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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刀疤就越发扭曲,活像爬上了一只大蜈蚣。
  我低下头被恶心得干呕,那男人便“嘭”地一声大力摔上了门。
  “小少爷……”
  奶娘趴在地上,衣衫皆是沾了土,一张脸被扇得红肿不堪,声音微弱地同我说话。
  “我那夫君是个赌徒,是个只认银钱的粗鄙之人,天气转凉了,小少爷进来睡罢,虽然地方简陋了些,但总归还能避风的……”
  她其实可以丢下我卷了那银钱另寻一户人家的。
  但她没有。
  我盯着地上那碗被打碎后撒了一地的米糊,半晌没有出声。
  “小少爷可是饿了?锅里还有,我盛予小少爷些。”
  奶娘自地上爬起,将手在衣衫下摆处蹭了蹭,转身去拿扔在锅里的汤勺。
  米糊盛在勺子中,柴房中唯一的碗已被摔碎了,奶娘眼神瞥向主屋,身子不由得发了颤,握着汤勺的手不上不下极为尴尬。
  我走上前去,握住那长汤勺的柄,径直喝了起来。
  我要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会等来告官的机会。
  “小少爷,你且喝慢些。”
  奶娘拍着我的背哄着,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我已经不是少爷了。”
  她两只手生生顿住,我将勺中的米糊喝完便寻了角落的草垛躺了下来,再也未同她说过一句话。
  狭小的柴房从此后便成了我的住处。
  那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白日里不劳作,常常一觉睡到午后才起,醒了便到柴房寻吃食。奶娘在灶中给她夫君把饭备好,那男人嫌我看着烦,便将我丢到墙角,待他吃好了我才方可回到柴房去吃他剩下的食物。
  他吃了饭便回到屋子里继续睡,杂活都是奶娘在干,等到天一黑,他便揣着银钱出去赌,深夜喝得烂醉回来。
  赢了便一夜无事,输了便将我或者奶娘拖着打,边打边骂“晦气”,下手一下比一下更重更狠,直将人揍得昏过去才肯罢手。
  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日复一日缩在那狭小的柴房中,只盼着能快些长大,快些离开这炼狱。
  银钱都被拿去赌了,不劳作又没有用来贴补家用的余钱,将近年末,瓦罐中的米越来越少,那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越发看我不顺眼。
  终于在他将怀中银钱输光的那个下了雪的冬日,他带着彻骨的寒意,一身醉醺醺地踹开了柴房的门,将我拖出了院子。
  “自从你来了这里老子就从未赢过钱!老子家中的米也被你耗光了!你这小拖油瓶实在是晦气得很,怪不得你全家上下都被烧光了!原来都是被你克死的!”
  往常他说什么我都可以当做没听到,可如今却是无法再忍了!
  我回头发了狠地咬住他揪着我领子的手,他惨叫一声,脸上那道疤痕扭曲到了极点,狠狠一脚踢了过来。
  奶娘倚在柴房门口却没有上前,只是看着我不住地捂着嘴流泪呜咽。
  那天雪下得很大,我被他一路拖拽,扔至大路上,周身伤痕累累躺在雪里动弹不得。
  过路的人很多,却没有任何一个前来过问,只是看够了议论够了便匆匆离去,间或丢下几个怜悯的眼神。
  人心凉薄,这世上再无人关心我是死是活。
  也是自那时起,我才幡然醒悟。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永恒。
  天空黑沉沉一片,却不断有洁白的雪花落下。
  我曾活过无数个冬日,唯独今日寒风最是刺骨。
  明日一早,我便会变成路边一具僵硬的尸身,从今往后,便再不会有人过问。
  既是如此,当初老天你就不该让那人将我抱出来。
  若我死在那场大火里,还能死得温暖热烈些。
  我流下最后一滴热泪,缓缓闭上了眼睛。
  但愿死去后的世界不会如现今一般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
  炎炎太惨了呜呜呜
  一会儿我就码一章来福番外今天之内甜回来!
  太惨了呜呜呜


第78章 番外三 来福(二)
  少爷今日依旧维持着他的双面人设。
  日上三竿这会儿许少爷还没起,定是昨日又被少爷压在榻上胡作非为了一番。
  来福我回想起有一日晚上我路过院中听到少爷屋里传出的那些个声响,不禁脸红了个彻底。
  少爷的身体果真是好极了。
  我端着糕点送到偏院屋里,少爷正专心致志翻着书页仔细端详,就连托盘放下的声响也并未能惹来少爷半分注意。
  于是我不禁倾身向前看去——
  只见那书页上,两个小人你上我下叠在一块儿,装扮皆是男子模样。
  “少,少爷你怎么看起龙阳画本了!”
  “再乱叫嚷一个字,就罚你一月银钱。”
  来福我被吓得赶紧捂上了嘴,少爷将看过的那页书角折起,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偏过头来看向我问道。
  “你说炎炎会不会喜欢这个姿势?”
  我又不是许公子我哪里清楚哎呦我的傻少爷哎!
  话说这房中之术也是可以同外人商量的么哎呦我的傻少爷哎!
  许公子夜里都叫成那样儿了估计他哪一个姿势都不喜欢哎呦我的傻少爷哎!
  可我不能说实话。
  如若我还想留着银子和双腿娶媳妇的话。
  “来福觉着…许公子会喜欢……”
  对不起了许公子。
  来福也只是个卑微讨生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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