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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去的力道还是很大的,一个女人家哪里有那样大的力气。
  阮澜夜点了点头,有浅浅的笑意爬上眼角,旁人都看不见,只有她站在高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蹲低身子,紧紧捂住怀里的马面裙,忐忑道:“那我跳了。”
  她嗯了一声,几欲不可闻。
  她闭眼发力跳下去,觉得身子腾空落下去,没有落尽意料中稳当的怀抱,她和她一同跌在了地上,满地的落花,飘了一身。
  胳膊肘撑在地上,锦玉哎哟叫了一声,想也没想劈脸就道:“你不是说你接得住么,我还不如我自己跳呢!”
  她吃痛,阮澜夜也没好到哪儿去,锦玉直直跳下来,力道比她想象的重一些,再加上姿势也不对,就硬生生两人都跌倒了。
  曲脚帽歪在脑袋上,样子有些滑稽,众人忙要上去帮忙,被她一声喝退,“都走开,谁都不许上来,今天看见的事儿谁要说出去,全都拔了舌头扔进江里喂鱼。”
  众人一听全都低下了头,阮澜夜吩咐全叫下去,整个庭院里就剩两个人。
  气性儿倒挺大,自己没接住出了糗还要赖别人,怪不得人都暗地里称呼她刽子手,真不是好伺候的主儿!
  锦玉趴在她身侧,爬起来摆弄怀里的梨花,幸好没落,否则半天功夫岂不是要白忙活?
  阮澜夜坐在地上,乜眼看她,“娘娘摘梨花做什么?”
  她没回答她的话,自从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似乎连关系也拉得近了,她端坐起来歪头问她:“厂臣喜欢梨花么?”
  她一怔,风花雪月的东西,谈不上喜欢,倒是不厌恶。可问她喜不喜欢梨花做什么,要送梨花给她么?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种贿赂人的手段了。
  她调转视线,看满地的梨花,淡淡道:“臣不要。”
  锦玉一下急了,拽过她的襕袖气道:“为什么不要,我绣工很好的。”
  她嗫喏了下,说不出话来,为什么要给她送东西,兴师动众爬树,给太监送梨花,不怕底下人说么?
  她转过眼,不看她投过来的目光,和唇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要。”
  不要她的香包,就要孙昭仪送的燕窝么!
  上赶着送人东西还有不要的,她又爬树,又摘梨花的,她为什么不要?
  她气得肩头打颤,见她站起来,一把拽住她曳撒阖面上的云纹牙牌,使劲猛地扯下来抓在手里。
  阮澜夜伸手,沉声道:“拿来。”
  牙牌是她办差常用的职衔,不得借失。锦玉悻悻地,紧紧攥在手里掩在身后,明明怕得要死,非要装出一副杀身成仁的模样,抢道:“我不给。”
  她突然抬手,锦玉吓得抱住头,闷声喊道:“你不许打我!”
  阮澜夜顿住愣在半空中的手,望见她胆小的模样,觉得好笑,她又不是要打她,她这么怕她么?蹲下身子与她持平,眉眼弯弯含笑问道:“娘娘绣工真的很好么?”
  见她松口,她立马来了精神,忙点头夸耀自己绣工如何如何好。
  有些人得寸就进尺,精神头永远用不完似的,禁宫里死气腾腾,仿佛只有她一人活得最真实。她私心里想靠近她,可得要保持她杀伐决断的气势,因为一松懈,就会有人爬到头顶上作孽。
  她笑着点头,表示认同,然后伸手朝她:“臣答应了,现在可以将牙牌给我了么?”
  她笑着闪了下睫毛,长长的睫毛撩进心坎里,锦玉有些发怔,不觉看呆了,笑呵呵将手里的牙牌递过去,说着吓死人的话来:“厂臣真好看。”
  马屁话说多了,有的时候也分不清到底那一句才是真的,可听在心里还是很高兴,像蜜罐似的。
  阮澜夜忍住笑,不去回答她的话,拿起牙牌就要走,任由她一个人坐在满地的梨花地上。
  见她要走,锦玉忙补了一句:“你不许骗人,要是骗我,来世跌到水里,做个乌龟大王八。”
  敢情不要她的东西,还要成王八,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迈出门槛的脚又缩回来,看她错愕的面容,缓缓道:“臣有没有和娘娘说过,臣这里不作兴来世,只要今生今世。”
  锦玉轻声了声什么,阮澜夜望见她呆愣的模样,有些傻傻的,可还是觉得很赏心悦目。
  她走了,应该是回东厂了,她来是为了给她送食篮的。糟糕,她忘记问她,那日的白玉翡翠汤好不好吃了,总这样忘东忘西,不长脑子,白白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梨花要在太阳底下晒上两三天,晒干水分然后装在青釉莲花粉盒里备用。
  锦玉在灯台下绣了半天,外头天暗了,她叫碧蓉再添盏油灯来。
  “往常也没见你这么勤快过,果然啊,送给人掌印的就是不一样。”
  她咬牙切齿恨着,“你相不相信,再多说一句,我就叫人把你调到薪惜司去给太监端煤炭。”
  碧蓉立马噤了声,撅了撅嘴坐在一旁杌子上看她,手里针线飞舞,瞧起来似乎是那么回事。见她线头要没了,碧蓉抹起袖子要帮忙。
  锦玉突然伸过手,抢道:“我自己来,不要人帮忙。”
  碧蓉错愕问:“主子下定决心了?”
  她没抬头,问了句什么。碧蓉又道:“要和掌印搭伙过日子?”
  主子从没有给男人绣过荷包,在建瓯,给男人绣荷包代表芳心暗许。说起来,掌印也算半个男人,虽然没那么全乎,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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