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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再说了——”
  他拖长音调,绕着温行游了一圈:“你是给我当道侣的,又不是给我当侍女的,怎么当师傅的时候你就想照顾我,现在当了徒弟,还是想照顾我啊?”
  长老最受不了仙君那种带着点笑意的打量,他恼羞成怒,按着叶酌的肩膀把他往水里一推:“走了。”
  越到湖中,气氛便越是压抑,温行凝眉:“好强的死气。”
  叶酌附和:“塔灵第一次下来便感觉到了,当时我们还说这要枉死了多少人,才有这样的死气。”
  温行问:“但你说,这下头是另外一个江川?”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江川贵为人族第一大城,即使是五千年前的江川,也该是往来种作,生生不息的地方,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怎么凝重的死气?
  叶酌悬停在水中:“许是我在江川漏看了什么,我们且等一等阵梯,按照我上次的经验,它们马上就会聚集起来。”
  但是这一次,他们在黑暗中悬浮许久,四周别说细小的漩涡,连水流的涌动都丝毫感受不到,整个湖如同死了一般,温行一道探灵打出,四面八方空空旷旷,半点响应都没有。
  叶酌皱眉:“这是……”
  此时,灵力扫过的地方,淤泥堆积的泥沙之中,终于亮起了一个细小的光点,温行把叶酌护在身后,长岁剑覆手荡开十里水波,清出一片空白的河床,塔灵一个没忍住,泻出了一声惊呼。
  他声线颤抖:“我昨日一句戏说,如今成真了不成?这底下真的是江川景城里那些冤死的孩童?”
  一眼望去,河床底下的骸骨密密麻麻,颜色森白,狱囚于泥沙之中,叶酌粗略估计,起码堆了有两米厚,而这河床少说万亩,层层填满,数目难以估计。
  塔灵忍不住开口:“这……仙君……”
  叶酌道:“停声。”
  他缓缓向那个唯一的发光之处飘去,瞧见了一具还未腐烂透彻的新死骨骸,虽然面目全非,衣饰还算完整,叶酌垂下眸子,捻了一块布,正是景城的桑丝。
  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衣服眼熟吗?”
  塔灵嗫嚅:“似曾相识。”
  叶酌额头青筋暴跳:“景城宋主司家的小姐,宋章庭的妹妹,我等还去过她的葬礼!”
  几人浮在这暗无天日的水底,透过一点幽光,视线尽头的骨骸一层叠着一层,看骨龄,全是宋小姐这个饱满的年纪。
  ——只是不知剩下的这些,又是谁家风度翩翩的少年,又是谁家的玉立亭亭的姑娘?
  塔灵匆匆的看了一眼,垂眸道:“按我们当年在江川的推测,应该是阵眼的灵物不够,练了有仙骨的孩子做阵眼,这周围的骨骸都是灵力耗尽的,只是这宋……宋小姐还有灵气,为什么也被抛到了这里。”
  叶酌强压下火气,道:“若我所料不错,这是故意给的一个震慑,主使既然知道宋小姐,搞不好从我们出白狱,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抬她的骨骸出来,便是给我等一个下马威。”
  塔灵惊疑不定:“这怎么可能?”
  叶酌冷笑:“若对方也是仙君修为,当是有可能的。”
  塔灵还要说话,却见温行轻轻伏手,从泥土里拨出了一个光洁的长方体物什。
  叶酌接过,那是一个被打磨圆润的骨牌,不知道是拆了尸体那块骨头,他低头一看,上头刻着一行小字。
  “第一折 戏已经落幕,戏台封闭,诚邀叶酌道友于寒霜当日在临江川,再续前缘,共襄盛举。”
  这字铁画银钩,悬针垂露都甚是规整,单论字迹,居然颇为清俊好看。
  塔灵迟疑:“这字,我看着有些眼熟。”
  叶酌道:“像清婉的师傅,那日我醉酒时见的对联,上联‘临江一见,谪仙风采,无言心许。’下联‘八表神游,浩然相望,酒酣箕踞’的那个,同这字有九分相似。”
  当时几人就觉着这对联不对,因为叶酌仅在三千年前到过临江,这对联的作者要在临江见过他,必然活了三千余岁,是仙君修为,而清婉师傅是个魔修,魔修至今没有仙君是众所周知的。
  温行问:“九分相似,还剩一分?”
  叶酌道:“那对联虽有诸多问题,当我当时并不觉着他师傅是个坏人,因为单论字,那对联其中还剩一分磊然的洒脱风骨,这骨牌没能学到万一,终是形似神不似,像是学童对着师傅的字临摹出来的。”
  他托着下巴:“但也不是清婉的字,清婉的字我见过。”
  塔灵道:“然而我等昨日才探过湖底,昨晚清婉师傅驾临,今日通道关闭,难道没有关系?”
  叶酌道:“这要去问清婉了。”
  这湖底再无波澜,探无可探,几人便回了宜春殿探问清婉的消息,他俩从后门入殿,还未靠近前厅,远远望见大门虚掩。
  楼里的姑娘大多晚上活跃白日睡觉,现在全聚集在大殿之中,三三两两,个个愁眉苦脸,似乎忧郁至极,不知道在商议什么。
  叶酌示意温行稍安勿躁,自个儿上前,给往常同济王交好的白衣姑娘添了杯茶,问她:“姐姐这是怎么了?”
  姑娘望了一眼他,面上仍带泪痕:“济王,济王他……”
  “国师说他命中带煞,把他连同春雪公子一起关起来了。”
  叶酌皱眉:“国师又是何人?”
  “一个陛下很信的方士,听说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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