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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拼嗓门耍嘴皮子钟孟远就没怵过谁,堂堂辩论队二辩手,人家都怼到眼前了,还怕diss不过谁不成?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顺其自然,陈子侑听明白了:“然后就打起来了?”
  “是。”钟孟远点头。
  陈子侑抬眉:“你先动的手?”
  “对。”
  “……这么有理的情况下居然是你先动的手?”
  钟孟远又点头,双手背后,承认错误的态度很端正:“对不起陈老师,我一时冲动了。”
  年轻啊,沉不住气。
  陈子侑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说说你,好歹是辩论队的,能动手……呸,能动嘴就别动手,这说得不挺好嘛,打什么人呢。”
  钟孟远:“……”
  怎么教人的,什么老师!
  别得不说,陈子侑的没脾气众所周知,先礼后兵,而且相当护短。
  但今天没辙,先动手打人的就是不占理,不给点惩罚说不过去。考虑到小男孩自尊心,陈子侑趁自习课把人叫出来,虚心认个错,去办公室门口罚站一节课,事就算过了,别人问也有的说。
  钟孟远没有心,半点没觉得丢人,只要不跑十圈,让干什么都行。
  领了罚,钟孟远往门口一戳,站定才发现走廊对角多了个人,校服胸前那块画着乱七八糟的涂鸦,站姿松垮得不像样子。
  两人对上眼,不由流露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感。
  钟孟远认得他,去年社团招新的沙雕之最。自建了个贝斯与鼓社,抱个贝斯崩崩崩刷存在感,逢人路过便扯嗓子开嚎的高二学长白晟。
  钟孟远和谁都能聊:“兄弟,犯什么事了?”
  “逃课抽烟,在天台遇着欧阳老师了,揪着我训了二十分钟,刚完事放我下来。”白晟扯扯唇边,说:“你呢?”
  “我?”钟孟远挺骄傲地挺了挺胸:“我为爱献身不留名。”
  “你叫钟孟远是吧?我在比赛上见过你。”白晟腿酸了换个姿势,很自然地往下接:“我以前也在辩论队的,后来队里不要我了。”
  钟孟远下意识:“为啥?”
  “陈老师嫌我屁话太多。”白晟说着抽抽鼻子,余光瞥到角落里脸色阴沉的大男生,吓得舌头打了结:“卧槽,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人监视我们……”
  “……”默默窥伺的江川慢腾腾挪过来。
  午后的阳光烤着背后,钟孟远瞳孔亮起碎光,没敢太大声,心跳咚咚咚锤着胸口:“你怎么来了?!”
  江川刚过了变声期,嗓音透着一点磁性:“上厕所。”
  “你拎着水上厕所?”钟孟远心情飞扬,尚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挤出了薄薄两片肉:“是不是看我打架,心疼我了啊?”
  白晟那张嘴闲不住,见缝插针:“打架要人心疼什么?”
  钟孟远露出抓红的手臂给他看:“我都受伤了!!”
  “那我抽烟搞不好就肺癌呢,刚才老欧训我,我一不注意还让烟屁/股烫着手了,怎么没人心疼心疼我?不信你看!”白晟举起手往钟孟远眼前怼。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地比惨,江川浅浅注视他,把水瓶往身后藏了藏:“我看你们聊得挺开心,用不着我心疼。”
  “……”
  挤夹在两人之间,白晟不知道要先安抚失落的小学弟,还是去追愤愤然离开的高个儿男孩,搔着后脑勺,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哎呀不好意思啊,话说你们两个的定情信物是脉动吗?”
  钟孟远要吃人了:“我鲨了你(`Δ′)”
  辜负了天气预报的零降水率,晚间一阵急雨覆住日沉,窗面起的雾被零碎的水珠打碎,细流淌过窗棂。
  办公室里提早开了灯,不是很亮,灯管坏了一根,滋滋挣扎着挥发余热,晃动的光线隔绝一场雨景。
  反正短时间内走不了,欧阳黎送走同事后安然留在工位,塞只耳机,音量开到七,把联考的卷判完再回去。
  陈子侑来过两趟,第二回 见办公室没人了连人带书一起挪窝,占用了对方右手边的位置,捞起另一只耳机往耳朵里塞。
  欧阳黎眼睛动了动,好整以暇地转了个笔花,目睹对方被一段黑嗓吓一激灵,手肘杵桌笑得很没良心。
  不仅笑,还有脸问:“好听吗?”
  雨声促紧,砸在玻璃的声音都模糊了,陈子侑其实分不清黑嗓和嘶吼的区别,单纯感觉震耳朵,放下了顺便好奇:“你听这种歌不抖腿吗?”
  “抖啊,但现在抖怎么让你上当。”欧阳黎转移话题的速度非常快:“对了,过两天你生日,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陈子侑抬了抬眉毛:“剩大半个月呢,你现在问我?”
  晃动的红笔尖牵扯着他的注意力从书本脱离,欧阳黎耸耸肩:“你最好想想,不然我很可能把卧室里养的绿萝送给你做生贺。”
  是他,欧阳黎绝对能干出这种事。
  陈子侑生日在四月末,不冷不热但已经有蚊虫出没的春末夏初。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某人成天拿年龄差说事,四百三十天记得比谁都清楚,再装不知情真说不过去了。
  陈子侑似笑非笑:“你要送我礼物啊?”
  对方的口不对心总是放错地方:“前两天看到室友投毒事件,诚惶诚恐,我得感谢室友不杀之恩。”
  陈子侑配合地大惊小怪:“哇,那真得好好谢谢我。”
  有些人的生活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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