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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怼,心情反倒好了不少,笑眯眯地又捏了一下许暮洲的后颈,不说话了。
  他俩人插科打诨的功夫,城堡内的约瑟夫已经拉起托娅的手,向城堡的更深处走去了。
  城堡大门在身后合拢,严岑向后多看了一眼,发现约瑟夫压根没有锁门。
  ——是不想锁,还是相信托娅不会趁机逃走,亦或是约瑟夫根本就是在为了托娅逃走创造机会。
  从他们俩的友好相处来看,这三种情况似乎都有可能。
  但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到最后约瑟夫竟然死在托娅的阁楼里——从他二人的相处方式来看,他们应该已经认识很久,甚至可以说是熟识了,那么最后一次相处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约瑟夫的死。
  是意外吗……许暮洲想。
  这似乎是可能性最大的答案了,但许暮洲总觉得不太对劲。
  许暮洲一边往城堡深处走,一边福至心灵地抬头看了一眼,他这才发现,这个城堡中的吊顶是完全中空的,也就是说,没有他和严岑印象里的阁楼挡板,各个楼层以螺旋状上升,房间分布在走廊一侧。
  而原本应该安放着“阁楼”的地方,现在正空空如也。
  约瑟夫跟托娅在城堡大厅内分手,托娅腼腆地冲他笑了笑,然后抱着水晶球走上了去往二楼的楼梯。
  许暮洲发现,约瑟夫站在原地笑着目送他走上楼梯,然后拐进了一楼一间很熟悉的房间。
  ——就是他跟严岑住的那间房。
  这段“幻灯片”似乎随着两间房门一前一后关闭而结束,紧接着,城堡中那只钟忽然发出整点报时声,许暮洲恍惚一瞬,紧接着回头一看,不出意外地看到上面的时间流速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切换了。”许暮洲说:“可能要换人了。”
  严岑嗯了一声,拉着许暮洲往门边退了退,跟他一左一右地站在了表盘的阴影下方。
  他们之前就已经从这个障眼法中脱身出来,此时在幻境里也没受到什么影响,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城堡以一种微妙的扭曲手法整个被左右颠倒了过来。
  紧接着,原本托娅房间的房门打开了,他们先前见过的那个长棕色头发的女孩两手空空地走了出来。
  ——说是两手空空也不尽然,因为她右手袖管鼓鼓囊囊的,明显塞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许暮洲十几分钟之前刚刚吃过一次亏,现在顺着那模糊的轮廓一看就知道,她袖管里揣的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那女孩穿着一件雪白的丝状长裙,一步步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的脚步像只猫儿般悄无声息,她直勾勾地盯着那扇房门,眼神跟先前看着许暮洲时别无二致。
  许暮洲:“……”
  “严哥。”许暮洲开口道。
  “嗯?”严岑说。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许暮洲咂舌道:“严哥你说……”
  “我觉得你说得对。”严岑冷静地说。


第226章 沉梦(二十八)
  像是在印证许暮洲的想法一般,女孩径直走向了约瑟夫的房间。
  在进门之间,她手上的匕首向下滑落了一点,不知材质的匕首被她握在手里,乌黑的刀刃闪烁着渗人的金属光泽,看着就有一股“见血封喉”的架势。
  “啧啧啧。”许暮洲说:“最毒妇人心。”
  “也分情况。”严岑说:“狠毒可不看性别。”
  说完这句话,他二人同时沉默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约瑟夫半掩着的房门。
  许暮洲头上的巨型钟表缓而又缓地向前些微挪动了一小格,约瑟夫的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有点奇怪。”许暮洲说:“那女孩看着又瘦又小,就算是约瑟夫在睡梦之中,应该也很难一刀毙命吧……怎么没有挣扎反抗的声音?”
  严岑望着那扇门,暂且没有说话。
  又过了片刻,屋内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约瑟夫的房门被重新打开,女孩从半开的门缝中灵活地钻了出来。
  她袖管中那把匕首现在正被握在手里,刀刃向下,鲜红的血珠顺着血槽一滴滴地落在地上,随着她的脚步在女孩身后留下一条蜿蜒的血线。
  血滴在地上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伴随着头上的钟表摩擦声和外头的海浪声,活脱脱一个恐怖片现场。
  许暮洲啧了一声,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正准备上楼的女孩忽然脚步一顿,毫无预兆的回头看了过来。
  许暮洲猝不及防对上她的双眼,下意识退了半步,后背嗖嗖刮凉风。
  严岑抬手在后面托了一把许暮洲的后背,帮他稳了稳心神。
  “我靠。”许暮洲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看得见咱俩?”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目睹了凶案现场的缘故,许暮洲现在看着女孩,都觉得对方身上多了一层叫“心狠手辣”的滤镜,好像只要被她盯上,分分钟就要被扒下一层皮一样。
  女孩的目光很锐利,却又充满了极其复杂的情绪,那些情绪糅杂在一起,搅得像外面漆黑的夜色一样浓稠。
  就在这一刻,许暮洲不知道开了什么窍,忽然就看懂了对方眼里的情绪。
  在方才镜面的“现实世界”和现在的“过去”中,女孩眼里的情绪都如出一辙。
  ——那是一种极其怨毒的眼神,纠缠着愤恨和不满,还有一点隐秘的疯狂。
  那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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