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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直至整个岩浆洞穴里全部都是阵符后,这个时候“他”捏在手里的最后一个阵符却迟迟无法落下。
  似乎,还有什么条件没有完成。
  “他”在干什么?
  “他”要对那沉睡的男人做什么?
  这男人又是谁?
  无数个疑问生出,却无法得到答案,他渐渐焦虑,只想从这禁锢住他的躯壳里挣扎出去。
  直至这个时候,在原地站了许久的“他”终于动了,他用手指划破掌心,带着点点金光的液体汹涌地流淌而出,仿佛不要钱似的,边走边挥手洒向四周。
  看似随意的抛洒,仔细看去,原来每一滴的血珠都落在一枚阵符上,沾了血液的阵符发出神性的淡淡金光,直至一万零八千个阵符全部发光,他终于将始终攥在手里的最后一枚阵符屈指弹出。
  落处,正是那沉睡男子的眉心。
  刹那间,阵法大成,金光涌动,整个空间都变得扭动了起来。
  【封魔圣印】结成!
  在阵法成形的那一瞬间,他似乎被未知的力量拉扯了出来,朝着沉睡男人的眉心钻去,那里好似一个吞噬天下万物的黑洞,他受到吸引,根本无法挣脱。
  在进入沉睡男人眉心的一瞬间,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人单膝跪在不远处,他面色惨白,嘴唇更是没有丝毫的颜色,一副疲惫至极,病入膏肓的模样,可也正是这般淡到的极致的颜色,让他那双眼眸黑亮逼人,眉心一点红更是浓郁的好似鲜血一般,似要流淌而下。
  视线对上,“他”似乎也看见了他,“他”目光怜悯,而他满心诧异,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下一秒。
  黑暗吞噬。
  再一睁开眼,阮明池感觉到了紧紧抱住自己的力量,那手臂敦促有力,像是要将他的腰勒断了一般。
  低头,努力地去分辨那个抱住自己的人。
  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阮明池看见的是那个梦中沉睡的男人,五官轮廓一模一样,就连那种压抑的感觉也别无二样。
  刹那间的恍惚,好像自己有回到了那个熔岩山洞里。
  但很快,他眨一下眼睛,记忆就变得浅淡了几分,那个沉睡的男人和望着自己的白衣男子面孔都渐渐变得模糊,被一双血红的眼睛所取代。
  “该死的!”随着一声咒骂,自己的衣领就被人抓了起来,红着眼睛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你就应该死掉!为什么还活着!为了躲开我,你连死都不怕,有本事就不要再醒过来!去死啊!死啊!”
  视线被狰狞的面孔摄住,脑袋里一团迷糊,阮明池仿佛在空间的缝隙里被扭曲着,无法分辨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但是,随着男人歇斯底里的大吼,眼泪却又从那双眼底涌出来,透明的,不是血,所以很纯净,蜿蜒到男人的下巴,最后汇聚成滴,砸落在白色的被褥上,碎成了八瓣儿。
  可惜没能看见更多的泪水聚合,自己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在他巨大的要把他脸拍扁的力度里,被抱紧的几乎窒息,他也感受到了他的微微颤抖。
  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
  啊……
  熟悉的人渣味道。
  闭上的眼在下一秒睁开,阮明池在心里冷笑。
  所以,我赌赢了吗?
  季浩对我折辱,却又离不开我,一边咒骂着,却一边紧紧地抱着我。
  是了,这世上,他再无亲人,只剩下我了。
  果然,阮明池的苦肉计奏了效,季浩只是歇斯底里地询问他为什么眼瞎,看不见指示牌,竟然能在青天白日的从桥上翻下去,说他傻说他笨,说他被撞得红肿的鼻子丑死了,然后把他压在床上吻的喘不过气来,却绝口不提自己今天去“WB”工厂的事。
  在季浩心里,“WB”的股份本就不值一提,更何况在他出事的前提下,这个人早就将其他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为自己转移“WB”的资产,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好不容易季浩不再亲了,阴阳怪气地怼了他两句,就控制着电动轮椅离开了病房,阮明池摸着发麻的嘴唇,低不可闻地骂了一句:“狗吗?”
  阮明池在医院里住了一晚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院,他必须在去见两次“WB”的股东,才能完成资产的全部转移,没有时间耽搁在医院的病床上。
  但只是会投胎的季浩作为无业游民无所事事,晚上连宾馆也不回地守在他的病房里,阮明池别说出院,连离开病床都不行。
  而且最让他觉得被侮辱的是他是否上厕所都需要得到季浩的同意,拿着尿壶的季浩挂着一脸变态的笑容,推动着电动轮椅来到病床前,说:“我来。”
  阮明池气的浑身发抖,却又不得不咬着牙配合。
  他不是不识时务,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只是希望被人善待,他自然回以诚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似连个做人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整个过程阮明池几乎咬碎了牙根,眉心山峦叠起,眼底都是怒火灼烧,于是越发衬的季浩那乐在其中的笑颜格外刺眼。
  季浩拎着尿壶控制着电动轮椅去了洗手间,当彻底背着阮明池后,季浩眼底的那种轻慢和讥讽便都消失不见了,满心都是愉悦的表情,几乎无法合拢嘴唇。
  这样的阮明池真的从没见过,棱角太多,过于尖锐,但也张扬激进,就像在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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