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我孤单的很,只好抱了只小狗来养。
  为什么说挖野菜养自己只养到了十五岁呢?因为十五岁的一个晚上,有个人来找我,说要教我调药剂。
  那个人裹在黑袍里,严严实实,看不见他的模样,只知道是个男人——我答应了他。
  这药剂一学就是两年,这期间我没再出过门,吃喝用品全是那个人夜里来找我的时候带来的,他说等我长大了,就会知道我做了一个什么样的选择。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甚至觉得这句话莫名其妙,所以我就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真是傻子。”
  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悲悯。
  真是莫名其妙。
  后来他走了,没再回来。
  “好自为之”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而我就成了镇子里的一个小女巫,每天懵懵懂懂地自己过日子。
  他们都说我是妖女。
  我出门就要向我砸东西,吐口水。
  可我……可我什么都没做错啊……
  小狗慢慢长大,我也越来越不喜欢出门。
  那人不再来,却也每月给我寄一封信,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我从来不回——
  [丫头,你这个月新配的药剂没配好,要用死人的伤心泪知道吗?]
  [你怎么还是那么傻?长大了没?傻子一个。]
  [丫头,别养狗了多掉份儿。]
  [别人都欺负你傻,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傻?我教你药剂是让你打发时间的吗!]
  [丫头,你想报仇吗?]
  我把信纸放在烛火上慢慢烧掉,然后抱起趴在地上的黑猫,把它放在膝盖上,一下一下地摸它乌亮的毛发——当初的小狗越长越大,也不怕生,有一次跑出去镇上,便没再回来。我虽然已经十九岁了,还是很怕独自一个人,只好把自己捡来的小猫养在身边。猫不喜生人,也不会出去玩,陪着我,真好。
  [你知道吗,你五岁那年的冬天,被镇上的小孩推进了湖里,救起来时便成了一个傻子。你真的不恨他们吗?我有的时候都觉得你可怜。]
  那人又给我来了信,而这次我给他回信了。
  乌鸦嘶哑地叫着飞走,我抱着我的猫,终于感觉到了冷。
  那种冷是彻骨的,就像有人在我的骨头渣子里撒了一把冻了千年的冰雪,冷得寒彻心骨。
  “我想攒点钱。”我小声地对猫说,“然后给你买个玩具,再给我自己买件裙子……”
  我想起以前阿娘给我缝的裙子了。但我没有阿娘了,我也没有裙子了。
  猫可能听不懂我说的话,只是眨了眨一双赤金色的大眼睛,慢慢地在我膝头伏了下来。
  镇上有人来找我,是一个老人,顶着白花花的大胡子,板着一张皱的和树皮一个模样的脸,很不亲切的样子。
  他走进来,先是上下打量屋子和抱着猫十分局促的我,半晌才说:“丫头,你是说你会调药剂吧?”
  我知道他是长老,阿爹阿娘的丧事上我见过他,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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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镇子里在闹鼠疫吗?”
  我如实地摇了摇头。
  他却好像生气了,连胡子都在抖:“你!你!”
  这时候又有人进来了,矮个子,面容猥琐,声音沙哑,活像一只快死的乌鸦:“小丫头,可否借你的猫一用?”
  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我本能地知道我不能相信他们。
  于是我抱紧了怀里的猫,咬着唇摇了摇头。
  “小丫头,别不识好歹。”
  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就挤满了人,一个个都向里张望,脸上的着急期盼嫌恶杂糅在一起,说不出的扭曲与讽刺。
  “妖女!”有人在外面高喊了一声,紧接着又一声,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高声怒吼。
  我慌张地退了一步,怀里的猫被抱得太紧,不满地喵呜了一声,声音尖利。
  “老乌鸦”的目光兴致勃勃地在我和门外的人们之间来回打转:“小丫头,日子不好过吧,猫借给我们一用,自然会给你回报。”
  我抿了抿唇。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但我……我还是好想融入这个镇子……
  我把猫借出去了。
  “老乌鸦”和长老许诺会还给我的。
  我还给了他们几瓶除鼠疫的药剂。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蠢货!你怎么就相信他们了!你不给我回信也就罢了,你看看你写的回信都写了什么!他们欺你,辱你,你不加倍教他们偿还,还……我告诉你,今天你这样做,来日你一定会后悔!再说了,你知道那只猫是什么吗!那是我的……气死我了!你怎么就借出去了!]
  长老前脚刚走,那人就叫了乌鸦来送信,口信。
  我听着他气急败坏的声音,有点慌张。
  可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我怎么知道……
  我真的好傻。
  我的猫没有回来。
  猫是不祥之物,镇上的所有人都恨猫。
  他们丢给我一小袋金币,然后当着我的面,把我的猫狠狠地摔死在河边。
  它死的时候,血流了一地,琥珀色的眼睛失了光泽,还是睁着,一直看着我。
  我梦里都忘不了那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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