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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之下, 沈执只好推了巡防营的公务,陪元殊随便转一转,京城就这么大,好玩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逛来逛去,不知怎么就到逛风月之地去了。
  元殊说, 想找个清倌儿解解闷,结果出来玩打着谢家二公子的旗号,沈执简直一口老血往外喷,心里又给元殊画了个黑墨团。
  尤其看见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更觉得眼前发昏,如坐针毡。
  这他娘的,万一让谢陵知道他出来寻欢作乐,狗腿都能给他打断。因此,沈执一听元殊说要给他挑个小倌开开荤,当即拒绝道:“世子的好意,心领了,我没兴趣。”
  “早先听闻谢家家风雅正,如今一瞧仿佛确有其事。”元殊挑了许久,终于挑了个很合眼缘的,将小倌儿往怀里一拉,笑问:“叫个什么名字?”
  “奴贱名玉官。”这小倌年岁看着不大,生得唇红齿白,弱柳扶风的,很有几分姿色,最要紧的是,身段不错,水蛇似的,要是在床上不知能扭成啥样。
  沈执自己就是以色侍人的宠臣,总觉得有些别扭,尤其看见元殊当众解了玉官的腰带,大手往里面一伸,更觉得反胃,赶紧起身道:“那我便不打扰世子的雅兴,先出去了。”
  说完,几乎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身后很快就传来元殊爽朗的笑声。
  沈执怕元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也没敢走太远,在二楼拐角处抱臂等着。楼梯口来来往往的,不是恩客便是妓儿姐,偶有几个生得不错的小倌。
  满堂都是粘腻的胭脂水粉味,沈执
  眉头皱紧,暗骂元殊放荡,正愣神间,忽听屋内传来一声闷哼,他一愣,迅速推门闯进。
  玉官仰面躺在床上,喉咙处破了个大洞,鲜血汩汩往外流,窗子大开,屋里哪还有元殊的踪影。
  沈执心里后怕,万一元殊察觉不对,私自逃回了雁北,那自己的罪责就大了!根本来不及思考,纵身从窗口跳了下去。
  来来回回寻了好几遍,皆未寻到元殊的身影,正急得乱转时,从背后忽然拍过来一只手,沈执警惕性极高,飞速一躲,往后一跃数步,却见来人正是沈墨轩。
  “阿执,你在这里做什么?”沈墨轩略显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询问道。
  “轩哥,”沈执见沈墨轩身后一群太常寺的衙差,猜想是青楼的人发现玉官死了,遂报了案,于是凑了过去,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才咬牙道:“轩哥,世子该不会跑了罢?”
  沈墨轩皱眉,转身吩咐了几句,这才拉着沈执道:“走,我知道他在哪儿!”
  待二人找到元殊时,他正在良王府同元瑾喝酒,见沈执气冲冲地过去,还招了招手笑道:“谢二公子来了,怎么,我还以为你要在青楼玩到晚上,那小倌儿滋味不错吧。来,你也过来喝一杯罢。”
  三言两语就把黑白颠倒了,仿佛是沈执玩忽职守,只知道寻欢作乐,还抛下了宁王世子,去玩弄小倌儿。
  果不其然,元瑾重重放下茶杯,冷笑:“大胆沈执,竟然敢这般怠慢宁王世子,该当何罪?!”
  沈执恨不得一口老痰吐他脸上,当即就毫不客气道:“宁王世子说这话也不怕遭天谴,你同那小倌翻云覆雨,我且不说什么,世子才将人整治死,又祸害到了良王府,真当京城是雁北,能容世子为所欲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世子拿谁当猴儿耍?!”
  元殊笑道:“我还当多大点事儿,一条贱命罢了,何值一提。来,谢二公子也坐下来喝杯酒消消气。”
  沈执见他安然无恙的,也就放心了,赶紧将烫手山芋推元瑾怀里,拱手便告退,出了府门他才想起来询问:“轩哥,你怎么知道世子一定在良王府的?”
  沈墨轩叹了口气,搪塞道:“我随便猜的,反正找着人就好了。天
  色也晚了,你今天担惊受怕了,回府好好洗洗澡,休息一下,明日直接躲巡防营,哪儿都别去了。省得宁王世子折腾你。”
  沈执不疑有他,只当元殊同谢陵不对付,待同沈墨轩告辞后便回了谢府,才一踏进房门,就见管家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于是笑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管家支支吾吾,满脸为难,沈执又道:“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到底怎么了?”
  “二爷今日是不是去青楼点了小倌?还把人玩死了?”管家一揩满脑门的虚汗,满脸担忧,“这事连大人都知道了,回头脸色就不好,二爷要不然出去躲躲?”
  阿兮也从旁道:“是啊,二爷,先去沈大人那儿躲躲罢?”
  沈执愣了一下,很快又笑:“我往哪儿躲啊,躲哪儿能不被你家大人捉,捉回来就打断腿,我没那么傻。再说了,我若躲了,回头你家大人的火气不得朝你们身上撒?”
  说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想了想到底没敢去寻谢陵,调头回了红莲香榭,先换了身衣服,啃了几块糕点,喝干了一壶茶,坐等天色黑透了,这才耗子似的往前院溜。
  轻轻扣开房门,沈执一眼就瞥见谢陵在批阅公文,于是暗暗提了口气,赔着笑脸进了屋,一句话还未说,谢陵连头都不抬地道了句:“滚出去,我现在没空收拾你。”
  沈执眼观鼻鼻观心。
  虽然不知道宠臣在外头寻欢作乐到底是多大的错,但细细想来,旁的王孙贵族家养的男宠或者爱妾,如果敢在外勾三搭四,直接废掉也不为过。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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