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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你妹妹?”他皱眉道,“又欠了新的债?”
  “以前的事,好在我妹就快毕业了。”裴序认为没必要提已经解决的麻烦,望着他道,“你继续说。”
  沈渝修停了小半分钟,平复好呼吸,嗓音微带几分嘶哑,“刚知道这事儿的时侯,我很好奇我的亲生父母,猜过许多次他们把我交给爸妈的理由。”
  裴序扔完熄灭的烟蒂,指间夹着自己的那支,手腕搁在膝盖上,转头继续注视他。
  “猜着猜着,就成年了。”沈渝修比了个小幅度的摊手动作,“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一满十八岁,我动了心思请人调查,很想找到他们。至少,问清楚被抛弃的理由吧。”
  他的脸上短暂地闪过那个时期所有的一种迷茫,裴序不会形容,只是感觉像一只鸟在疑惑为何生来没有翅膀。命运发牌不讲道理,或许连沈渝修自己也不清楚,这究竟是被青睐,还是开始即宣告出局。
  “再然后,没有然后了。”沈渝修吞下一大口酒,晃晃酒瓶说,“我这样长大,不是因为被抛弃,是因为他们死了。”
  生老病死。被疾病夺去性命,或许都称不上是意外。沈渝修通过翻看调查得来的那些旧资料,大致勾勒出父母生前最后的日子。在B市打工的普通夫妇,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生活捉襟见肘,去世前,双双返回老家,拼命找了一户看起来可以托付的同姓亲友。
  一些天然的、理应属于沈渝修的东西悄然停在那个时刻,并跟随他们埋入地底,一同长眠。
  “现在说这些也没多大必要。”沈渝修讲完,顺着裴序的意思,没有继续喝下去,将酒收到一旁,“相比很多人,我生活得够不错了。我爸刚才说得没错,他们让我受了很好的教育,钱也不少,条件是很优渥……除了十四岁前那点儿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的困惑。”
  裴序还是沉默寡言,但放弃了抽烟,转而用空出来的手抚摸沈渝修的伤口,“我是。”他很平静地说着,像在谈论其他人,“我是被抛弃的。出生的时候太弱,医生说可能活不了。”
  裴序迎着沈渝修意外而不知所措的目光,套用他的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以你说你没见过你爸。”沈渝修侧脸还贴着他的手心,倏忽记起B市那个让裴序很紧张的警察,“我还以为那个老警察是你……”
  “耿叔?”裴序微微笑了笑,“他跟我和荔荔没血缘。”
  “但照顾了我们很多年,跟亲生父亲也差不多。”裴序移开视线,声音也变得很缥缈,“有没有血缘不要紧,我和荔荔把他当爸就够了。”
  沈渝修想想,问:“他腿伤好了吗?”
  “没有。”裴序皱眉说,“倒希望能慢点好,省得天天惦记去查案子。”
  “他还要去B市?”沈渝修糊里糊涂地问。
  “不一定是那儿。”裴序说着,却被这句话勾起什么,转过脸平视着他,顿了顿,“你还去吗?”
  这个话题不算愉快,捆绑着上一次不太好的记忆。
  沈渝修瞥他一眼,“你还想去?”
  不能再让沈渝修一个人去那里,尽管沈渝修的家庭乌托邦并不复杂,也不庞大,但总是需要另一个成员。于是裴序很诚恳地嗯了一声,又说,“表现会好,不用找别的司机。”
  沈渝修绷着脸,似乎没有被打动,片刻后才道,“哦,试用三个月看看吧。”
  然而,他说完就和裴序相拥缠吻,混乱地倒在柔软的地毯上。皮肤相接时,沈渝修隐隐感知到某种近似共振的激烈回响,他抬手按着裴序左胸口那一小块皮肤,仰头浅浅地吻了一下。谁也说不清回响是什么,心跳、眼泪或者爱意,令人变得破碎,又同时复于完整,相依为命。


第56章 遗传(1)
  在裴荔看来,打从回A市的那晚起,哥哥就莫名其妙地失联了。
  直到周五下午,她例行回家拿一些应季衣物时,才再见到好几天没有露面的裴序。
  小小的屋子里站了三个人,余下的空间全部被一种怪异的压抑与躁动填满。裴荔捏着钥匙,虚扶着半开的门,冲门内的裴序小声道,“哥。”
  裴序没像以往那样马上回应她,眼睛仍然紧紧注视着手里那份报告。
  “还看什么?这可是你亲爸亲妈自己选定的鉴定机构,那还能有假?!”魏哥兴奋地搓着手,短粗的食指啪啪点了几下三个检材来源的姓名。他动作很用力,纸张都被戳得凹下去,裴序的目光别无他法地跟随和读取,先是“沈耀辉”、“苏渝”,而后是“裴序”。
  以及末页那行重重加粗的,表示肯定含义的鉴定结论。
  魏哥认为眼前的青年是被天降的好运吓昏头,略不耐烦地夺过鉴定报告,抖抖道,“阿曼,说好了,三七分。现在就带这小子去见他们拿钱。”
  “没问题!魏哥,真有你的……”裴曼又哭又笑地跺跺脚说。她穿得夸张而隆重,脖子上系了条她喜欢的、有些过时的丝巾——平常好好叠在衣橱里,偶尔新交了男友约会才会派上用场。
  裴荔惶惑地看着这一幕,觉得裴曼和那个陌生男人兴奋得几近癫狂,而裴序反常地呆立在原地,被那人推搡也毫无反应。
  “哥,你说话呀?”她顾不上多想,担忧地上前拉了一把他黑色夹克的下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裴序这才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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