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

在澡盆里洗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我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今天贺四的心情似乎真的不太好。
  秉持着关心年轻人的原则,我有些不舍地从澡盆里爬了出来。
  怎么说我两世为人,四舍五入都可以当贺今的爸爸了,不得关心一下我儿子吗?
  作为CP粉,不得关心一下发糖的正主,顺便自己给自己产一点糖吗?
  而且,小财主一直以来对我真的挺好的。
  所以他难过的时候,我想陪陪他。
  虽然我不一定能安慰到他,但是至少让他别难过得那么孤单。
  换上干净的衣服,我莫名产生了一种春游回家洗完澡的安心感。
  衣服的材质并不十分好,晒得过干的布料有棱有角地支棱在肩膀上,出门前我还拍拍它压下去,保持仪容。
  敲了敲贺四的房门,听到他懒懒地答了一声进来。
  房间里贺四正在擦头发上的水,瞅见我也不避讳衣衫不整的样子。
  我坐到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还是热的,在淋雨后喝起来还挺舒心。
  然后贺四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他擦头发的声音。
  “你过来是做什么的?”贺四问道,毛巾半遮了他的脸,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斟酌了一下怎么开口,最终我觉得决定实话实说,陪你“坐会儿。”
  可惜嘴巴的输出信号不好,前两个字在传输过程中消失不见了。
  主要是这么柔软的话我实在说不出来。
  倒是贺今噗嗤乐了,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你是想陪我?”
  说着,贺今挪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觉得有趣地望向我:“你看出我难受了?”
  你难不难受我不知道,半湿的头发耷拉在眼角边我看得很难受。
  没忍住,我伸出手将贺今挂在眼角的那撮头发朝后理顺,因为怕不小心把这缕头发给揪掉了还小心翼翼的。
  大概是烛光太温暖,他看向我的目光显得有些失神。
  “怎么了?”我问道。
  贺今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缓缓地摇了摇头:“只是感觉,季大人,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之前不是叫名字的吗?怎么这会儿突然叫起季大人了,怪……怪正经的。
  难道是因为我的动作又太柔和,给了贺四老父亲的错觉?
  被夸了总不能没有表示,于是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
  难过的时候,被拍拍头,应该会开心一点吧。
  下一刻,贺今闭上了眼睛,抿嘴笑了起来:“很舒服,多拍几下吧。”
  原本打算收回来的手,又僵硬地拍了拍贺今的头。
  贺四的神情又乖又哀伤。
  所以今天贺四到底遇到了什么,难过成这样?
  莫名的,心里有些堵。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贺四睁开了眼睛,棕黑的瞳孔中倒影着烛火,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拍着他脑袋的手一顿,又开始继续轻拍,没办法,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好在贺四此时大概只是想说话而已,视线低垂,无神地落在房间的角落:“他们全都葬在京城的北山。”
  “嗯。”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我猜,贺今大概是在心里回忆家人死时候的场景。
  因为我的心里也在回放。
  爹的死、娘的死,还有之后的一些琐事。
  “我不喜欢回老宅。小时候我们一家人都住在那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了。”最后贺今说了这么一句话。
  “今夜,我不回去。就在隔壁。”毕竟客栈钱贺今都给了,不住一晚五星级酒店再走岂不是很亏。
  贺今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咽了下去:“你怎么也在那里,走得还失魂落魄的?”
  “有公事。”……失魂落魄吗?
  可惜下午发生的事情太琐碎叫人想起来就疲惫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然我非得跟贺今好好说道说道,让他知道社畜的不容易。
  见我不愿意详说,贺今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两人说话的兴致似乎都不是很高,房间里格外的安静,只偶尔交谈几句。
  到后来,我叫小二拿了纸笔上来,开始重抄被淋湿的工作本子,房间里就更静了,只剩下烛芯偶尔轻炸的噼啵声。
  贺今也没请我回去办公,我就陪着他。
  “亦白你的家人呢?”贺今问。
  我落笔的手一顿,纸面上留下一个深黑的墨迹:“也都已经过世了。”
  贺今道了一声抱歉。
  “无事。”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讲讲,我想着怎么安慰你的时候,可能就不难过了。”经过一段时间在安静环境中的修养,贺今似乎恢复了点精神。
  又皮了起来。
  不过说实话,看贺今皮起来我还挺开心的。感觉压在心上的一块小石头被移开了。
  看了贺今一眼,我放下毛笔。
  其实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从来未曾和别人说过这件事,于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爹,家道中落后出去跑商,死在了路上。我娘……久病,后来就算弄到钱,也还是去世了。”
  但说起他们两人时,我脑子里出现的并非是他们的死状,而是我还小的时候。
  毕竟是成年人的灵魂,我聪明到被周围人称为神童。
  我爹娘高兴,但到底也没非要我天天读书,只有我在书房的烤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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