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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在法宗正殿对论道大会的内门弟子的选拔已经落幕。
  一匹黑马在此次的数千弟子中脱颖而出,一战成名。
  他就是谁都不看好的李元冬。
  一名刚刚筑基前期,他与沈寒松和顾南城是同一批入门的弟子。
  若是沈寒松还在宗门想必就能知道,原来这被众位长老都青眼相待的人,便是那日在侧殿所见的瘦高青年。
  若是沈寒松再将他当时感觉到的熟悉感细细想来,也许就会想起来一个有着同样扮猪吃老虎的行迹的小胖子。
  不曾改变的桀骜不驯,一如既往的心比眼高,彻底将闷声不出气的自傲蔑视众人的思想延续到了至今。
  说是他扮猪吃老虎也确实不为过,数千名的弟子,没有被他阴过的竟是少数。
  但明面上这弟子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甚至默默无闻的木讷之人。
  说起那擂台之上,当日以擂台为设,百数名弟子乱斗,但凡对手是李元冬的都身残或重伤。
  有人猜疑他下手阴毒,过于狠厉,不是正派之人所为。
  也有人欣赏他下手干脆利落,对出自己以外的人都不留情面的一一击败。
  李元冬,在乱斗中脱颖而出,而最让人难忘他的地方,就是在得到二十个名额之后,他竟然放言说他不屑于这论道大会的名额。
  这一番嚣张狂傲的放言激怒了不少人,包括原本对他有欣赏相中之意的掌门也心底不悦。
  狂傲是因为他有狂的资本,可这般戏耍于众人可不触犯了众怒?
  李元冬站在擂台之上,衣袂飘飘,一身青衣穿的竟锋芒毕露,一杆戟沾上了不少血迹,红缨尽染垂血滴落,化作台上一洼红色血渍。
  他的衣裳上不曾染过分毫的灰尘,依旧浪荡不羁。
  方天画戟负在身后,寒兵咧咧,如墨的发似乎带着血光,腥味在周身环绕。
  眼中的争锋藐视众人,连长老们也入不得他的眼,他嘲讽的嘴角上扬,既张狂又铁骨铮铮。
  随即留下一句,
  “尔等庶子,吾羞与之为伍。”
  说罢,方天画戟反手一抖,腰上用力,一脚跺上了擂台的石面,得了个龟裂的足印,凭借筑基前期的修为竟能浮空而立。
  在浮空中又一踏,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中,一句淡且轻的话从他离开的方向传来,
  “——天命又如何?我欲逆天而行。”说完便消失在宗内,没有回头。
  留下众位长老和内门弟子们面面相觑。
  谁也不懂这个李元冬在想什么,不少人觉得他大逆不道,修仙者本就顺应天意得道成仙。
  少数人觉得他痴狂极了,有那种逆命修士的觉悟。
  若是让顾南城知道了,恐怕得笑死,这是哪里来的升级流男主走错了剧场?
  沈寒松听了也得无语上一段时间,真没见过这般......自视甚高的人。
  …简直世间罕见。
  所以,走错地方的“逆命男主”龙......哦不,李元冬离开法宗之后又去了哪里呢?
  谁也不知道。
  自他“匆匆离去”后,发宗内内门执事长老便全宗搜寻他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这个大逆不道,甚至浪费宗门名额,以满足自己私欲的弟子已经被划入了宗门内有罪弟子的行列,只待找到人便可关入执事堂,关押审问。
  可能潇洒离去的李元冬还不知道,他已经被法宗除名了。
  因为他的言语和行为,简直不可理喻。
  再结合他往日里虽然低调,但残害了不少弟子,还自恃正道,匡表尊强的行为,法宗的长老们都认为其可能是邪魔外道派来的奸细。
  且说李元冬他是何作想?便不消多虑了。
  这边,离开宗门的李元冬还没走远,便径直来到了落羽城中。
  落羽城祥和热闹依旧,这么个杀神般的人物,不但没有引起众人的欢迎,反而遭到了众人的避而不及。
  他耻笑众人的无知,冷哼一声便又转身离去。
  这么个带着血腥又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修士,你还指望修士们瞩目仰望?
  简直可笑。
  最终被众人“厌弃”,甚至被人“针对”的李元冬,咬牙眦目的留下一句,“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莫欺少年穷!”
  他说得铿锵有力,似乎是蒙受了什么巨大的不白之冤,离去后还留下一众莫名其妙的路人。
  — — — — — —
  在深山中斩杀妖兽的李元冬将手中的方天画戟猛地插到妖兽身上,再将其剖身拿出妖丹。
  也不知他突然察觉到什么,手中画戟一动,便迅疾的飞入一处实木。
  投掷的力度大极了,百年实木被一击撞了个木屑横飞,箜隆作响。
  “谁?!”他厉眉一挑,眼里乍现寒光,“出来?!”
  紧接着,在片刻的宁静之后,树叶的摩擦声响了起来,脚步声从一旁响起。
  李元冬谨慎的看着画戟所在,手里暗暗扣住了一张烈焰符。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眼睛瞬时瞪大,不等回头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就是天道之子?”女子的声音冷冽却带着特殊的韵感,朦胧不清,携带着迷音之术。
  “这般无用。”
  又一气息传来,黑衣人俯首请礼,“禀少主,玄机阁的言印尊上所说是不会出错的。”
  “好吧。”顾桔梗微微一叹,转身离开此地,“将他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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