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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联系的那位陆怡?应该不会,他还没给你回消息呢。我与你朋友圈子有限,既然如此只剩下了一个答案。”他瞥一眼贺兰明月,见对方依然要死不活,一狠心抛出杀手锏:
  “宫里那位……那位把你折磨成当初那样子的,对不对?”
  贺兰明月眼瞳跳了跳,他眼睛颜色浅,看在谢碧心里宛若天崩地裂一般剧烈的反应,越发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与高景的关系,谢碧是自己猜出来的,为此还挨了贺兰明月一顿揍,从后院追到前院,差点打上了房顶。也怪谢碧不会看脸色,把从商队里听来的八卦加工一番说给贺兰明月,那么刚巧就有关于那位太子的。
  谢碧说太子阴晴不定,据说脑子不对,直到贺兰明月瞪了他一眼,他才慢半拍地想起当时此人被扔在东街,好像就是那太子干的好事。
  但他们曾经到了何种地步,谢碧难以想象,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从李辞渊那听来有关“公主”的绯闻后,突然开窍了。
  从此这成为了谢碧和贺兰明月的秘密,轻易不敢提起。
  这时他说出来,见贺兰仿佛一下子心都碎了,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正确。他想了想,伸出手拍拍贺兰的后背:“哎……那什么,我也不会安慰人……就,这种事吧,它既然发生了,就已经回不去了,你自己也知道……”
  “我知道。”贺兰明月说,声音居然很平静。
  但他越平静,谢碧越心慌:“到底怎么了,他出什么事,残了?遇到难了?”
  贺兰明月都不知道自己竟能把那几个字说出口:“高景他,死了。”
  开了头,在谢碧的愕然中,其他的话就能顺畅继续:“我去驿站听见从玉门那边来的消息,豫王造反,打回了洛阳城……城破之后,新帝已经登基,从前那位自是被处死,以……以消除一切威胁。”
  谢碧捂住了一颗砰砰跳的心脏:“贺大哥,你语气不对劲,你可别疯啊!”
  “我疯?”他转向谢碧,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下撇的嘴唇,比起平常柔和笑颜多了一分冷冽,“我不会为他发疯的,我巴不得他死了。”
  谢碧小声道:“真的么?”
  贺兰明月话语虽轻却掷地有声:“高景害我差点死了两次,一次为他受罚,一次为他的储位,我早已不欠他了。他死了才好,死了我就没牵没挂。”
  这不还是承认你牵挂他吗?谢碧别过头,没敢顶嘴:“那……你仇人死了,你怎么这么激动啊?”
  贺兰明月被他说的某个字眼刺激,一反手抓住了谢碧:“仇人?”谢碧吃痛又不好提醒,面部扭曲,眼神活像在看神经病。
  他只是仇人吗?贺兰明月想,喉咙又开始发紧。
  恨他的时候他就是仇人,偶尔记起他的好,他又成了一个陌路人。
  只有偶尔为那些旧梦惊醒时,念及贴在怀里温热的心跳、胡乱印在下巴嘴唇的吻和嗔怒时的眼角红痣……
  高景才是那个意中人。
  可如今呢?
  任他如何想高景的位置,高景都再不会朝他笑了。
  贺兰颓然垂下手,嘴里喃喃:“死了也好,他以为我死了……我们扯平了。”
  以后若能黄泉相见,那就恩怨两清。
  贺兰明月想着,控制不住地弯下腰捂住了脸。
  过了两日的傍晚,李却霜从河谷回来——黑水改道后,银州城外还剩一条支流,这些日子贺兰明月指挥人种下牧草,慢慢地河道也拓宽了。
  他在羊群堆里晒了一天,浑身都泛着红,可没急着去洗澡,先跑来找贺兰明月。
  李却霜长腿一踹把门破开:“贺兰哥哥!你瞧我带了什么回来给你?”不等贺兰明月回答,他主人似的登堂入室,直接进了贺兰平时睡觉的小厢房。
  当时大家搬入王府是托了贺兰明月的福,一致同意要把最大的东院留给他住。贺兰明月不肯,自己挑了靠近后方的一处小院子,四四方方的格局,能看见白楹枝条,平时无人打扰就很安静。
  李却霜完全把这儿当做自己地盘,熟门熟路地拐过各种摆件,见贺兰明月趴在桌边,忙不迭地过去献宝:“贺兰哥哥,你干啥呢?”
  “回来了?”贺兰明月与他招呼一声,继续写着那张纸,“我练字。”
  李却霜跟听见太阳西升东落般诧异:“你那字不必再练了吧?咱们又不当文坛大家,回头义父见了又该数落我不用功念书,别写了,哥——”
  贺兰明月头也不抬:“有个人嫌我字丑。”
  李却霜问了句“谁呀”,也没真心想知道答案,他急哄哄地解开皮毛的外套,从怀里掏出一团灰色的毛茸茸:“快看这儿!”
  一只小动物,刚从瞌睡中醒来,脱离了温暖的环境,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贺兰明月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下它的吻部。
  “可爱吧?”李却霜骄傲道,若有尾巴都能翘上天去,“我今天下午就听见河谷那边一处草窝里有小东西在哼哼,听着可怜得很,跑过去看,就是它。腿被夹田鼠的兽夹伤了,挣脱不开,我就帮它解开再拿随身草药包扎过……我厉害吧?”
  贺兰明月露出这几日的第一个笑:“厉害,你怎么带回来了?应该还给它爹娘。”
  李却霜抱怨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看了半天不知是谁家的小狗跑出门去,附近又不见它爹娘,只好揣回来了。”
  他见贺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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