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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刚挨近长板凳,就侧身倒了上去,蜷成一团,手捂紧下部。
  一个护士朝门外大声叫下一位做手术的。她对那儿的女人们训斥道:“刚才这人就不叫唤,你们学学她不行吗?”
  “肯定脑子有问题。”另一个坐在桌子边年纪大的护士,“去,叫她快点穿好衣服走。要装死到马路上装去。”
  “让她待着,等我写完手术情况再叫她走。”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可能就三四分钟,护士叫林云,她正在和姐姐温存,我走上前接过那几张纸,坐在一旁认真地看。子宫深度:十。有无绒毛:有。失血多少:多。有无胚胎:有。我看到这儿,还未看完,林云勉强撑起身子,抢过病历,唰唰几下撕成碎片,目光发直。我和大姐什么也没说,看着她整理好裙子,也没看屋子里人的反应,倔强地扶着墙,慢慢挪出了手术室。
  4
  我回到家的时候秦微已经离开了,宋霆在书房里工作。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碰上秦微,今天这场手术如同做在我的身上一般,我筋疲力尽,只想快点洗完澡躺在床上。
  温暖的水从头发淋到脚心,我擦着香皂,不时望望弥漫整间浴室的雾气。水珠黏湿厚重,渗透进我的皮肤,融入血液,汇聚在下/身,仿佛流产后的经血一般。我抹了把脸,觉得身体难受得喘不过气。
  我想拉开门问问宋霆他对秦微是个什么态度。我想让他吻我,母亲从未在我的脸上亲吻,父亲也没有,家里姐姐哥哥也没有这种举动。如果我在梦中被人亲吻,我总会惊叫起来,我一定是太渴望这种身体语言的安抚了。每次我被人欺辱,如果有人把我搂在怀里,哪怕轻轻拍拍我的背抚摩我的头,我就会忘却屈辱,但我的亲人从未这样对待过我。南区的居民,除了在床上,不会有抚摩、亲吻、拥抱之类的动作。没有皮肤的接触,他们好像无所谓,而我就不行。我只能暗暗回忆在梦中被人亲吻的滋味,就这一点,就证明我不正常。
  宋霆的吻不含有情/欲,更多的是一剂安抚。
  我听见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下一秒浴室的门被人敲了敲。
  “幺幺?”宋霆的身影映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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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躲进水声里,不肯言语。我想要告诉他:你心里怎么想的,我都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刀子似的话,尽管向我捅过来。人人都可以欺侮我,你不能;你若欺侮我,我就把流血的伤口敞开给你看。这么一想,我心里突然既委屈又辛酸,差一点流出眼泪。他的确与所有的人不一样,很轻易就能让我为他哭泣,他总能使我忘掉自己,变得非常脆弱,不堪一击。我不过是想喜欢一个人,想爱一个人。现在一旦点明,我才知道这种情感与身体某个部位有奇怪的牵连,一处受到触动,另一处就会涌出黏黏的汁液。
  宋霆又在门外喊了我一声:“何瑰?”这次喊的是名字。
  我关掉淋浴,应了一声,叫住他:“宋霆,你送我一件东西好不好?”
  他问我是什么。我差点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秦微”,可我不敢,我害怕一说出口他就会离开。我只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你能把……口红送给我吗?”说出口才发现,我连秦微的名字都不敢提。
  宋霆沉默了一会,对我说:“对不起。”
  我轻笑了一下,重新拧开淋浴,企图用水声掩盖住宋霆的话。
  他的身影仿佛被人用钉子钉在门上。隔了一会,他叫我:“何瑰,你别生气。”
  我哪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我仔仔细细地清洗着身体,它碎裂开来,鲜血流了满地。
  宋霆说:“明天我们去约会,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第11章
  1
  这个城市大部分街道是坡坎,不适合骑自行车。于是历来就有手握一条扁担两根绳子的“棒棒”,站在车站码头主要交通路口,耐心等着人雇用。
  除了出大力流汗的挑运棒棒,这城市也有不少闲人,于是也就有了茶馆。差不多每个地段都有一个,主要大街上能数出好几家老字号的茶馆。“文革”中禁开茶馆,现在又遍地都是。泡茶馆的人并非一律老人男人,半大青年也有。人一进茶馆,一壶热茶暖融融,便有了几分生机,嗑嗑瓜子剥剥花生嚼嚼辣椒豆腐干,与人天南地北地瞎聊一阵,磨蹭够了,伸伸懒腰,拿起一盒烟,慢悠悠走着,是一种享受。江城人再穷,也要想办法弄几个辣椒来吃,吃得满嘴满脸红涨,这点享受,是对命运的不服气,是一种自我伤感的放纵。
  茶馆里有人开着半导体收音机,正放着川剧,像是《秋江》,那个古代女子,坐在过河船上,心急火燎地追赶意中人。街上一个穿喇叭裤烫卷卷头的小流氓,赖皮地提着“三洋”走过门口,轻轻飘飘的港台流行歌曲,与裂心裂肺的一声声呼喊般的川音高腔互不相让。靠门边的一桌,四个人边喝茶边打长条牌。
  我看看门口,又看看宋霆,不明白他带我来这的用意是什么。两碗大碗茶很快端了上来。宋霆对我说:“咱们今天给你过生日。”
  “先喝茶,”他对我说,“这是长江的水,这是你的根,你要学会接纳。”
  2
  他果真带我在外面玩了一天。
  我很少到城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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