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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角,令他灼艳逼人。
  这就是秋水的过去吗?
  但是为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秋水还有一名双生弟弟?
  明明深知是在幻境之中,眼前所见之景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阮陵还是忍不住往前迈出一步。
  下一秒,他坠落。
  抬眼,灼目烈阳被一轮隐隐绰绰的弯月取代,空气闷热的马路化为幽深沉静的水波。
  “……”
  秋水消失了。
  阮陵缓缓沉入幽暗寂静的水中,温柔的水波拂过他四肢,却暗藏力道,将他禁锢着。阮陵索性不再挣扎,任由水波将他拖下。
  他在想,这到底是什么道具?
  为什么会如此强,甚至连他也只能勉强保持神智。
  那慕绍呢……
  想到他,阮陵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身形一转,异能附在四肢,他在水中站定。
  那水波似是感受到了威胁,不再纠缠阮陵,顺从地避开阮陵,往另外一个方向流去。
  阮陵顺着水流方向望去,却见不远处的海底,长发少女缓缓沉没。
  “秋水……”他忍不住要朝那边去,冰冷的水却阻遏着他的去路。
  下一秒,天地倒转,阮陵眩晕片刻,捂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好转,他站稳之后刚想抬头看看周围情况,却听见一道慈祥的声音:
  “孩子,给你爸爸妈妈献一束花吧。”
  哈。
  乌云沉沉,压在头顶,天空低得似乎触手可及,这个时候却没有下雨。
  明明在祭奠亡人之时,微微细雨最为应景,今日天公却偏不作美。
  阮陵站在一块灰白的墓碑前,身旁是表情难掩悲伤的亲戚们,他们被数以千计的墓碑包围在这阴森之地。
  阮陵想起来了。
  这是他十三岁的夏天。
  天是阴沉沉的,空气却十分闷热,阮陵穿着短袖,踩着一双帆布鞋,鞋上擦着灰尘,而他裸露的手臂上带着细小的伤口——他刚刚跟人打完一架。
  不知道是叔叔还是舅舅的人哭腔难掩,“小陵……”
  有人在他手中放下一束洁白的百合,随后在他背后轻轻推了一把,“去跟你爸爸妈妈告别吧。”
  墓碑上,“阮经国”与“梅影”五个漆黑的小字镌刻在上面。
  十三岁的阮陵当然无法理解,他刚刚和人打完一架,就被揪到墓园,所有亲戚都面露哀伤、眼眶通红,然后他被冷冰冰告知,“你的父母出事了。”
  当时的阮陵不小了 ,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但是,没有奔到医院里签病危通知书,没有在爸妈咽气的那一瞬间哭得撕心裂肺,没有等在火化炉外见他们最后一面。
  都没有,只告诉他,“他们出了车祸。”
  阮陵怎么能接受?
  于是当时的阮陵接过百合之后,将它狠狠扔下,苍白的花朵打在漆黑小字上,如同一场滑稽的灰白哑剧。
  亲戚们顿时大惊失色,纷纷责备他的不孝顺。
  那一天在阮陵的记忆中化成永不褪色的黑夜。
  每一个晚上,每一次乌云笼罩时,他会想起那一天,想起那一天落在地上沾染灰尘的白百合。
  “……”
  像之前的记忆中,阮陵接过那束纯洁的百合。之前的阮陵觉得那百合白得不详,白得刺目,如今不带任何情绪再去看它——无非一束普普通通的花罢了。
  阮陵深深凝望着墓碑上的小字,然后弯腰一鞠躬,将百合放下。
  隔了十三年之久,我终于找到了时间向你们告别。
  哭声沙哑的亲戚们消失了,周围的墓碑和绿森森的树木也隐退了,在白茫茫一片的烟雾中,阮陵望了灰白的墓碑最后一眼。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离开,朝一个方向走去,那个方向的能量波动极强,且和慕绍的波动极其相似。
  ……
  四周的景色顿时一变,银白冷硬的金属墙壁取代了茫茫白雾,这是一方狭小空间,四面都是银白的金属,看这性冷淡的装潢风格,应该是异控局。
  随后,阮陵将视线放在这个房间中央的人。
  那人背对着他,银白长发披散着,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白袍,染着或新或旧的血,一双漆黑的羽翼自他脊背伸出,相比慕绍成年时期,这双翅膀显然小了一圈,但也无损于它给人带来的威胁感。
  裸露的四肢拷着漆黑的链子,那人右手支着桌子,左手颇有节奏地在膝盖上一点一点。
  “慕绍。”阮陵说。
  “嗯?”那人微微侧身,偏过头来,“你认识我?”
  暗金色的瞳孔盛着恶意和乖张,嘴唇艳红得像抹了鲜血一样。慕绍也缩水了,硬朗的轮廓退化成稍显稚嫩的线条,他看着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慕绍显然已经失去记忆,看他的样子像是在看一名陌生人。
  “你谁?”他扯扯嘴角,“异控局敢放人进来?”
  哦?
  阮陵来了兴趣,听这语气,这个时期的慕绍和异控局的关系不怎么好啊。
  “就不怕我突然发狂,杀了你!”慕绍咧嘴,露出一个十分怪诞的笑容,恶意扑面而来毫不掩饰,“小孩儿。”
  阮陵歪歪头,一点也没被吓到,倒是直接朝前走了好几步,来到慕绍面前,轻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要杀我?你杀得了?”
  最后一句话成功激起了还不怎么老练的慕绍的怒火和该死的自尊心,他猛地扇扇翅膀,“试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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