄洪,下一秒就能因为一句甜言或是一颗糖果而幸福快乐起来,而之前的的体悟与情绪也就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淡忘了。
  反而是他们这些成年人,离开的时候看似镇定自若,矜持端庄。但记忆里的那些琐碎平常,却早在一个不经意间,就一不小心成为了再也忘却不掉的东西。
  “阿虎,堂堂男子汉别再哭了。”杜彧拍拍男孩的小脑瓜。
  “可我——我真的——不想你们离开——”他哽咽着拼凑出字句,“早知道要走——干嘛!干嘛还来嘛——”
  “话是这么说,但哪有知道结果就避免开始的道理?”他说完自己也怔了怔,后半句几乎来自无意识的顺口,“如果事情是有正面影响的,尝试一下又何妨。”
  候车厅里的人,各式各样的,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看手机看报纸蹲着发呆坐着唠嗑的,农民工人白领学生,这时都一齐停下了手头的事情转眼看向那围拢了一圈的人。就连打瞌睡的都迷迷瞪瞪瞄了两眼,再慢吞吞缩了回去。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们只觉得吵闹。
  但不知为何,这份吵闹并不刺耳,反倒因为孩童真挚的哭泣而带上了几分纯真的可爱。
  他们依旧埋头做回了自己的事,只是他们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正不由自主地上扬着。
  打盹的也只觉得自己做了个香甜的美梦。
  返程的火车是在夜里,九点多的火车轧在铁轨上轰隆作响。
  一行人在拥挤下艰难地提着箱子准备过检,孩子们都站在了外圈目送他们进站。
  按理说,是该到此为止了。
  但也总有人会不甘心。
  譬如陆筱鸥。
  也譬如陆寅柯。
  沉默了许久的小姑娘突然下定决心般拼命跺了一下脚,她踩着小皮鞋就急急忙忙离开了大部队,飞快突破重围闯上了前线,在一行人进站的前一秒往一个目标手里狠命地塞进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陆寅柯提着行李箱卡在检票口,后面的人推推攘攘把他往前挤去。
  “快走啦你!”小女孩又拽起她的花裙子,下嘴唇被咬得发白,“上车再看!”
  “到底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的人挤进了站,陆筱鸥娇小的身影瞬时间被蜂拥而至的人潮淹没。
  “堵在这里干嘛?神经病。”
  后面的人骂骂咧咧从他身侧超过,陆寅柯却充耳不闻。他盯着纸条愣怔地站在了原地,被赶车的行人撞了几次也毫无感知一般。
  纸上只有两行字,黑色水笔写得歪歪扭扭,最后的署名还被晕开了一个水痕,被手擦过后显得脏兮兮乱乎乎的。
  但心脏却在那一刻猛力地震颤了。
  接着是强烈的跳动。
  他懂得了那个水渍的含义。
  “站在这里干什么?”杜彧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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