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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暴风雪的天气,你为啥不在家?”
  当时毛非见他被怼住,遂勾着他手指撒娇道:“不许不在家。”
  可现在,毛非听窗外风雨呼啸,他的庄周就是不在家啊。
  想他。
  毛非跑阳台去剪了一把自己精心养起来小香葱,切成碎末洒在热腾腾的汤碗里,他端到餐桌上,到处找手机想拍一张,馄饨皮软白剔透,满屋子都是香味。
  手机找半天,在花旦的肚皮底下找到了,毛非骂它:“害我好找!”
  他一手捞起喵呜挣扎的花旦,另一手点亮屏幕,一边朝餐厅走,一边猜想网上关于赤巢太子爷订婚的讨论是否依旧热火朝天。
  猛地,毛非站定在原地不动了。
  花旦从他臂弯里逃走,甩着蓬松的尾巴跑去和小生寻欢作乐。
  在万年只有验证码的短信里,毛非看见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新消息---
  毛非,明天中午见一面?
  落款是:姜以勉。
  馄饨的香味飘在鼻尖,毛非却嗅到了生姜的辣味。
  什么意思?
  要走了庄周的电话,不找庄周,找他这个现任干什么?
  又是从哪儿搞到他手机号的?
  毛非慢慢踱步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先用汤匙舀一口热汤暖暖胃。
  赤巢官媒在今晚,准确说是昨晚八点钟发布喜讯,之后姜以勉的短信在晚上十点发来。
  毛非皱眉,心里冒出一股浓郁的膈应感,这时间点也掐得太好、太微妙了,可见是一直在伺机行动,现在,时机正好。
  馄饨咬一口,鲜嫩多汁,再纠结的心绪也敌不过这一口满足,他又去冰箱里夹了两筷子脆萝卜放在小碟里,这是他最近刚上瘾的新宠。
  头顶的吊灯照出暖光,也照出毛非凝神思考的眼眸。
  先不管那个姓姜的到底是怎么弄到他手机号的,或许就是网上一搜,搜到了他以前找兼职时海投的简历罢了。
  他正在换位生姜。
  毛非想,如果我是姜以勉,我会怎么做?
  庄周的亲大哥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举行订婚宴,庄周肯定会参加,那么就有两种可能性。
  情况一,庄周带着毛非出场了。
  这种可能性下,我给毛非发这条消息,不仅约不到人,还会被庄周知道。等订婚宴举行完毕,两个人从小伏都回到云泞,庄周注定要主动联系我。
  情况二,庄周独自出席,毛非还在云泞。
  这样最好,如果毛非应约,那就搞定他,让他主动离开庄周,如果毛非没有应约,而是等着庄周回来再告状,结局就和情况一的最后走向一样。
  换位结束,毛非真是生了一肚气!
  “靠!想得也太美了吧!”
  毛非捧起碗把汤底喝光光,一抹嘴,心里堵得要命。
  接二连三的,怎么事情全都一窝蜂地跑出来蜇人了?
  214被集体陷害不成,庄强孤苦,有口难辩,已经是校内网上人人皆知的小偷扒手。
  小裴哥就不用再说了,说起来眼泪就不听使唤。
  而生姜这个不知藏了几手的前任就怕不够热闹似的,冷不丁跳出来找存在感。
  再往前。
  去奔现,被耍,闹进了派出所,还差点被讹六万块,但好歹冉青开窍,肖骁勇猛,取得了两情相悦的愉快结局。
  再是去MOMO玩,被生姜耍,还给他伴奏!
  毛非发火,不敢对漂亮精致的汤碗下狠手,洗干净放进烘干箱里之后,就呜呜啊啊地跑去追杀花旦和小生,吓得两猫满屋子乱窜,可惜还是被狂怒的毛非给逮住了。
  一手捞一只,毛非把脸蛋埋进毛绒绒里,闷声自语道:“花生啊,我可能要挨揍了,我决定不告诉你们亲爹...”
  凌晨四点,毛非关上窗,留下一盏小夜灯。
  他缩在被窝里抱紧庄周的枕头看庄周的叮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打电话给我。
  “抗旨要挨板子的吧...”毛非喏喏地,“会跟我发脾气吗?”
  写检讨和挨揍他自认都不怕,就怕庄周真的跟他发脾气。
  为什么怕?
  就像人都怕鬼,为什么?
  因为没见过。
  毛非努力幻想庄周对他生气的样子,以往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他淋大雨淋得全身湿透,被庄周骂了一声“唉”。
  毛非把脸全部都埋进枕头里,心里泛滥成灾,他的庄周怎么这么温柔,这么好。
  无论明天生姜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威胁他,他都不会让步一丁半点!
  要有气势,就像当初摔倒麦克风吼他“你休想!”一样的气势。
  毛非正暗自鼓劲儿,就被花生猫跳上大床来寻仇,奔腾的小马从这边奔到那边,结结实实地将毛非踩了个好歹。
  毛非哼哼着捂住柔软的侧腰翻个身,趴在枕头上给姜以勉回消息:时间和地点。
  没想到会被秒回:十一点,仙女路猫咖。
  毛非的膈应就像此时的狂风暴雨那么强烈,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怀揣着一把锋利的剪刀来见面?到时候一言不合,是不是就要血溅当场,用捉猫剪尾巴来威胁他?
  毛非气得恨不得也怀揣个剪刀,他回:换个地方!
  又把感叹号改成了句号,再又把句号也删掉了,只光秃秃的四个字发过去。
  毛非暗忖,这就是战术,以免标点露馅他此时的怒火,那不正好着了他的道?
  正脑补着,短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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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发布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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