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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日日被严刑拷打,竟还有力气相互打气,说什么誓死也不能将秘术交待出来,我看如今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水镜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 转头瞥了瞥解无移, 见他眉头微蹙,显然是将这话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中。
  释酒恍若不知, 拉家常般对水镜道:“你也真是的,原本他们都打算一头撞死来个痛快了,你还非与他们承诺什么‘太子殿下定会前来相救’,叫他们又燃了念想,甘于继续忍受那酷刑折磨。”
  解无移喉结动了动,眉头蹙得更深了几分。
  水镜见释酒此法果然有效,微微松了口气,但也知还不到火候,便转过身去配合着答道:“我原也不打算那么说,奈何他们竟是不顾自身处境,一心只记挂着太子殿下安危,我便也只得给他们吃颗定心丸,叫他们不至绝望了。”
  释酒继续煽风点火道:“你好歹也活了千年,难道还不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他们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如今恐怕自己都一心求死,哪还有心思管他们死活?倒不如劝他们自行了结,也免得抱着那虚妄念想苦苦煎熬,到最后不仅难逃一死,还平白多受了几日折磨。”
  水镜正欲继续添火,便听身后榻上一声无奈轻叹,解无移睁开眼,撑榻支起上半身,哑声道:“他们现在何处?”
  水镜心中大石终于落地,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嘴角。
  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喜欢过释酒这张不饶人的嘴,从前只知它会嘲会讽会气人,如今才知它竟还有妙手回春之力。
  释酒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道:“嗯?你醒了?”
  水镜见他还在演,无奈摇头走过去拍了拍他肩头道:“行了,过犹不及,你这也太假了些。”
  释酒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不再多言。
  解无移哪里会不知他们这一唱一和都是故意在说给自己听,可偏偏他们说的还真就是他没法充耳不闻的,见释酒闭了嘴,他只得再次追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释酒用瓷勺敲了敲碗口,道:“知道他们在何处又能如何?就你如今这一阵风便能吹倒的身子,还能去救人不成?”
  解无移自然知道他此话何意,定定看了他片刻,最终还是妥协般轻叹一声,下榻缓步走到案边,端起碗大口将粥囫囵灌了下去,喝完轻咳两声,擦了擦嘴角。
  释酒不咸不淡地掸了一眼他放下的空碗,收回目光起身道:“行了,你师父布的局,让他自己给你解释吧。”
  说罢,转身出了屋门。
  屋里只剩下解无移与水镜二人,水镜走到案边坐下,道:“你不必太过担心,我已教他们如何应对,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受拷打。”
  解无移没有出声,但显然稍稍放下心来,盯着桌面点了点头。
  水镜道:“除救那批盐匠之外,还要找几个人。”
  解无移有些疑惑,抬眼看向他。
  水镜依次报出七人名字身份,解无移眼中的疑惑一点点转为诧异。
  这些人皆是各国鼎鼎有名的传奇人物,解无移虽是未曾与他们见过,但常在诸国传来的探报中听见他们的名字。
  解无移微微蹙眉,犹疑道:“师父要做什么?”
  “不是我,”水镜理所当然道,“是你。”
  未等解无移发问,水镜便接着道:“你不是想报仇么?把自己折进去杀几个人那可不算报仇,要报便报得实在些,取而代之可好?”
  解无移眼中分明燃起了一簇火苗,可转瞬间却又暗了下去,垂首将自己打量了一番,苦笑自嘲道:“就凭我现在这副模样?”
  水镜道:“方才我说的那些人,都将为你所用。”
  此话一出,解无移才恍然意识到了水镜的用意。
  方才水镜提到的那些人从身份上看所处的领域似乎并无交集,但从经历上看,他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受过大銮攻伐之苦。
  解无移一时有些错愕,他不知水镜为何能说得如此笃定,但这么些年来他这位师父向来言无所虚,再思及那些人的身份与立场,解无移心中难免涟漪微起。
  水镜见他面上已有动摇,趁热打铁道:“行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现下你需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等你恢复如初我们便去将人寻齐,之后该怎么做我到时再与你细说。”
  解无移凝望他许久,眸光闪动,万般情绪交织缠糅,颤声道:“师父……”
  水镜抬手阻了他的话,笑道:“莫要再说什么恩重如山无以为报之言,这些债我且当你先欠着,待他日诸事皆毕,我都是要讨回来的。”
  解无移心事被一语道破,不仅未有局促,反而稍显平静了些,好半晌才垂眸道:“谢师父。”
  ……
  半月后,三人从桑地动身,北上前往兰兆。
  被图兆首领图克巴安软禁的乌兰达是水镜那份名单中的第一个人,他不仅是乌兰部旧主,手中还握着可御兰兆战马的御马哨,实力不可小觑。
  更重要的是,他被图克巴安陷害之事一直以来都不为人知,将来只要找准时机揭发妥当,便可助乌兰达重领旧部,并为解无移所用。
  图克巴安为掩人耳目,将乌兰达藏在远离聚居区的一处偏僻草原,这为水镜三人的行动提供了不小便利,再加上秋日的草原枯草遍地,水镜仅仅用了一场大火,便已轻而易举地趁乱将他带了出来。
  乌兰达性子直爽,年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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