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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年少时什么都不懂,所以感情最纯粹。
  他感激这个人,仰慕这个人,知道这个人喜欢鸳鸯糕,他就怀着某种有点好笑的心思,从来不与他争,想把鸳鸯糕都留给他一个,就算直勾勾的眼神被发现,也只会转头说一句:“不喜欢。”
  而最不擅长揣摩心思的阮卿时也就信了,此后鸳鸯糕再未出现在他的小少爷眼前。
  阮卿时没有纠结这句话,问他:“这些年还好吗?”
  阮卿时心想,没办法,就算小崽子翅膀硬了,也是老父亲的小少爷啊。
  出落得比他还高的易山岁道:“……不好。”
  具体怎样不好,又牵扯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不可说”。
  此时邻桌的姑娘忽然敲了敲他们的桌子。
  那是一个清秀的小姑娘,五官清丽,却又不甚美丽。
  到不是说有什么仇家造下的毁容的疤或占据半张脸的胎记,而是整张脸组合起来就是生生模糊了极其漂亮的五官,平平无奇到搁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搁在城南某小姐的侍女身上也不违和的平平无奇。
  “山岁哥哥。”她甜甜笑道:“好久不见啦。”
  易山岁抬眸,面无表情,“嗯。”
  她好像习惯了这个人的冷淡,笑眯眯地坐——哦不对,由于过低的海拔,短胳膊短腿去够的动作应该称之为“爬”更贴切——到他旁边,意有所指:“这位是……阮少主?”
  阮卿时:“如果你说的是我以为的那个阮的话。”
  易醉醉说:“做个交易如何?”


第64章 前因(6)
  那是阮卿时第一次见到易醉醉。
  他听完这个小姑娘的陈述,好笑道:“你觉得我会同意?”
  “你不能不同意。”她忽然拔高了声音,朗声道:“因为你身边这个人,就是云天都易家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魔修。等他身份揭露……”
  “他与你们不同。”阮卿时却道:“易山岁是我养出来的,你们也配跟他相提并论?”
  易醉醉咯咯笑道:“是吗?那我等着你们的……”她眼波流转,笑意渐浓,“不得好死。”
  阮卿时开口,掷地有声:“易山岁是我阮家人,拼上性命,我也会护他周全。”
  纵相隔山海,心思迥异,可若一直这样下去,易山岁想,他也是愿意的。
  可身在人世间,是总难如愿的。
  阮七爷的脸色在看见易山岁的红瞳时,难看得像厨房里灶锅底下的灰。
  “为什么骗我?”易山岁问。
  阮卿时没有回答他。
  易山岁被关进了水牢。
  说来可笑,一向清名在外的阮家,也有动私刑的地方。
  那夜阮卿时带他御剑回阮家,连一声招呼都没跟山脚下那些等着大侠斩妖除魔的人家打。
  阮卿时道:“你的房间有些积灰了……先住这里吧。”
  易山岁扫视一眼,干净整洁,明亮宽敞,荷叶记的文房四宝,食味轩的木盒,还有几封被主人护在怀里的信。这是阮卿时的房间。
  “你走吗?”他收回盯着那几封信的视线,似乎没有看到上面的私印。
  握着几封心思的阮卿时本来想走,看见易山岁低垂的目光,出口却转了个弯:“我……陪陪你。”
  他勉强笑了笑,把信慢慢揉进衣袖,又似揉入骨髓,“我陪陪你吧。”
  易山岁看着他的袖角,良久后,轻声道:“好。”
  第二天再醒来,是阮卿时跪在老爷子的面前,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老爷子。”
  他行礼。数年在阮家的经历,让他就算明白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不喜欢他,也不会失了尊敬。
  “阮卿时!”老爷子却没理会他,刻意提高了声调,“不思进取,贪图玩乐,教导无方,惹是生非,该当何罪!”
  这一连串的话砸得易山岁愣了愣,刚想开口,就听阮卿时说:“是卿时之过。请家主将卿时共易山岁一并责罚。”
  他一顿,“请老爷子按罪责罚,无需留情。”
  老爷子怔怔的看了这个孙子半晌,抬起的手慢慢放下。
  老爷子道: “禁足一月。”
  这说的是阮卿时。然后易山岁要再加些限定,被关在水牢里禁足一月。
  说的一月,转瞬大抵也已经不止半年。
  整整半年,除却每日来喂饭的仆役,再无一人来看过他。
  就模糊记得有一日受过鞭刑后,洞口站着两个人,阮七爷的声音自天边传来:“不肖子孙。”
  一旁的青年淡淡道:“魔修就是魔修,骨子里就去不掉那股戾气,早晚有这一天。”
  那是阮卿闻。
  他闭上眼之前,还在想,阮卿时怎么不来。
  嘲笑,痛心,哪个都好。
  ……
  近一年后,阮卿时当真来了一趟水牢。
  那里着实不算好地方,光是看着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然而那个少年人只是低着头,默默承受。
  当年他离开阮家前,本就羸弱,后来有气护体,却也被暗无天日的囚禁折磨得形容憔悴。
  一路顺畅,阮卿时看清易山岁的模样,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总算不是太严重。
  他为易山岁擦好了药,过于苍白的肌肤上布满了红痕,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易山岁静静的看着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情绪。
  “为什么?”
  他问。
  阮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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