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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粳米粥去往偏院。一路上撞见几名丫头,听她们窃窃议论今晚夺花魁一事,他心下并未在意,顺着回廊拐进院子。
  屋内寂静,仇君玉以是陶臻睡下了,便轻轻推开/房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现下天光已暗,暮色降临,仇君玉小心将粳米粥放在桌上,掌灯后,却发现床铺空空,哪有陶臻踪影。
  仇君玉一惊,急忙走到床边,见床上被褥整洁,并无半点强掳的痕迹。他继而又转身去院中喊了几声阿妙,但也无人出面响应。
  天香楼中大多是本族中人,雇佣的汉人小工也只会在前边打杂,绝无可能入偏院。慕延清前来抢人更无可能,一是脚程跟不上,二是有他大哥在,陶臻不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救走。
  仇君玉将事情在心中细细捋过,旋即转身出门前往花厅。而花厅此时正热闹,高朋满座,笙歌靡靡,他穿梭其间,见莺燕献媚,见九流世俗,红尘脂粉染他一身,格外醉人。
  仇君玉在一楼未寻得大哥身影,便抬头向二楼雅室环顾。他刚一抬眼,却见尤里都斯搂着嫣嫣,在北面的雅室内坐着,正向他招手。
  仇君玉疾步上楼,一入雅室便问陶臻去向,尤里都斯笑而不答,示意他落座。而他不见陶臻心中急切,站在原地大声吼道:“人呢?!”
  尤里都斯不以为意,还侧头对嫣嫣道:“你什么时候见他这么急过?”
  嫣嫣媚声附和:“看来少主这回啊,是来真的了。”
  仇君玉见他二人一来二去地打趣自己,恼道:“哥!快把人给我!”
  尤里都斯闻言不豫,沉下脸色将嫣嫣放开,一拍桌案道:“人没跑!急什么!给我坐下!”
  仇君玉见大哥发火,当下也不敢造次,只好乖乖落座,但仍是迭声问他要人。尤里都斯乜他一眼,抬手直指花厅中的琼台,缓声道:“慌什么,先看戏。”
  仇君玉不明其意,转头看向花枝萦绕的琼台,半晌后见阿妙登台,一袭碧色长裙随身姿摇曳,如绿叶落花间。阿妙站在琼台中央,抬手示意乐师停奏,而后一清嗓门,朗声朝台下道:
  “争花魁咯!”
  众人闻言齐齐回头,目光直射琼台而来。仇君玉更为不解,转头向尤里都斯问道:“哥,天香楼里何时有了新花魁?”
  尤里都斯含笑不语,用眼神示意他继续看下去,此时又听阿妙在台下高声道:“花落谁家,价高者得!”
  此话一出,举座哗然,台下众人蠢蠢欲动,频频高呼让花魁上台。阿妙不拂他人兴致,笑盈盈地朝外一招手,一顶花轿便从花厅外被人抬进来。
  花轿四面用柔韧细长的竹竿为骨,妃白两色娟绸在其间展开以作花瓣,再层叠合拢,似一朵秀丽的出水粉荷。
  莲轿穿过熙攘人海,登上花枝琼台,花魁隐于莲心一片朦胧,人人翘首顾盼,争相窥探其风华。
  阿妙站于莲轿一侧,待花轿稳落后,才朝众位喊道:“花魁亮相!”
  喧闹的花厅骤然鸦雀无声,阿妙一语毕,莲轿应声而开,花魁闭目端坐莲心处,在众位宾客炽热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展露真颜。
  花魁亮相琼台,眉心一点朱砂灵动妩媚,眼角一抹浅红轻扫,隐约勾出媚人姿态。他容貌昳丽,肤色莹白,一袭素白轻衫仙气缥缈,黑发以莲冠束之,尽显惊世脱俗之貌。外有一层水绿轻纱裹住其身,远远见了,好似莲中花蕊,清新旖旎,引人采撷。
  琼台下一时寂寂,无人出声,唯恐将这胜景惊扰,而坐在二楼雅室的仇君玉却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茶水。
  他倏地转头看向尤里都斯,讶然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是要害死我吗?”
  尤里都斯淡淡地看他一眼:“我哪是要害你,我为助你抱得佳人归,可谓煞费苦心啊。”
  这间雅室离琼台最为靠近,仇君玉见陶臻端坐于莲轿之中,上身微颤不止。穴道受制的他,想必此时定然因受辱而恚怒,或许正暗暗发誓,要将自己碎尸万段。
  仇君玉不知尤里都斯这苦心从何处来,抹了一把头上冷汗问道:“哥,此话怎样啊?”
  “英雄救美啊。”尤里都斯慢悠悠地呷一口茶道:“他被我封了穴,又喂了软骨散,待会儿与客人入花房后,你就在门外候着,只要他一呼救,就立马冲进去救人。”
  仇君玉苦笑道:“哥,你这法子太假了,他肯定会怀疑是你我串通的。”
  尤里都斯笑答:“他若是怀疑,我俩就当着他面儿吵一架,吵架若是不够,你一掌,我一拳,打两下总成了吧?”
  尤里都斯一派轻松,仇君玉将信将疑,此时花厅众人才迟迟回神,开始在台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这花魁怎么是个男的?”
  “是啊是啊,天香楼里不都是姑娘吗?”
  “不过瞧他这模样,实在是好看,说不定等会儿在床上翻起浪来,比女人还过瘾。”
  “是啊是啊,老板将他当做花魁卖,定有绝妙之处啊!”
  这厢宾客还在议论纷纷,那边客人早已抬手出价。从底价五百两起拍,价格一路攀升,随后便冲上一千五百两。
  尤里都斯坐在雅室满面笑意,仇君玉却在一侧蹙眉发愁。当一位富家公子突然出价到三千两时,众人皆是一愣,大为惊诧。
  这价格也让尤里都斯略感意外,他瞥一眼仇君玉道:“你果真是捡回来一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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