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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要他选择,若徐承尧一意孤行,徐家陪葬还是弃徐承尧一人。
  一如当年,必须有人站出来给出一个“真相”。
  当年盛家站出来了,沈家也站出来了。
  盛徽兮虽听不见里面说了什么,但看徐承尧的神色,以及他们此刻的沉默,她的心不断下沉,这就是最糟糕的结果。
  徐允起身,最后说道:“就算你不把我当父亲,那你母亲你大哥呢?不必说什么他们不会被你牵连,承瑄前段时间出事时你可曾见陛下出手?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不够狠抛不下那些个养的纵你的人也没你大哥那么会算计,有的只是自作聪明,随你罢,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他说完就出院子,对沈鹤等人道:“由他考虑一日,明日我们便带他下山。”
  至于下山会如何,不必说破了。
  沈鹤皱眉,他不懂他们那些前程往事,但有一点,他知。
  若徐承尧一意孤行,便是与盛妹妹渐行渐远。
  他握着盛徽兮初入成怀在马车上她给他的那个玉坠。
  这是一线生机。
  他不再躲,直接冲进院子,一把拽起徐承尧,将坠子放在徐承尧手中。
  徐承尧看见这个坠子先是一愣,觉得眼熟,细细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失控得拽住沈鹤,激动问,“你怎么会有这个坠子?”
  果然,这就是盛妹妹和徐承尧的定情信物,便宜这个小子了,他恶狠狠地甩开徐承尧不客气的手,道:“你已经惹盛妹妹伤心一次了,不,除了惹得她回沈庄那次,五年前那场大雨里,你也伤了她一次,若这一次你还惹她生气,我便带她离开沈庄,去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徐承尧听着沈鹤的话,喃喃道:“五年前的大雨?盛……”他看向不远处面露怅然悲色转头要离去的盛徽兮。
  初见她时。
  ——夫人刚才所说沈姑娘我听着也十分亲切,也十分喜欢,可……盛朝为生烟玉之国朝,亦如盛氏为育烟玉之宗氏,如何敢用一句亲切便背弃?
  ——烟玉之姓是取盛朝之盛字,夫人大概误解成了其余意思,才会说盛不吉利,此为烟玉之过,望夫人原谅。
  盛烟玉?
  她真的叫盛烟玉?
  脑中飞快回想自己与她相识相知相惜的过往,又记起那日她在诗会上看舞娘所言:舒妙婧之纤腰兮,扬杂错之袿徽
  ——舒妙婧之纤腰兮,扬杂错之袿徽。
  ——你去吧。我也就不必再听你假惺惺地说喜欢我,我只当你腻了,只当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徐承尧像是明白了什么,慌忙得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衣衫不整,顾不得身上带着伤,顾不得多日为休息眼前发黑,他只是盯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想要拼尽一切去抓住,去留住。
  亦如当年大雨之中。
  ——你去吧!从此以后你也不必再假惺惺地为他们讨好我!我只当你再也不会回来!
  他以为她是讨厌他的,讨厌到哪怕去死也不愿意嫁给他成为他的妻。
  因为他是傻子、呆子,他只会跟在她身后,下雨的身后给她撑伞、下雪的时候给她披外衫、她笑的时候傻傻的盯着她的笑不会夸她让她高兴、她哭的时候呆呆的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哭得越来越伤心。
  他以为那时候她真的不想要再看见他,所以他走了。
  可他想说他从来没有为父亲母亲去讨好过她,哪怕父亲母亲在他耳边说无数句,“好好和盛家小姐玩,她喜欢你,你就好好陪她。”
  他想说,想讨好她都是他自愿的。
  可是他怕她不想见他的时候他还说话她会嫌他烦。
  后面他蹲在屋檐下,等雨停了,他觉得雨过天晴了她应该肚子饿了,他买了她最爱吃的馒头,回去找她。
  可她不见了。
  “小姐!”
  徐承尧几乎是摔在盛徽兮身上的,吓得落霜上前和盛徽兮一起扶住他。
  “你没事吧?”盛徽兮这样近看他才发现他面容憔悴,碰到的手都是冰冷冰冷的,比她还冷,她着急着要扶他去去屋子里。
  “落霜,去打些热水来。”
  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哪怕他做出了选择不要她,她今日见着他便还是要看他好才放心。
  她心中告诉自己:最后一次罢,最后要他好一次,今日之后……
  徐承尧靠着她,进了屋,他整个人都窝在她的肩上,拉扯之间,他再次隐约看见了她肩上的那个类似胎记的印记。
  他忽然笑了,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笑了,笑到伤口抽痛,狂咳不止。
  盛徽兮嘟囔道:“不止是疯子,还是傻子,是呆子!”
  行事疯癫不顾后果不顾常理也就罢了,为了那些个因为世事规则身世坎坷的姑娘们成了世人嘲笑的傻子,还痴呆惦记一个在话本子里刁蛮任性恣意欺辱他的高门小姐。
  她为他顺气,喊落霜落霜没声响,她便起身要去找人,徐承尧一把拽住她的袖子,还没缓和过来喘着气生怕她走了还两只手紧紧拽住。
  不论他是傻子还是呆子亦或者是疯子,她也还是喜欢他。
  为了她想成为的不是这疯子,是想着要成为配得上她的人而已。
  怎么还是这样惹她伤心了?
  他懊恼愧疚后悔着急,“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盛徽兮被他坦然的目光吓到,“我知,我知道的。”她看向别处,想冷下来待他,眼泪却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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