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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用不来。需要我找根断臂送你一程吗?”
  阮重笙就地一坐,作足了流氓姿态,“走不动,不走了。”
  秦妃寂打量他,眼里滑过几分深色,忽然道:“看出来了?”
  乌云压顶。
  阮重笙带着笑和她对视,“不确定,不过赖着你总归没性命之忧。”
  他曾听说易山岁对崖因宫内的一切,都是绝对掌控。
  阮重笙摸不清秦妃寂答应带他见阮卿时是什么用意,他也不知道易山岁有没有算计。选择赖着秦妃寂是最安全的选择。
  秦妃寂嘴角一抽,直接打横把人抱起来:“废物东西!”
  阮重笙毫无心理负担地圈住她的脖子,赞扬:“少侠好臂力!”
  好臂力的“少侠”手一抖,险些把他从空中扔下去。
  骄儿林时,阮重笙对秦妃寂的实力只有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应该是不容易弄死的那一类,但窝她怀里一起凌空的时候,他发觉还是有些低估了。
  云天都有很浓郁的魔气。
  但秦妃寂身上的魔气,隐约间透露着更纯质的气息。没有空气中的驳杂,只是纯粹的魔气。就像晋重华。
  听说纯粹的血脉会让人体内的气息纯度远高于普通修士,天九荒如晋重华,云天都大概就如秦妃寂。不过有的例外,比如有些“杂种”能同时拥有两种血脉并流,甚至是凌驾于一种血统的纯血。
  青岭的纯血贵族,血统使然……吗?
  “阮卿时就是个死心眼。”秦妃寂道:“你,嗯……劝劝他。”
  “劝什么?”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易山岁对谁这么上心。可惜遇上阮卿时,你们那边的人。”秦妃寂抽出一只手,撩了撩头发,“你们到底得多恨云天都啊?天九荒有多少伪君子,云天都至少是真小人。”
  落地前,阮重笙道:“各为其道。”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正亦邪,邪亦正。
  屋子没有刺眼的光。四角摆的明珠被一层玄色轻纱遮盖,透露出隐约柔和的光线。
  阮卿时对他笑:“来了。”
  “……嗯。”
  秦妃寂走的干脆利落,留下一句“被表哥遇上别提我”。
  阮重笙收敛情绪,坐在阮卿时身边,他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又陷入迷茫,不知从何说起。
  他对阮卿时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就像遇见了真正的亲人。
  不是裴回铮和落灵心那种对他好,爱护他扶持他的“亲人”,是真正的血脉共鸣,融在每一寸皮肉里的熟稔。
  他道:“嗯……你还好吗?”
  说出口自己都嫌傻。
  阮卿时轻轻笑了笑:“这不还活着?”
  这种说话口吻还真有点像他!
  阮重笙托腮,歪着头盯着旁边的人,“你跟秦妃寂关系不错?”
  “她其实很精明。”阮卿时笑笑:“是不是他指示不好说,但她有所图是真的——毕竟这塔里,就封着不死鬼。”
  阮重笙慢慢瞪大眼。
  那人抬眸时,露出一抹清浅笑意,“阿笙,我想求你一件事。”


第59章 前因(1)
  阮重笙听了一个故事。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久到当事人记忆都有些模糊。
  江南岸,西湖畔。
  汀洲烟箬,熏风乳燕,柳丝缠绕着江边前堤,几许缠绵悱恻。
  青石阶上,白衣翩翩。
  远处,一骑绝尘。
  马蹄嘶踏,溅起落花香尘,那人勒马岸前。
  白衫人笑问:“落小师姐造访,有何贵干?”
  鲜衣怒马的人在马上俯瞰着他,冷哼道:“阮公子好雅兴。”
  “潇潇,你还是老样子。”
  落潇潇挑眉:“彼此彼此。”
  阮卿时失笑,目光移向江面,兰舟悠悠。
  他心情略好,挪揄道:“今日倒是有空的很。”
  落潇潇却是仿若未闻,只若有所思道:“这儿倒是让我想起初遇你这个祸害的经历。”
  阮卿时摇头:“我怎么也比你年长,你……”
  “废话少说,找我什么事?”
  阮卿时道:“怎么照顾一个凡人?”
  落潇潇一顿,翻身下马,“……你真要留下他?”
  那头人展眉一笑,“我这个人,一向任性。”
  阮卿时,凡界第一世家阮氏嫡长子,天之骄子,天纵奇才。
  可天才的脑回路往往有些奇特。
  阮卿时就是这堆奇特的人里面的一朵极为鲜艳的奇葩。
  名门望族,家学渊源,搭一副好皮相,这样的人搁在哪里都是高不可攀的天骄。
  落潇潇不是纯粹的天九荒人,她是只攀上枝头的凤凰,时天府中颇受这位“师兄”的照拂,与他算是臭味相投,但就算是自认与众不同的落师姐,也没想到人还能奇葩如阮大。
  比如信中所说,阮卿时又在街边捡了个人。
  为什么说又?因为阮大公子不拘小节,爱找乐子,在家中耳提面命下仍敢把路边的小女孩捡回住所,并在当晚毫不意外地被勾引未遂和刺杀。
  他本人还很义正言辞:“我知道她是刺客,只是想逗逗她,看她能翻出什么浪。”
  落潇潇对此习以为常。
  但是当她看到那个捡回来的“孩子”时,仍然不可避免地惊了惊。
  “他是魔修?”
  阮卿时颔首,“好像是,嗯……也可能是杂种?你看他魔气纯度不高,应该是被抛弃的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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