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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该是要到年里时分,届时倒是能与雪色一道在家中守岁了。”
  瞧着何光平静温和的模样,应素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饮尽了浓黑苦涩的药汁后躺回床上,任由苦涩的余味在喉间留存了许久。
  翌日应素一早醒来时房内只他一人,小炉上头煨着一锅汤药,已经到了火候,正咕嘟咕嘟翻滚着气泡。对那苦涩的药汁记忆犹新,应素存了几分抵触之意并不愿意去喝药。
  下床穿戴好衣衫后,应素本想随意走走,卧床良久弄得筋骨都有些懒散,谁想没有走出几步便听到下人的喧闹之声。顺着这嘈杂声响寻到了一处状似主院的地方,应素听到了一个年岁较长的男子满是痛意的呵骂声。
  心下一慌,应素急急冲着那院落跑去,刚一进门撞入眼帘的一幕便是跪在地上的何光被一看不清面目的锦袍人狠狠抽了一藤条。
  “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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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素心中一痛,仿佛那藤条抽打在了他心上,赶忙来到何光身边意图将人扶起,谁知何光却似看不到应素一般并不去管他伸出的手,而照旧跪在地上直直望向怒极的父亲。
  “父亲,惹您气忿是儿子不孝,可儿子认定那人除开雪色再不会有第二人!我不明白,为何旁人可以,独独雪色不行!”
  何光眼见父亲作势又要挥动藤条,并不躲闪,反而挺身迎了上去,藤条抽打在他精致的衣襟上,将他胸口的衣料划出长长的一道裂口。应素心神俱碎,想要上前去阻止,却被些不知何时赶到的家丁阻住,连何光的衣角也未曾沾到。
  院中央激烈对峙的父子二人似是丝毫不顾及应素这个当事人已在眼前,没有丝毫要在外人前避讳的意思。
  “父亲若生气,只管惩处儿子便是了,但儿子当真不懂,为何您竟能说出哪怕叫我去养一院子的小倌,也不许同雪色往来的言语!”
  那锦袍的半老男子看着脊背挺直的何光,气急地将藤条摔在地上,指着何光怒道:“不孝子!你当年不肯潜心读书,不愿娶妻生子也就罢了,想着你是次子,上头有你大哥顶着,纵容着你一世快活也好。断袖就断袖,但你可知你那应雪色是朝廷命官啊!朝廷命官!”
  “何光,你这是在害我何家啊!”
  “你可知我何家几代人稳坐皇商第一世家的位置靠的是什么?是不依附权贵,只供奉天子!你可知朝中派系林立,每一个官员背后都是千丝万缕的纠葛。应素是一路科考做的官,他的同窗、同榜、好友、恩师,这背后的林林总总你都清楚明白吗?”
  “一着不慎,便是大厦倾覆,何光,你可曾想过这些?”
  何光的父亲痛心疾首地指着何光,连手臂也跟着颤抖起来,似是伤心失望到了极处的模样,背过身子不再看何光一眼。
  “纵了你二十余载,竟是如此结果。若你执意要同你那应素一处,为父也就只能当你死了,免得牵连家族。”
  看着这父子反目的场景,应素只觉得脑中的血一阵阵上涌,口中又泛起了药汤的苦味,那挥之不去的苦意逼得他忍不住想要干呕。被家丁阻拦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何光挺直的脊背慢慢弯下,对着何老爷缓缓地磕下一个头。
  一下,接着一下,一次次砸在应素的心上。
  那一年新春,京城所有的人家都记得那场铺天盖地下了三日的大雪,以及何家三日未歇的哀乐。据说何家的次子在一次行商途中遭遇悍匪,不幸坠崖身亡。何家痛失嫡子的同时,主动上书愿出资支持朝廷剿匪,圣心甚慰,赐了何家死去的嫡次子一个封号。
  大雪过后,烟火爆竹里,辞旧迎新。
  应素府上却是一派惨淡的气息,没有丝毫佳节的喜悦之感,下人们也都束手束脚地不敢作声,只因他们的主家已经病了好些时日。
  “雪色,被赶出家门断绝关系的是我,被当成死人追了封号的也是我,我不曾在意,为何你却迟迟不肯释怀?”
  何光端着一碗新热好的药放在桌上,轻轻将裹在厚厚被褥中的应素扶起。应素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一圈,颧骨微有些凸起,青白的脸颊没有丝毫血色,竟已是一副久病的模样。
  应素抬手抚向何光的脸颊,被何光一把握住了手,他的手一片冰凉,淡青色的血管被惨白的肌肤衬着,处处透着衰败的气息。
  抬头看向何光,应素竟痴痴地笑了,笑着笑着眼中带了泪。
  “映之,到如今这般地步,你可后悔?”
  “是了,你定然是不悔的。”
  “可害你至此,我悔了。我后悔……”
  轻轻呢喃着,应素忽地猛烈咳嗽起来,待到终于平复后,他已是咳得满眼是泪,口中一阵阵泛着苦意,他轻轻抬起手背,惨白的皮肤上,是一抹刺眼的红。
  看着那一抹血色,应素复又低喃起来。
  “雪色!雪色!起身喝药后再睡。”
  肩膀被人推搡着,应素眼前一片模糊,待到重新恢复清明后,他看向眼前一脸担忧端着药碗看着自己的人,轻轻眨了眨眼睛,几滴泪落了下来。
  “映之,我后悔了。”
  低头看向盖在身上的锦被,应素低低道,不敢看何光的神情。谁知何光并未接话,只是将碗放下,坐到应素身边担忧地抚了抚他的额头。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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