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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奇古怪的东西自己认不出来,不代表严岑也认不出来,于是问道:“我方才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
  “这是一根骨头。”严岑说:“被做成簪子时是被生剥下来的,上面还带着血气。”
  许暮洲:“……”
  这根簪子上除了一些铜锈般的墨绿色块之外,并没有什么血渍之类,许暮洲看不出来什么血气,于是问道:“什么骨头,看得出来吗?”
  严岑将这根簪子重新抛回床上,又扯过床头枕头旁的小帕子擦了擦手指,说道:“狼骨。”
  许暮洲松了口气。
  不是人骨就好,一个普通的凶杀案千万不要变成连环凶杀案。
  “头狼被活着拆下骨头之后,还需要用秘法浸泡去腥,然后磨成簪子。簪子上头的那块石头应该是用同一头狼的血染红的……”严岑说:“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不像是中原的手法。”
  “外族来的?”许暮洲脑子转得很快:“会不会是进贡的东西。”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严岑说:“东西太糙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按理来说,不管从属国的经济是否良好,要缴纳的贡品都好歹得过得去眼,就像宋雪瑶不可能带一只石头簪子一样。这东西原料不够贵重,再符合民族特色也不行。
  许暮洲皱了皱眉,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东西不够贵重,哪怕真的是卫文轩赏下来的,宋雪瑶会放在床头暗格这样私密的地方吗。
  他想了想,拿起那只簪子比对了一下梳妆台上的木盒子,遗憾地发现尺寸对不上号,这木盒子过于长了。
  许暮洲正想将东西放下,却忽然觉得手腕上的绣球花发起热来,他愣了愣,连忙将其从厚实的衣料底下扒拉出来。
  但奇怪的是,绣球花上的进度没有丝毫变化。
  许暮洲不禁疑惑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严岑回过头看向他。
  “进度条有反应。”许暮洲冲他扬了扬手腕:“但是任务进度没有下降。”
  严岑伸手摸了一把那只绣球花,明白了许暮洲的意思。他的目光在梳妆台上扫了一圈,最后转变了先前的想法,拿起了许暮洲手中的簪子,暂且收在了怀中。
  许暮洲正想接着说些什么,就见严岑的面色沉了下来,他微微皱眉,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紧接着,许暮洲也听见了从卧室窗下走过的轻微脚步声。
  严岑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轻脚步走到正门前,斜靠在一只一人多高的古董花瓶后头,免得门上的油纸映出他的影子。
  脚步声停在门外,油纸上纤细的人影一闪而过,在门口顿了顿。
  许暮洲闪身躲进屏风后束起的帷帐里,就见严岑眼疾手快地一把推开门,将门外正准备逃走的年轻女孩一把拽了进来。
  “啊——”
  严岑顺势从背后用三指扼住她的喉咙,用脚踢上了门,低声威胁道:“平剑营查案,不得喧哗。”
  来者不像是没眼力的小宫女,她虽然穿着孝服,但衣料纹饰精致,头上还带着银钗,应该是宋雪瑶亲近的大宫女。
  她徒劳无功地扒着严岑稳如磐石的手,白皙的脸因缺氧而憋得通红,闻言连忙点头,姿态做得很足。
  严岑松开手,对方踉跄一步,白着脸跪坐在了地上。
  许暮洲从帷帐后走了出来,见严岑摘下了腰间的腰牌,在年轻女子眼前晃了下。
  “你是谁?”严岑问。
  女子的眼神闪了闪,她艰难地撑着地板跪好了,给严岑磕了个头,低声道:“奴婢辛夷,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侍女。”
  陪嫁侍女,许暮洲来了兴趣。这应该是宋雪瑶在宫中最为亲近的人了,近似于心腹和姐妹之间,想必很了解宋雪瑶。
  “你来这做什么?”严岑问:“又跑什么?”
  “我……”辛夷说:“我是来给皇后娘娘打扫寝殿的,虽然长秋宫封宫,但是皇后娘娘的寝殿每天都会打扫一次。我刚才是看到门外的挂锁被人弄坏了,所以想先去禀报——”
  严岑还是个伤员,许暮洲走过来的时候顺手给他拎了个圆凳搁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坐下。
  严岑扫了一眼,顺从地坐了。
  好在那宫女头埋得低低的,并不敢正眼看他俩。
  “打扫寝殿这种小事,也需要大宫女亲手做吗?”严岑问。
  他问话时的语气不高不低,也并不显得有什么威胁意味,辛夷却整个人一抖,更深地把头埋在了手臂之间。
  “是,皇后娘娘的寝殿向来都是亲近之人打扫……自从她离世后,都是我亲手收拾的。”辛夷说:“我想念皇后娘娘,所以也想为她做点事……”
  辛夷说着,大着胆子飞速抬头看了严岑一眼,磕磕巴巴地问:“大人,您是来——”
  “我是来查案的。”严岑说:“你们娘娘的事,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辛夷又是一抖,说道:“我,我不……”
  “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贵体安康是何等大事。”许暮洲适时插话道:“若是皇后娘娘走得不安稳,案情又未查明,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大皇子,想必都不公平。”
  “大人千万不要听信宫中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什么闹鬼都是无稽之谈。”辛夷连忙地抬起头,惶急地说:“皇后娘娘已经不在了,不必再扰她安宁了。”
  她这个态度与先前那副谨慎小心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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