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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跪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尽出,哭叫道:“我知错了,知错了。我不该听人挑拨,不该自以为是,不该一再犯错。”
  沈念君挨了几顿打,在床上趴了一个多月。
  他爹娘打他,一是为林信,二也是为他自己。这样容易就被人煽动,只怕他会被奸人利用,日后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今日打得厉害些,他便记得疼。
  过了一个月,才听闻他的消息。
  去南边戍边了,做最寻常的士兵。他自个儿向陛下请的愿,身上伤还没好利索的时候,就收拾行囊走了,带着小时候的长命锁。
  霜林舍弃半仙修为,向判官求得恩准,在冥界一条小河道上撑船,帮忙清理河底淤泥。
  霜林将河底淤泥打捞上来,装进竹篓里,日复一日。
  他偶尔经过刑场,看见灵帝站在沼泽里用手拍石头。他只觉得可笑,自己也可笑。
  被母亲骗,被灵帝骗,被怀虚骗,可是旁人并不欠他。
  *
  事已至此,林信也不再管他二人如何,同顾渊去了一趟瀛洲岛。
  百年过去了,林家仍旧是瀛洲岛的大户,只是林家人不再渡海回乡。
  顾渊问他要不要去祠堂。
  林信同他交握的手有些颤抖,点了点头。
  林家祠堂很大,几百年来的家主还有早夭的孩子们的牌位,都供奉在里边。
  三百年前,林家夫人与小公子死在宫里,对外说是宫中失火,林老爷万分悲痛,带着三个孩子返回瀛洲岛,再不外出。
  他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取名为信。
  不是仁智礼义信的那个信,是希望他能入梦、为家里人捎来平安信的信。
  林信。
  实是巧极了。
  祠堂平日并不开门,只是过年过节,才有人来。
  林信跪在草蒲团上,上了三炷香。
  他离开祠堂,站在庭院外,听见院中孩童玩耍嬉笑。
  孩子们满院子的跑,最小的那个,是个才五六岁的男孩子,跑累了,便跑到坐在檐下看账本的男人身边,笑嘻嘻地往他身上扑,唤他爹爹。
  林老爷把账本放到一边,将他抱起来,拿起手边的点心给他吃。
  点心上黏着红豆,他说踢着脚说不想吃,林老爷便细心地把点心上的红豆一颗一颗挑下来,然后再喂给他吃。
  于是男孩子的哥哥姐姐们也都围到父亲身边,或跟他抢东西吃,或捏捏他的脸,拽拽父亲的胡须,翻翻账本,装模作样地看。
  随后林夫人从屋里出来,笑着把丈夫的胡须抢救回来,看见丢在盘里的红豆,只觉得好笑。林老爷也笑了笑,捻起红豆,自己吃了。
  林信原本也会有一个姐姐、两个兄长,林信原本也会有这样的日子。
  只是被一场大火烧尽了。
  在瀛洲岛待了三日,林信给他们留下几十道祈福的符咒,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越国,从前枕水村的地界附近。
  桃溪镇上一条河,小娘子撑着船,在河上唱曲儿。
  唱的是《走马灯》。小时候被拐卖的小公子,在别人家里点了十来年的灯,最后被家里人找回去的故事。
  林信与顾渊并肩沿着河走。
  林信道:“这曲子很早之前就有了,我很早之前就听过。我当时不懂,现在却明白了。”
  玄光镜里,这套曲子,其实就是他的生身父亲谱的,从瀛洲岛流传过来。他希望自己早夭的小公子能听见这套曲子,平安回来。
  应当还有一套怀念亡妻的曲子,但是辗转失传了。
  林信叹道:“我却没有曲子里那样幸运。”
  顾渊握住他的手,却道:“你和你娘长得很像,特别是一双眼睛。”
  林信垂眸笑了。
  他二人沿着河岸慢慢地走,江流载星,寂寂流动。
  顾渊问道:“之前在天界,你怎么不和重渊结亲?”
  “我和你定亲了嘛。”林信道,“而且我们一块儿正好。反正我不是什么正统皇帝,你也不是什么正经神龙。”
  他牵着顾渊的手,前后晃了晃,道:“顾渊和林信,天生绝配。”


第173章
  在越国停留了大半个月,将近夏末的时候,林信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密林深处探望衍翁了。
  趁着还是夏天,林信用乾坤袋装了满满一兜的荔枝,一手提着一壶酸梅汤,一手抱着西瓜,抵着竹杖,在地上画了个传送法阵。
  林信走后,衍翁一个人对着荒漠与枯树,闲得发慌,偶尔折下树枝来琢磨阵法,大多时候都靠在树上睡觉。
  今日林信终于来了,衍翁连忙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西瓜。
  “终于想起还有我这个孤寡老人了。”
  林信拄着竹杖,走到一贯的位置上坐下。
  “近来事情太多,忙起来就忘记了。”
  “忙着和未婚夫筹办婚事?”衍翁抱着瓜,以手为刃,将西瓜劈作两半,“也是。”
  衍翁打量了他一眼:“小瞎子长大了。”
  林信将乾坤袋丢在地上,几颗红荔枝从里边滚出来。
  他拿了两个木勺子,用帕子擦干净,递给衍翁一支。
  西瓜还是从盛着凉水的琉璃缸子里捞出来的,凉得很。
  林信抱着一半西瓜,拍拍瓜皮,准准地找到最中心的瓜瓤,挖了一勺。
  过了一阵子,衍翁问道:“你上回来信说,怀虚死了?”
  怀虚死后,林信把这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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