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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走:“维持结界就不需要灵力了?打斗之中你还敢这样分心,万一有差错怎么办?”
  他气愤:“更何况,我要你随时关照吗?我有那么弱吗?”
  方才气机泄露,叶酌察觉了地牢的方向,温行被他拉着往院子里走,也不敢反抗,居然小声的说:“嗯,好弱。”
  叶酌:“……”
  落草凤凰不如鸡,这年头弟子都敢嫌弃师傅弱了。
  他咬牙切齿:“昨儿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仙君的持久力当真没话说,温行现在还腰腹隐痛,他跟在后面拿余光悄悄的扫仙君的脸色,叶酌一回头又挪开,小媳妇一样扫了好几次,直到叶酌瞪他,才咳嗽一声,开口:“救人者修为很高,或许是个仙君。”
  叶酌顿了一下,问:“这京城顶上锁城的阵法,你破不了,下阵的是不是也是个仙君?”
  温行道:“就算不是,也极为接近了。”
  他们一只脚踏入了地牢,儒门不兴刑狱,此处也不甚阴森,就是潮湿了一点,比起牢房更像是一般弟子反省的禁闭室,不但有床,甚至还有一方书案。
  叶酌嗅了嗅:“东头第四间,很浓重的血味。”
  那是一股胭脂夹血的味道,在腥甜之中透出一股别样的馥郁,正是被叶酌扣了大半的那一种,几人往房里一瞧,这房间仅有的链子上带着未干涸的血迹,稀散的撒了一地,塔灵只瞧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皱眉:“上刑了?”
  除了滴下来的成股血迹,白墙上还有不少喷射状的痕迹,要不是内伤吐血,就是极厉害的散鞭抽出来的。
  仙家的刑法总是比人间更厉害一些,仙君虽然没了解过,却也知道有些鞭子覆上修为,是可以穿皮裂肉,直接抽断骨头的。
  叶酌粗估:“这出血量,清婉那种修为,也只剩半口气了。”
  他的手忽然就被握住了。
  叶酌回头,温行站在他身后,浅粉色的唇略失了血色,指尖也冰凉凉的。
  长老声线有些抖:“按我们估计,清婉应是他的弟子,下手……如此狠?”
  温行与清婉同是高修弟子,同样命途多舛,难免有些同病相怜。
  叶酌捧着他脸,安抚的亲了亲大美人的额头,又亲了亲眼角,最后抱住他:“有些人连人都不配当,自然是更当不好师傅的。”
  塔灵还在四处翻看线索,闻言随口道:“可不是,屠城杀一百三十万啊,还是人吗?”
  叶酌:“宝贝儿,这样很好,以后有疑惑或者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温行垂下眼眸,乖乖的窝在仙君怀里:“嗯。”
  “?”
  塔灵眼皮一跳,这才反应过来,奇道:“合着刚刚没人打算和我说话?”
  还真就没人打算和他说话。
  这屋子本就不大,没什么好翻的,塔灵越过两人,阴阳怪气:“走吧,并无更多线索了。”
  几人出了步道,儒门根基在朝廷,陈可真被判谋反重罪,如今门徒鸟兽做散,短短数月,院落已经长满蓬草,挤涨在参差碧瓦之间,显得分外萧条。
  叶酌托着下巴,仔细那么一琢磨,总觉着哪里不对。
  “他把清婉留在这儿,又当着我们面把清婉劫走,自己却不露面,任由我们走出大门,这是要干嘛?”
  塔灵道:“不明白,感觉没头没脑的,挺多此一举。”
  “还有。”叶酌竖起一根手指:“我原先一直觉着,清婉让我们发现朱白是倌倌,改变阵法,把我送来京城,他的这些作为都是他师傅的命令。但如今看来,他师傅竟然厚刑重典,如此苛责……”
  温行道:“清婉是自作主张?”
  叶酌道:“可是这也说不通,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崇宁仙君,也不具备操盘的能力,不可能冒着重伤的风险布局,应当只是局中一枚棋子。”
  “只能说他身后,除了他师傅,还有一个人。”
  他们照例从后墙翻进了宜春殿,温长老昨儿花的银子足够包崇宁公子一年,故而他的院落里常备酒菜,叶酌拽过来一张纸,润湿笔墨,在上头写划。
  “已知清婉是两方势力博弈的棋子,一方是他的师傅,一方是今夜劫走他的神秘人。”
  “我们看见的两种相似却不同的字迹,亭子上看到的对联来自他的师傅,湖底的那枚骨牌来自于劫他的人。”
  “但是,我们又知道,清婉的师傅锁了城,是仙君修为,劫他的人修为高出温行,也是仙君修为。”
  他将笔重重一放,吹了吹未干的笔墨:“显而易见,这里头牵涉到两个仙君,其中谁是姬广玉?陈可真又是什么角色?”
  ——而这两位仙君,又各站在什么立场呢?
  塔灵看着他画的图,凝着眉目:“可是仙君,这不对啊。”
  “这里两位,加上你,那京城现在就是三位仙君,然而这普天之下,一共只有三位仙君。”
  飞升乃是头等大事,不仅修士所在门派会著书立传,弹冠相庆,天道也会降下瑞气千条,繁花百万相和,当天夜晚还会有灿金色巨字浮现当空,称之为封天旨,意为昭告苍生有仙君得道,将天下授予仙君管辖。
  如此盛景,天下仅有三次,依时间顺序,分别为姬广玉,萧百慕,叶崇宁。
  叶酌闭了闭眼:“绝不可能是百慕,千年前我与他定下君子协定,我堕仙,他自封,若无我允许,他必不可能踏过章江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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