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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明过乜嘢,两公婆吵架有过夜的嘛,不,唔系两公婆。
  霍柏骞得闲,琴姨便打发佢剥蒜头,等下做白斩鸡点料要用嗻。陈令璟拉张凳坐她旁边,“下午去搓麻嘛?”
  “去啊,你帮我睇店啦。”琴姨杀鸡,头都不抬。陈令璟扭头睇乖乖在桌前剥蒜头的霍柏骞,推推琴姨的膊头,“阿钟唔系畀你一大笔港币嗻,你总支使佢剥蒜头啊?”
  “有乜嘢嗟,佢等下唔食白斩鸡嘛?”琴姨扭头,干脆问霍柏骞,“柏骞,等下你食不食白斩鸡啊?”霍柏骞点头猛猛,“食啦!”
  琴姨又问,“剥蒜头好唔好玩啊?”
  “好玩,蒜头白生生,好可爱嗟!”
  琴姨畀陈令璟使眼色,意思你听着啦,人家钟意剥蒜头啦。
  “做乜嘢啊,方才在二楼弄佢喊,下楼就爱锡佢咩,一时一样噶。”琴姨打趣陈令璟,“前几个月,两个一拍两散嘅时候,唔系讲嗰辈子都唔爱佢了咩?”
  陈令璟动动嘴巴,正想讲什么,琴姨又笑佢,“依我睇,你发脾气想同人家分开,人家依你咩,你又唔钟意嘞,真系唔事搵事呀。”琴姨点点佢肚皮,“好才柏骞出事,伤着脑,钟仔搵你,唔然你肚里嗰个怎么同人家讲啊?跑去人别墅,讲我肚里系你仔呀?”
  “琴姨,你知乜嘢啊,这几年佢外头亦好多男人女人噶嘛。”陈令璟垂眼,睇自己圆滚滚啲肚。
  “屁话!昨日我问过钟仔,有乜嘢男人女人啊,要着你,后边五六年,唔其他人啦!你唔听啲风言风语就信,咁傻仔。”
  陈令璟不做声,琴姨便笑,好坏啲,讲:“所谓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睇一眼霍柏骞,“你唔系,用佢条七嘛!”
  陈令璟忍不住,一笑,“琴姨!”琴姨作听不明白,低头拔鸡毛喽。
  偏这时候,霍柏骞剥好蒜头,捧了一手过来,畀陈令璟睇,“好白,好靓啊,佢哋。”陈令璟睇着他下身,想起琴姨方才讲的话,应佢,“系呀,好靓,好白。”
  “我剥蒜头,等下要食鸡腿,两个。”霍柏骞直勾勾睇紧陈令璟,“好唔好?”
  陈令璟睇佢一个寸头,穿紧T恤和休闲裤,好似个混混仔,偏嘴里讲要食鸡腿,唔系拦人要钱,揉揉佢头壳,温柔笑笑:“好,两个。”
  头壳:脑袋
  七:??儿
  佢:他/她
  睇:看
  爱锡:疼人的意思
  嗻:语气词


第7章
  陈令璟接过佢一手的白白蒜头,拿个碟装住,同琴姨继续讲话,“昨天阿钟过来,昂同你讲乜嘢嘞?”
  “佢讲。”琴姨破开鸡肚,“柏骞做了脑部手术,恢复还需时间,医生亦不知佢乜时候会恢复记忆,要定期复查,到复查嘅日子,佢会来接人去医院。”
  “那夜总会和赌场点办啊?”陈令璟低头睇霍柏骞拿他手指头来玩,问琴姨。
  “柏骞还有个细佬坚仔嘛!你唔见过噶,信得过啦!”
  霍柏骞一根根点陈令璟手指心,搞得陈令璟有啲痒痒,轻轻打佢手,“唔多手啊。”霍柏骞梗系不同意啦,瘪嘴,“点下嘛。”陈令璟唔办法,“细蚊仔,好痴缠人。”
  琴姨有牌局,三缺一等嗻佢,帮忙煮好鸡肉、靓汤,交代陈令璟,“遇着手多客人,唔理佢哋。”
  这条街有好多食铺,好多人都知琴姨以前系做鸡嘅,来饮汤食白斩鸡嘅客人,时常趁畀钱时,趁机摸一下琴姨的手,讲啲不三不四嘅话。
  “知了。”陈令璟点头,“你快啲去打麻将啦。”
  陈令璟帮琴姨睇店一直唔遇到咁样的咸湿佬,自然不当一回事,冇想,琴姨离开没多久,就遇着一个。
  陈令璟朝一个买了老鸭汤配白斩鸡的食客收钱,冇想,呢个客人咁磨嗦,掏半天掏不出应付港币,反倒一张皱脸嘻嘻笑,把陈令璟上下打量一遍,“靓仔,琴姨系你乜嘢人啊?”
  陈令璟不在意咁答,“我干妈呀,有乜嘢不准咩?”呢个咸湿佬笑笑,“唔系,你知唔知啊,你干妈佢以前接过我嘅客嘛。”
  “你也知,系以前啊,现在我干妈系汤铺老板娘。你想搵鸡,去鸡店了。”陈令璟朝他伸手,“钱。”
  呢个咸湿佬睇陈令璟唔愿意同佢讲笑,脸亦冷下来,“我唔畀会点呢?”佢挠挠头壳顶,“哇,我记起咧,你干嘛欠我一次屌閪,就嗰餐顶了吧。”
  陈令璟垂眼睇佢,正要发作,一条手自佢后边伸出来,鹰爪一样狠狠抓住呢个咸湿佬的手,霍柏骞的脑袋从陈令璟膊头上升出来,“畀钱啦,傻仔!唔讲三讲四啦,好烦人知唔知啊?”
  咸湿佬挣挣手,挣不脱,抬头盯紧霍柏骞,“你嗰二五仔,放手冇?!”霍柏骞眯眯眼,笑意好深好浓,“二五仔?”佢昂高头,藏在陈令璟身后的手碰人背,“大声话畀佢听,我系乜嘢?”
  陈令璟会意,扭头,“大佬,等下卖尽白斩鸡,去呢度潇洒潇洒?赌场昂系夜总会?”
  霍柏骞叹出啖气,好无奈咁样,“随便啦,都是自家开噶,去呢度都一样。”讲尽,他睇住咸湿佬,“钱呢,拿来啊。我还想快啲卖尽白斩鸡去潇洒,冇空同你讲话!”
  咸湿佬被佢两个唬住,不敢再讲话,乖乖掏钱。霍柏骞见佢狗一样快快夹住尾巴逃走,叹叹气,“衰佬,衰佬。”
  陈令璟陪他演尽一出戏,盯紧佢,差啲以为他恢复记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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